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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真的沒有嗎？”對那兩個保安的回答產生了一個懷疑的姜莉莉，在那裡瞪着兩個眼睛觀察着他們的表情繼續問，“你們是不是不想說出來？”

“真的沒有啊。在咱們之間，又沒存在着什麼矛盾，根本就沒有瞞着你的這種必要啊。”

在這五天的時間裡，沒了王光亮的信息。他的失蹤，讓本來就不是那麼安然的姜莉莉感覺着既失落、又恐慌，每過一天，都是那麼漫長。急了的她坐不住了，在那裡找了這裡找那裡。當下，在這個廠子的保衛科里沒有問出什麼以後，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她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與那兩個保安產生了摩擦。

“在咱們之間，雖然沒存在着什麼矛盾，可我與其他人存在着幾個很大的矛盾。是不是有人買通了你們，給了一個什麼交代？”

“沒沒沒。從來沒有人過來囑咐過什麼。”

聽到了吵的劉玉欣跑過來，不解地問：“莉莉，你瘋了？處在假期里，為什麼不在家裡好好待着，來到這裡吼三喝四？”

“那個該殺的王光亮，肯定來過這裡。可這兩個小子，在這裡咬着牙，和我展開了對抗，就是不肯說出來。”

“找他幹什麼？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說起來，挺丟人！”姜莉莉把她拉到一邊，紅着臉說，“在這幾天里，不見了那個男人的蹤影，快把我急死了。”

“不對啊！”劉玉欣知道，王光亮已經被那些警察拘留了，“得應該給你一個通知呀。在這些日子裡，他們沒過去找過你嗎？”

“沒有啊。你指的，是誰？”

“那些公安。回吧，回吧，快回去問問那些鄰居，問問他們，是不是為你接到了一個什麼通知。”

“公安？”姜莉莉的那顆心猛地往下一沉，“怎麼了？欣子，快抓緊詳詳細細地和我說一說。”

“我僅僅只是聽到了點什麼，不是那麼了解。”說到這裡，劉玉欣推了她一把，“你的鄰居，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別別別！”姜莉莉不走，“別說是鄰居，連那些臭水溝，我都找了好幾遍。欣子，快給我講出來，他到底是犯了法呀，還是那些公安又遇上了一個什麼大案，需要他過去幫幫忙。”

法律上有規定，把人家拘留了以後，得抓緊告訴人家的家裡人。他們既然沒這麼做，就說明，這個案子的案情比較特殊，具有這種必要性，劉玉欣不敢再說下去，“快把這顆心放在肚子里吧。你的那個寶貝男人丟不了，在家裡，耐心地等着就是。”

“你混蛋！”急紅了眼的姜莉莉要翻臉，“什麼意思？為什麼拿着我的焦急當兒戲、在這裡掩掩蓋蓋？哼，我的心裡已經着了火，你卻在這裡泰然自若。”

“丟了人，不是一件小事，確實得應該如實地告訴你。可這件事情很特殊，存在着一個不好解釋的原因，請你這個大姐姐給予理解。好了，別再問了，你的那個人，好好的。快回去安下心來，干好別的事。”

“可把我氣死了！”見得不到配合，姜莉莉氣得跳了起來，“在咱們之間，有什麼不好說的？真是的，就是那個小子變了心，領着一個女人逃走了，也得告訴我，好抓緊拿出一個對策來。他就是死了，也得告訴我，好去收屍啊。”

“別激動。莉莉，我估計，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接到一個通知。”

“不行！”不肯接受的姜莉莉在那裡不停地跺腳，“我的脾氣，你了解，別說是攤上了這麼大的一個事，就是弄丟了一隻小貓，都三天睡不着。”

她的態度是那麼的堅決，如果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肯定過不去。不再堅持的劉玉欣，走過去叫楊曉月給了丁亮一個電話，要他抓緊拿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公安局裡的那些人已經按照規定走了這個程序，他們只是忽略了認真，忘了這裡還有一個姜莉莉，把那個拘留通知書交給了王光亮的父母。現在，那個江明可能已經意識到了不妙，正在那裡亂竄，這個姜莉莉要是鬧哄大了，傳揚了出去，被他曉得了，就麻煩了。看來，需要和她好上談一談，為了安全，丁亮把見面地點選在了那個旺旺大酒店，要楊曉月和劉玉欣陪着她一起趕過去。

在姜莉莉的心目中，王光亮是一個很本分的人，感覺着，他不會去干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見丁亮不肯把王光亮被抓的原因說出來，她立馬產生了一個懷疑，“總得有個理由呀！他到底是搶了人家？還是奸了人家？”

現在，還沒找到王光亮的犯罪證據，丁亮的臉紅了，“目前，還處在偵查階段，有些問題，還沒得到確定。不要急，到了時候，會弄出一個結果。”

