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chapterContentWapper

三

“起來。妮子，該起來了。”睡前，劉玉欣囑咐了兩遍，說她有事，必須得按時把她叫起來。可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喊了她三遍，也沒喊動。母親犯了難，站在床前猶豫了一會兒，嘟囔着走去，“累着了，累着了……”

過了不久，那兩個學生跑了回來，這讓人覺得有了理由，母親又返了回來，“該起來吃飯了。學校里的伙食差，每次回來，她們都是空着肚子。快快快，別讓她們埋怨着。”

“知道了。”劉玉欣翻了翻身，慢騰騰地應了一聲，閉着眼睛坐了起來。她沒睡足，一個哈欠連着一個哈欠，“煩死了，為什麼得需要睡覺呢？”

“快躺下，快躺下！”見她很疲乏，母親產生了悔，“已經忙了那麼長的時間，確實得應該躺下來好上休息休息。天陰着，夜裡，可能要下雨，不要出去了。”

花上了很多的時間，也未打破嚴立強的那道防線，把他攻下來。連那個比較穩重的石立寶，也坐不住了，跑過來鼓勵劉玉欣，說朱萍的歲數小，比較單純，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必須得把這個重點放在她的身上。這種情況的出現，使原來的那個信念更加堅定。兩個小時以前，在高慶東的身後跟了一個多小時的趙榮有了一個發現，她說，在他的車子上坐着三個人，其中的一個女孩，有點像朱萍。在這種情況下，不能不出去。

吃了飯以後，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包括父親在內，都盼着這個家的頂樑柱能在家裡好上休息休息。特別是母親，這種願望更加強烈，她偎在她的身邊，勸：“天氣有點冷。在這種天氣里，都愁着往外走，那個朱萍，不傻。”

劉玉欣否定了她的勸，說那些怕見人的人，不敢見陽光，喜歡夜色和這種孬天氣。是的，這麼看，非常對。母親不但不再勸，而且要帶着那兩個學生陪着她，說她們在學校里坐夠了，需要在外面好上溜達溜達。劉玉欣不同意，說得需要很長的時間，不該影響了她們的休息。母親堅定了這個想法，問老伴要了點零錢，出去買來兩把傘。

黑了天以後，天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隨着大風的襲來，那雨，越下越大。街面上，站不住人，除了車子，只有不多的行人在那裡來去匆匆。

這種惡劣天氣的出現，使她們產生了一個共識，不僅沒有讓這個想法發生了相反的改變，反而受到了一種希望的充盈。在母親選出來的那個吉利時辰里，她們四個人一起衝出家門，先在那裡一家一家的查看那些商店。

由於沒有接觸過那個朱萍，這兩個學生的心沒有放在這上面，每到一處，所關心的是商品，不是要姐姐買這個，就是求母親買那個。劉玉欣生了氣，要把她們攆回去。她們不肯，說已經走累了，下一個目標，應該是那些影院。

那些影院里的人非常多，查起來挺麻煩，她們兩個人的目的，顯然是想過去休息休息。這個建議，雖然沒有引起劉玉欣的重視，可使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不該忽視的問題，那個朱萍喜歡熱鬧，高慶東曾經領着她去過舞廳。到了商店關門的時候，劉玉欣調整了方向，把目光投到了這種娛樂場所上。

舞廳里，人少面積小，不同那些大商店，僅僅用了一個多小時，就走了十幾家。就在冷了這個心、準備另想辦法時，那個二妹劉玉英突然想到，她的一個同學曾發現了一個新建的星級大酒店，那裡不但有一個好舞廳，還有一個游泳館。

不僅從來沒有去過那個地方，對那裡的周圍，也比較生。以防走錯了路浪費了時間，她們找了一輛出租車。

這裡的設施確實好，來了很多人，挺熱鬧。可沒有見上人，她們不只是看了舞廳和游泳館，連那餐廳和美容廳，也看仔細了。

已經努力了四個多小時，卻沒有看到一點點希望，那心裡，感覺着特別涼；那情緒，不再那麼高漲，她們失去了自信，低着腦袋慢悠悠地撤了下來。當從後門裡走出來，拐過一個牆角，劉玉英突然叫了起來：“看看看！姐，你的車！”

那輛奔馳車停在一棟房子的後邊，露出來了大半個屁股。劉玉欣立馬緊張了起來，領着她們走到了一個比較背靜的地方。

“小劉。過來，快過來。玉欣——”

不知道是從哪一個角落裡突然傳過來了幾句低聲的喊，都吃了一驚。劉玉欣嚇得蹲在了地上，不敢動，“媽，聽清楚了嗎？是不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那聲音，比較尖，肯定是個女人。”

隱蔽在那裡的是高慶美，見她們沒有反應過來，忙帶着保姆一前一後跑了過來。好像是多年沒有見面了一樣，激動了的她，抓住劉玉欣的手緊緊地握了握之後，又去握母親的手，“謝謝，謝謝你們！”

“不要這麼客氣。”母親也動了情，把手裡的傘挪在了高慶美的頭頂上，“咱們都是為了一個目的，不要謝。看你淋的，都濕透了，得小心，別著了涼。”

又表示了一個謝意後，高慶美把她們請到了自己的車上，慢慢地說起了她們兩個人趕到這裡的原因。吃了下午飯以後，她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在家裡老是坐不住，老是害怕高慶東已經暗着把那些錢收了上來。為了了解一下這個情況，給了王光亮一個電話。他說，他還沒有接到高慶東的通知，估計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有那麼一間屋子就夠了，應該不是那麼難找，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想，就知道這個理由不充分。會不會是高慶東另選了人，正在那裡進行呢？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一心想找到他看個究竟。她東一頭西一頭地跑了不少路，才在檢察院的門前發現了他。他的表現不是那麼正常，拐了幾個彎、轉了幾個圈之後才走到了這裡。他帶進去了兩個男人和一個小姑娘，不管從那個小姑娘的身架上看還是從那走路的姿勢上看，都像朱萍。

這與趙榮的那個發現產生了吻合，好！哈，果然在這裡看到了希望。在高興了的同時，想儘快地看到結果，劉玉欣急切地問：“為什麼只是等在這裡？是不是因為找不到？”

“是。我們已經進去了三次，可都失敗了。我估計，由於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他們躲在了某一個包間里。”

“那就別嫌麻煩，一個包間一個包間的仔細查。這個酒店雖大，可要是用上一個小時，就能把他們找出來。”

“不能讓他們發覺了，如果驚動了他們，就難辦了。”

是的，機會難得，絕對不能把他們嚇跑了。可必須得抓緊確定了他們的位置，鎖定了那個目標，劉玉欣覺得，應該把這個情況說給林雷鳴，求得那些警察的幫助，“姐，他們已經犯了愁，也想從朱萍的身上打開這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