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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哈，好車，就是好，不管看哪裡，都順眼。”

“不光好看，還好用啊，動哪裡，哪裡輕便。”

“就是就是哩！坐在裡邊特舒服，所遇上的不管是那坑坑窪窪的石子路，還是那平平展展的柏油路，都不是那麼顛，都像是在這裡盪鞦韆。”

眼下的楊曉月和齊玉麗，在那裡輪換開着一輛嶄新的高檔轎車，時快時慢的跑在一條寬闊的大馬路上。她們兩個人都很興奮，都在那裡盡情地說著各自的感受。

“叫我說呀。”在那裡微笑着的楊曉月，輕輕地拍了拍方向盤，“作為咱們這些女孩，在找婆家的時候，得讓這個目標有所改變，不再去注重那些無用的物品和那些使用價值不高的東西，什麼戒指呀、項鏈啊、房子哪，等等等等，通通叫它靠邊站，一概不要，只逼着公公爺拿出這麼一輛好的車子來，就讓它徹底地完了活。”

“能行嗎？”齊玉麗感覺着有點不對頭，在那裡認真地想了想之後，否定了她的這個觀點，“你的這個認識，完全是個錯誤。車子雖好，可不是最主要的。”

“什麼才是最主要的？”

“是老公呀。難道說，在你的身上，沒產生這種感覺？”

“哈哈哈！”楊曉月被她的這些話逗笑了，伸過手去打了她一拳，“沒想到你這個不善言談的小妮子竟然這麼幽默，未料到你這個溫文爾雅的姑娘還有點那個。在給你選擇老公的時候，不但得來一個全面的考慮，還得向那幾個方面傾斜傾斜。”

“嘿嘿。”齊玉麗也笑了起來，“不說不笑嘛。”

穩住了車速以後，楊曉月在那裡認真地說：“人，不能脫離了社會。現在的這個社會發展得這麼快，咱們的生活節奏也得隨着加快。玉麗，說真的，建立一個家庭，少了車子不行。”

“我認為，那房子，才是最最主要的。”

“呸，沒有房子，照樣生活。”

“胡扯。如果沒有幾間屋子，住在哪裡？難道說，天天去住旅館嗎？”

“租呀。要是租不來，就睡在車子里。”

“要是光咱們這些成年人，就是睡在那些大街上，也無所謂。如果發生了一個大的變化，懷上了孩子怎麼辦？總不能把一個頭生孩子生在這麼一個小汽車裡吧？”

“哈哈。”楊曉月又笑了起來，“你要的，是老公。老公是太監，一個被徹底閹割了的太監，會讓你發生那麼大的一個變化？能讓你的肚子鼓起來？”

“去去去。”齊玉麗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快開好你的車，不要再在這裡胡攪蠻纏。真是的，說著說著，就離開了主題，扎人家的耳朵。”

想起齊玉麗還是一個沒找婆家的人，楊曉月不再往深里鬧，改了話題：“這輛車子，也有你的一份。在今後，有了這種需要的時候，不要犯難，不要愁着向我開口。”

“姐姐呀，請你不要再在這裡亂說。”這個時候的齊玉麗，顯露出來了一臉的嚴肅，“你得了車，全是你自己的努力，全是你自己的福分，與我沒什麼關聯。”

這輛車子是高慶美在昨天中午買來的，她買過來的目的，是想送給公安局。馬局長謝絕了，他說，他們不僅讓周明志承受了那麼多的屈辱，還讓他在那麼長的時間裡承受了失去自由的痛苦，現在，他們感到很內疚，不可接受他這麼貴重的饋贈。高慶美改變了方向，要送給楊曉月，她認為，丁亮在公安局裡工作，送給了她，就等於送給了他。楊曉月看上了這輛漂漂亮亮的車子，在那裡饞得沒睡好這一夜，可她覺得不合適，沒敢要，怕佔有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心裡會感覺着存在着一個問題，不坦然。想沾沾光的齊玉麗沒去在乎什麼，在那裡圍着楊曉月轉了兩個小時，給了她很多的鼓勵，說這個機會難得，必須得抓住，應該壯壯膽子接過來。考慮到已經把車子買了來，周明志的資力又是那麼的雄厚，楊曉月的想法漸漸地發生了改變，所持有的這種不妥和那種擔心都先後消失了，走過去徵求了徵求劉玉欣的意見，安然地收下了。由此，楊曉月對齊玉麗抱有感激，“好了好了，咱們都是不分你我的好姐妹，不應再圍繞着這個問題在這裡爭得臉紅脖子粗。前面是一個十字路口，你覺得，應該往哪裡走？”

日頭壓了山，天氣涼了下來，要是跳進河裡洗洗身上的汗，挺舒服。齊玉麗看了看周圍，右手一指，“右拐右拐，那裡有一個河汊子，如果沒有人，我就仔細觀察觀察你的屁股，到底是大，還是小。”

剛剛拐過彎來，楊曉月的手機響了。接聽了以後，她不好意思的笑了，說是丁亮打來的，要和她一起吃這頓下午飯，“我的這個老公也很幽默，走，我帶着你過去和他加深加深認識。”

“俺可不敢去，他要是看上了我，掉轉了船頭，你會張開這個大嘴吃了我。”當下的他們兩個人正處在熱戀階段，吃飯，分明只是一個借口，懂事的齊玉麗撤了下來，攔住一輛出租車回了家。

由於沒想到楊曉月會開着一輛車子來，丁亮把那注意力放在了那個路口，站在那裡老是往那遠處看，她已經趕過來了還全然不覺，直到她在那裡按了好幾下喇叭，亮開嗓子喊了他三聲，他才一低頭，露出了驚詫艷羨的目光，叫了起來：“哇，馬局長答應了？”

“錯，錯錯錯！”眼下的楊曉月，心裡充盈着無比地喜悅。她在那裡得意地仰了仰頭，“不是你的那位馬局長答應了，是本小姐我答應了。”

“你說了不算喲。”一口涼氣從丁亮的嘴裡吐了出來，“老婆呀，在那兩個小時以前，我左邊的眼皮突然在那裡跳了那麼幾十下。我以為，會有一個好的發展，會出現一個驚人的奇蹟。嗐，盼過來盼過去，盼到了頭，也沒讓人笑起來。”

“老公啊，不僅能讓你笑起來，還讓你，想搭個檯子要場戲。”

“怎麼了？是你已經懷上了我的小寶寶呀，還是那位丈母娘發了發慈悲，讓我這個女婿脫離了苦海，不再獨守空房，早一天走進洞房啊？”

“雖然都不是，可你曉得了這個事，比續上了個二房還高興。”楊曉月控制着激動，拿出這輛車子的**在他的眼前搖了搖，拍着胸膛喊，“這輛車子已經歸我嘍！小哥哥，要聽清楚，這輛車子的主人，是你的這個老婆。”

“還是不明白。”丁亮雖然是一個挺聰明的人，可由於沒有料到，會出現了這種可能，在那裡始終沒有搞清楚。眼下的他，顯得更加茫然，“哎喲，可把我悶死了。你能不能穩住情緒，給我說的明確一些？”

“笨蛋！”楊曉月指了指他的鼻子尖，笑着問，“在那個當初，我的那個老闆娘是不是向你許下的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