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露易絲帶回來的海洋垃圾，被……銷毀了。‘鑒’說，對，‘鑒’說的，“只是垃圾，這些東西給它們幾萬年都不可能活過來，那幫海妖怕是對共和的‘誕生’有什麼誤解。”

露易絲和扎克不準備完全把‘鑒’的話當真，它似乎認為海妖對巴頓的惡意是因為巴頓是聯邦進口共和的主要港口，而海妖想要共和的東西，所以頻繁針對巴頓。

但這沒道理，海妖如果想要共和的什麼東西，你在巴頓跳什麼，去共和搶啊！沒人攔着！

海妖對巴頓如此惡意，絕對還有其它原因。

不過‘鑒’倒是提醒了扎克和露易絲一點，共和是個強調‘誕生’的國家，一切，從人到物，甚至憑空，都可能‘誕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出來。所以，銷毀那些露易絲的帶回的東西以求心安，以及，扎克還特意在格蘭德立了個規矩，如果可以，格蘭德從今往後，盡量不要使用共和的東西。

下午，扎克的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似乎不準備離開格蘭德‘鑒’是一個原因，露易絲上午的遭遇也是一個原因。現在還要加上一個電話，來自西部的電話。

“我沒多少時間。”茨密希的信使克雷格，“魔宴隨時可能發現我不在父親身邊。”

“如果聯繫我太冒險，你就不應該嘗試。”扎克說的挺傷人的，冒險的可是聽筒那邊的克雷格，扎克應該持有的態度是感激對方冒險，不是風涼話。

“我倒希望我不需要嘗試，但有些事情你必須知道，是關於巴頓的。”克雷格的語速很快，“我沒時間詳細說，你也打岔茨密希有個副業，一些先天疾病的醫療實驗，這其中有一個實驗項目在巴頓，之前那個警察查普曼的兒子……”

都知道克雷格的冒險是想說什麼了吧。所以，扎克還是打岔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這件事，現在格蘭德里就有一具會吞吸血鬼的屍體。”依然是心情的緣故，說話的態度……大家自行感受吧，“如果你想提醒我小心，你已經晚了。”

聽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嘖，浪費本來就有限的時間。不過是必要的。克雷格似乎感覺到了扎克的心情不佳，“誰被吞了么？”

“沒有。”

克雷格不準備探尋扎克不爽的原因了，他沒時間，“那我需要你幫我個忙，不，茨密希氏族需要你，托瑞多幫我們一個忙。幫我們留住這具屍體。”

扎克的壞心情，再壞一點。搞了半天，人家根本不是提醒自己小心，是為了求助，“為什麼。”

“記得我們在巴頓的時候就推測出茨密希內戰的人數不符合么，勒森布拉可能直接參与了到了茨密希的內戰中，而且內戰可能完全和我們想象的不一樣。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事實，內戰根本不存在，就是勒森布拉在藉機削減茨密希的數量……”克雷格突然頓了一下，是意識到他在說下去，這電話就不可能很快結束可能讓扎克追問的事情，太多了。所以，頓過之後，“茨密希的軍工業被魔宴其他氏族瓜分，這些醫療實驗，被勒森布拉奪走、掩藏。”

扎克沒有追問，只是結合了希德告知的信息得到了一個結論希德說的、茨密希的副業項目資料，在茨密希數量銳減中丟失是假的，真實的情況是這些項目資料是被勒森布拉控制住了。

扎克，“你希望我為你和鮑伯，保留住魔宴茨密希的項目資產。”

“是。”克雷格很乾脆，“大部分資料都被魯特勒森布拉藏起來了，我和父親根本拿不到，只有在巴頓的那個項目我們還有機會。實話說了吧，我認為就因為巴頓有你，魯特勒森布拉顧忌你，才遺落了這一份項目，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好，我為茨密希保留魔宴茨密希的項目資源。”大家注意稱呼，茨密希和魔宴茨密希，現在可不能混為一談。扎克雖然態度不怎麼好，但正事是不會忘記的，這電話，依然是克雷格的冒險之舉，“你還有其它事情么。”

“你的後裔查理……”

直接被扎克打斷了，“我在巴頓，遠在聯邦另一端，我無法控制的事情就不要對我說了。”好直接。

聽筒那邊安靜了一秒，“那我掛了。”

掛了。

扎克沒有離開辦公室，思考了一會兒，拿起了電話，給瑪麗教堂打電話。

保存一具屍體，對格蘭德來說太簡單，幾乎不能說是幫忙土葬啊，進入格蘭德的屍體都沒有被銷毀可能的，更不要說這具屍體還被預付了兩個月的延期保管費。

扎克是不會滿足自己托瑞多賣茨密希的人情如此廉價的，我們要理解一件事，茨密希，代表的可是未來的北國。扎克如果想要擺脫北國內部對自己的仇恨分子，克雷格和鮑伯未來領導的茨密希就是關鍵。

於是扎克準備把這件事做到完美。

格蘭德屍體顯然只是魔宴茨密希醫療實驗的一個對象，在巴頓，這樣的人，還有。扎克想為克雷格把這些人都收集起來。

那一個人就成為重要的線索來源了，查普曼。他兒子有參加醫療實驗的經驗，他應該認識一些受試人。

唯一可能的阻礙是

“查普曼？你找他有事？”墮天使茶。

“恩，所以，我希望他不是和斯高爾一起，被困在天堂里。”

“恐怕……你會對我的回答失望。”

哎。

扎克掛掉瑪麗教堂的電話，猶豫要不要和紐頓的克勞莉聯繫。猶豫的過程嘛，扎克是看着兩個‘陪着’自己在辦公室里的印安天使中渡過的。

猶豫的結束，扎克發話了，“我就不浪費電話費了，讓你們有點兒用。”

兩個印安天使不情願的發動了聯繫，克勞莉的回復倒是快，“查普曼說實驗流程很嚴格，參與的病人相互都不知道對方是誰，方式病人之間相互交換情報，影響實驗結果。”

合理。我們人類做實驗的時候，也沒有讓小白鼠們隨意交流……

這條路死了。

扎克還有最後一個選擇。但扎克實在不想動用格蘭德的真兒子，德瑞克格蘭德醫生。

雖然醫療實驗應該是隨着魔宴茨密希的遭遇徹底終止了，但如果克雷格說的準確，魯特勒森布拉顧忌扎克，沒有動已經發生在巴頓的實驗，那實行實驗的巴頓醫院應該還保有這實驗的資料和記錄。

以前就抱怨過巴頓這小城市的醫院規格太差，沒有教學沒有研究項目的德瑞克，應該有機會弄到這些實驗資料。

但是。扎克難道要一舉放棄之前所有試圖讓德瑞克這個格蘭德的真兒子遠離異族的努力，親自將這位人類兄弟拖入這攤爛事中么。

扎克開始動歪心思了。從辦公桌後站起，看向後院。

木工棚里，老漢克正在工作。他為了騰出時間留給他去紐頓和溫斯頓敘舊，趕着把客戶的棺木設計做出來了，現在正在做訂製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