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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欣!”孫秀娟急火火跑過來,一邊在那裡急切地喊着一邊梆梆梆地用力敲響了門,“玉欣,快開門!”

“唵,幹什麼?”躺在床上的劉玉欣翻了翻身,頭不抬眼不睜,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起來,和你說個事。”

昨天,在羅思光的請求下,劉玉欣開着車子與公安局的一輛車把他們送到了上海。在往回返的時候,起了霧,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到廠。她不但又困又累而且受了涼,感到周身不舒服,不想起,“是有了急事呀還是想閑聊?”

“我的小姐,九點啦,已經睡過了頭。”

劉玉欣坐起來,望了望掛在衣架上的棉衣,懶着動,穿着內衣打開門,躺下之後說:“不知怎麼的,總是睡不夠。”

“是想嫁人了吧?”孫秀娟伸過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跑過去拿來一板感冒膠囊,“是病了,得治療!”

擺在眼前的事情這麼多,不能倒下了。劉玉欣爬起來吃了葯,催:“感覺着特別困,還想睡。如果有屁,就快放。”

“有朱萍的消息了嗎?”

“沒。一旦有了空兒,我就帶着人去找,可連個影子也沒見着。難道說,她真的走了?真的離開了臨沂?”

孫秀娟說,昨天夜裡,高慶東在接一個電話時,失口叫了一聲萍萍。在熟人圈子裡,除了朱萍,沒有用這個字的。等他睡熟,按照他們的通話時間,她找出來了那個電話號碼。

這個手機號碼雖然不是朱萍原先用過的,卻是臨沂的,這表明,她還沒有離開這裡。劉玉欣喜上心頭,立刻來了精神,抓過手機來,埋怨孫秀娟缺心眼,“打呀,變着調子問一聲,看看是不是那個雜種。”

孫秀娟說,她已經打了好多遍,可總是不接,“在這種狀態下,她處在警惕中,不肯輕易接這些不熟悉的電話。”

也許能查出機號的戶主,劉玉欣想了想,求上了林雷鳴。過了幾分鐘,他回了話,說戶主是高慶東。孫秀娟頓時氣得變了臉色,“玉欣玉欣,快想法子把這個浪妮子找出來。我他娘的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無論如何一定要抓住她!”

劉玉欣怕孫秀娟壓不住火,在氣頭子上辦壞了事情,驚了高慶東,挪遠了朱萍。要她一定要往大處看,把要點放在拯救周明志上,細心尋覓有價值的線索,仔細觀察高慶東的動向。孫秀娟覺得很難,說她在這方面已經操了不少心,可高慶東對她防得很嚴,話不多說,走路防着後。劉玉欣鼓勵了她一番,說能發現朱萍的手機號碼,就是一個不小的勝利,她也將繼續組織力量去尋找,希望能合力早早把她挖出來。孫秀娟表示,儘力去做,她很有信心地說,連鳥在籠子里待久了都煩,就不信她有那麼大的耐性。

精神受到了極大鼓舞的劉玉欣沒了睡意,隨着孫秀娟來到辦公室。一活動,她感到有點餓,問她有什麼食品,“凡是能吃的就行,只是墊墊飢。”

“何必呢,省着幹什麼?”孫秀娟白了劉玉欣一眼,“看你瘦的,光個身架子了。光興他們喝酒撈肉呀,想吃什麼?由我來通知生活科。”

“可別。”劉玉欣擺擺手,“又不是在飯時頭上,半晌不夜的。不要忙活人家,還是來點現成的吧。”

“不光為你一個,我也餓了。”孫秀娟抓起了內線電話,“如果不忙的話,請你們給我做兩碗面和兩碗甲魚湯。”

吳洪軍過來了,說山西的一個老客戶因缺貨快要停產,問能不能選出一部分好膠來賣給他們。對於這個產品銷售問題,高慶美同劉玉欣研究過。為了使廠子能夠運轉下去,不可完全壓庫不售。在防止高慶東把錢捲走了的前提下,要少量的零碎着賣。等估摸着這一批的錢快花完了,再賣下一批。

在近幾天,有人在那裡議論說,為了保住稅和廠子的發展,政府開始插手管周明志的案子,要求法院輕判他,最多給判個一年或二年的緩刑。由此,那些有心眼的人,開始討劉玉欣的好,盼着她能在周明志的面前為他們說好話,能得到繼用和重用。

真的會出現這種叫人高興的結果嗎?劉玉欣正在這裡進行猜測時,關於周明志的信息傳了過來。郭律師說,他雖然還未得到確切的消息,但法院里有人私下向他透露說,周明志被判了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刑期如果超過了三年,就不能緩刑了。劉玉欣一聽急了眼,扔下手裡的活,急急忙忙來到法院探聽準確的信兒。

樓上樓下走了個遍,也沒有找到管那個案子的人,只好站在走廊上等。過去了一個小時,到了中午下班的時間也沒見上人。她不肯放過一點點機會,繼續等下去。

時間一長,由於心情沉重,又由於又困又累又有病,她站不住了,不顧牆壁上有黑灰,讓背靠在了上面。可能是太困的緣故,也可能是所吃的那些葯里有催眠的成分,上眼皮與下眼皮光想往一塊湊。若是喝上點水,肯定能把精神提上來,見有間辦公室開着門,她走過去探頭看。好,有壺有杯還有座。

“幹什麼的?”

所傳來的一聲大喊把人嚇了一跳,她忙把剛剛提起來的暖壺放下,小心翼翼地解釋說:“對不起,我口渴了。”

“這裡是茶社嗎?這裡是飯店嗎?”

見站在面前怒目瞪着自己的是一個年輕姑娘,劉玉欣遞上一個帶着歉意的友好笑容,“妹妹,對不起,忘了打招呼。”

姑娘用敵意的目光上下掃視着劉玉欣,厲聲問:“整個屋子裡空着,人都走凈了,你在這裡幹什麼?”

劉玉欣伸出兩隻手,表示沒有拿東西,“只是為了喝口水。”

“是真的嗎?”姑娘用懷疑的目光直視着劉玉欣的口袋,“你是哪裡人?什麼身份?已經過來多長時間了?”

感覺着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劉玉欣用力拍着口袋,大聲抗議:“這裡有什麼可偷的?你看不起人!”

“走!”姑娘揚手指向門外,厲聲攆,“快點走,這裡是政府部門,不是一家茶社,沒有給你準備下水。”

太惡了,逼得叫人喘不上氣來,真想衝上去與她撕扒撕扒。可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搞不好,走不成。劉玉欣壓住心中的怒火,退出門去。怨恨提醒她,要記住這個人,在今後若是有了機會,就想法子難為難為她。她扭回頭去往細里看,咦!從側面看她的臉,怎麼有點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

見劉玉欣的舉動出現了異常,姑娘提高了警惕,後退一步,密切注視着她,“怎麼,不服?這裡是司法機關,每個辦公室里都有重要的文件和檔案。你不想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