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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為了防止兇案再次發生，不會再次受到高慶東和劉慶河他們的侵害，周明志召開了一個會。他說：“那些人，賊心未滅，在他們的惡行敗露之初，會肆無忌憚，會更加兇殘。我們在防着他們的同時，要提供他們的有關信息，積極配合那些警察，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抓住他們。”

高慶東的種種劣行，已足以使人仇視和憎恨。在前幾天退還那些集資款的時候，高慶美說出了高慶東耍心眼搞集資的意圖。他的這種不顧別人死活的惡劣行徑，使人更加痛恨，人人盼着，能夠儘快地把他抓起來。今見周明志這麼重視，他們迅速行動了起來。但因高慶東高高在上，對他的生活習慣以及社會交際了解有限，反映上來的情況，無用的多，有用的少。

這一天，丁亮來到明膠廠，對周明志說：“在那四個月以前，高慶東就拿出來了一個逃到國外的計劃，沒走的原因，是因為沒有完成帶走三千萬的目標。在這個期間，朱萍勸了他好幾次，要他降低要求，早一天離開這裡。可他不肯改變，冒着特大的風險，叫劉慶河他們幾個人不顧一切的在那裡瘋狂。從這裡看，他看重了錢。你們得防着他，不要吃了他的虧。”

需要重點保護的，是那個財務科，周明志走過去對那些人進行了一番囑咐，要他們高度重視，不得產生半點馬虎。

當下的財務科恢復了原狀，除了留下了為這個廠子做出了貢獻的齊玉麗和馮鳳外，周明志把高慶東招來的那幾個人全辭了。周明志說，他們那幾個人不僅十分了解這個財務科，還帶着被解僱的不滿情緒，得小心對待。

出納會計楊曉月和齊玉麗都表示，爭取走好每一步。王連成指出來了幾條應該注意的事項和幾項防範措施，要她們在管好錢的同時，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嚴防高慶東的施暴。

把廠子里安排好了以後，周明志朝外擴展視野。不管是那個黃華偉，還是那個楊春燕，都有一定的抵禦能力，高慶東不會再打他們的主意。那個吳敏玲是個弱者，應該過去囑咐囑咐。

自從高慶東出了事，吳敏玲始終處在悲痛中，只是在那裡擔心孩子的今後，沒有考慮到還存在着危險，聽了周明志的話以後，她駭然了，“有這種可能嗎？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敢冒着風險殺過來？”

“他的膽子特別大，有這種可能。”

“嗐。”心情沉重的吳敏玲，在那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個人真的完了嗎？總是感覺着，不是那麼真切。太嚇人了！”

“已經沒救了，害了那麼多的人命，無法改變。”

“可把這個孩子坑死了！”吳敏玲的眼裡流出了淚水，“怎麼會是這樣呢。難道說，他的腦袋裡進去了水，不知道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了？”

周明志恨得咬了咬牙，“他是一個無情無義不講感情的人，那眼裡只有自己，沒把別人放在心裡想一想。這種人不但不值得咱惦念，還不可對他產生同情和留戀。敏玲，為了孩子，不能再這麼過下去，得找個幫手。”

吳敏玲點了點頭，“自打孩子受了那場驚嚇，我就有了這個想法。可我的心裡不踏實，姐夫，我總是怕，怕再遇上一個高慶東這樣的人。”

“沒有這種可能。像他那樣的人，咱們的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

“是的，確實難見這麼狠的人。我估計，現在的他已經醒悟了，該不會再去干那些壞事。”

“這樣的人，很毒，就是有了悔，也不會改變。敏玲，一定要重視我的這個提醒。他對你的情況是那麼的了解，你又在銀行里工作，他一旦缺了錢，就不顧一切。”

“自從孩子遭了那起事，我就產生了很多的怕。姐夫，不要牽掛着我，我記着你的話，好上防着他。”是的，濃重的陰影，還未在吳敏玲的心中散去。

抗擊暴力，得靠勢力。她獨身，沒依靠，周明志決定，叫吳洪軍抽出幾個優秀的工人，輪換着在暗中保護她。想起吳洪軍，周明志想起了一件事，問：“你叔叔說，你爸爸借給了高慶東兩千萬，是真的嗎？”

那愁雲立馬掛在了吳敏玲的臉上，“具體是多少，我也搞不清。自從高慶東逃走了，我爸爸就犯了愁，常常在家裡獃獃地坐一夜。在八天前的一個夜裡，他走了，到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唉，這個事兒出在我的身上，是我請求爸爸拿出來的錢。當時，我希望高慶東能幹好，一聽說缺了錢，就為他着急，未料到出現了這麼一個結果。”

在這些日子裡，吳洪軍老是在那裡唉聲嘆氣，原來是，問題出在了這裡。周明志走回來，勸他說：“那個老大哥有一定的處世經驗，能挺過去。多半是因為心裡煩，想找一個靜氣的地方休息休息，過幾天就能回來。”

“嗐，已經沒有這種可能了。”吳洪軍搖了頭，“明志，很可能，咱們再也見不上他了。我估計，他不是自殺了，就是跑遠了。”

“啊！”周明志愣然，“他是一個很穩重的人，就是栽個小跟頭，也能闖過去，不會這麼嚴重。”

“真的很嚴重。”吳洪軍皺起了眉頭，“在我哥哥失蹤的第三天，他的一個下屬為了奪他的權，到檢察院告了他。當下，檢察院里的人正在廠子里搞調查，已初步查明，他挪用了相當多的一部分公款。他走的主要原因，在這裡。現在，他家裡的人還不知道，等曉得了，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呀。”

“那就抓緊想辦法，把人保住。”周明志想了想，叫他趕緊搞清楚，“不管怎麼著，也不能叫人出了事，況且，是由咱們的這個高慶東引起的，我拿出錢來，把這個窟窿填上。”

“我對這個哥哥已經產生了很多的恨，不要管。明志，為了奪你的這個廠子，他黑着心托關係找門子，懇求法院里的人重重地判你。他把錢借給高慶東的目的，也是為了佔有你的這個廠子。他心術不正，由他自己去承受吧。”

吳洪軍的這種表現挺感人。周明志走過去，抓起這位兄長的手在那裡緊緊地握着，感激地說：“謝謝，謝謝你的赤心相待！”

這時，一個工人打來了電話，說他在一個集市上遇到了一個人，不管是這個人的臉盤兒，還是這個人的身材，都像劉慶河。

有了這個信息，都樂了，周明志急忙帶着三個人迅速趕了過去。

那個人正在一個地攤的前面選西瓜。還沒靠過去，周明志就認出了他，他不是劉慶河，是鎮委的副書記劉慶水。他長得確實很像劉慶河，只是看上去比他年輕了一些。

劉慶河的那個老婆曾向周明志提出了一個建議，要他見見劉慶河的弟弟。由於覺得沒有這種可能，她的這個想法沒有引起周明志的重視。這個劉慶水，就是劉慶河的那個弟弟。眼下的他已經和他取得了聯繫，正在按照他的要求，為他們三個人買食品。可惜了，周明志若是接受了那個建議，隱在他的身後悄悄跟過去，肯定會出現一個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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