“那個王光亮的膽子特別小，絕對不會冒着風險去干那些違法的事。如果沒有一個充分的理由，不能限制一個人的自由。哼，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我就把你們告上法庭！”

為了讓她穩下來，丁亮把周明志請了過來。

聽了她的述說，周明志認為，不能壓制她的這個想法。他把丁亮拉到一邊，勸他說：“她是一個比較懂事的人，和她說了，不但不會被她傳了出去，還能得到她的理解和支持。”

“唉。”丁亮犯了難，“到現在，那個王光亮還沒承認自己做錯了什麼。他說，都是劉慶水要他那麼做的。劉慶河和劉慶水，也未供出他有什麼犯罪事實。”

“啊！既然沒抓住人家的什麼把柄，怎麼把人家拘了呀？”

“出現了這種情況，確實讓人難以理解。”也感覺着很那個的丁亮，低下了頭，“說他犯了罪吧，沒證據；說他沒有事吧，他已經參與了進去。在那一刻，局裡的領導也犯了難，僅僅只是為了解決這個留與放的問題，專門召開一個會。好多人都在那裡說，當下的這個王光亮，很可能已經踏上了高慶東的那條船，不能因小失大。”

這僅僅只是一個估計，在人家沒有犯罪的情況下，拘了人家，是違法。這個姜莉莉很受人可憐，在那些日子裡，遭受到了嚴立強的多次**；在和吳洪軍相處的過程中，受到了打擊；現在剛剛和王光亮好上，眼看就要轉入正常，居然出現了這種事。想過來想過去，總是覺得，得操操心，為他們兩個人好上爭取爭取，徵得了丁亮的同意之後，周明志領着她來到馬局長的辦公室。

儘管馬局長正在那裡和別人商量着什麼，周明志也沒去理會他的忙。還沒等着坐下來，已激動了的周明志就對馬局長進行了指責。他說，受到了傷害的他，比任何人都迫切，盼着，能夠儘快地抓住那個賊子高慶東，早一天安下心來，過好今後的日子。可不能為了達到自己的一個目的，就把別人的自由視為兒戲。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體會到被關起來的孤獨和無奈。對那種生活，不可讓一個無辜的人去品嘗。

本來就覺得很不妥，直爽的馬局長沒猶豫。承認了錯誤以後，他立時叫人辦了一個手續，趕到那個看守所放了王光亮。

雖然僅僅只是幾天的囚禁，可對王光亮的刺激，是那麼的大。受了驚嚇的他，像傻了一樣，坐在屋子裡不敢動。正在這裡驚恐地掛牽着這個牽掛着那個的時候，那些公安人員常常在那裡通過電話囑咐他，盡量少出門，不可讓那個江明發現了。這兩種情況的組合，讓他發生了一個很大的改變，就是去趟附近的小商店，也左瞅瞅、右看看，就像是一個噩運正在那裡等着他，不定在哪一刻，就出現了一般。

他的這種表現，促使姜莉莉堅定了一個想法，決定，和他一起帶着那個孩子遠遠離開這裡，走進另一個城市。在一個月以前，她就有了這個打算。產生了這個想法的原因，是感覺着在這裡常常被那些煩亂困擾着，想和周明志在暗中處下去，卻得不到他的那種愛；想嫁給吳洪軍，把自己徹底地交給他，可他不捨得那幾個孩子。

為了讓貧困走開，為了讓自己得到一個較好的發展，姜莉莉希望，能夠獲取到一部分資金。在那裡認真地研究了研究之後，在這一天的中午，她把周明志約了出來：“我的這兩條腿出了毛病，在陰天下雨的時候，不停地痛。醫生說，是因為我騎多了摩托車。我想改變改變，買上一輛好一點的汽車，可手裡的錢不足，你能不能幫幫我？”

“可以呀！”周明志爽快地答應了，“需要多少？”

“嘿嘿，有點多。”感覺着有點那個的姜莉莉，在那裡極力控制着自己，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了出來，“一百萬。”

“啊！”周明志打了一個愣，“你又不做生意，為什麼要買這麼好的車？”

“我只是想買上一輛中檔的。需要這麼多的錢，是因為還有其他的花項。”

如果沒有持有其他的想法，不需要這麼多的錢，精明的周明志想到了什麼。為了報她的恩，他不僅又點了頭，還多給了六十萬。

僅僅經過了幾個小時的努力，他們就賣了房，處理完了那些無法帶走的東西，乘上一輛遠去的火車，開開心心的離開了這裡。

走前，姜莉莉沒有說給任何人，只是把一封信交給了吳洪軍的老婆胡麗葉。在這封信里，她向她表示了歉意，對自己的錯愛表示了悔恨，對她的寬容表示了感謝。她保證，在她今後的歲月里，不再接觸吳洪軍，讓這個孩子曉得，他只有一個父親，這個父親，是一起共同生活下去的——王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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