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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九長老好似發現我神色不對,微微側目問我:“小九,這是怎麼了?不喜歡熱鬧?”

說實話,我喜歡熱鬧。

但絕對不喜歡這種熱鬧。

要知道這可是喪事啊!

倘若是在辦理喪事時,場面顯得熱鬧點,倒還好說。

可,如今那武建元長老剛死,至少也要悲哀幾分吧?

而現在呈現在我眼前的卻是沒半點悲傷之氣,尤其是站在門口的那些人,一個個有說有笑的,好生快活。

瑪德!

當真是活見鬼了,怎麼會這副景象?

那武九長老見我沒說話,輕笑一聲,就說:“小九,你應該是覺得這場面的氣氛不太對勁吧?”

我點點頭,直接開口道:“是啊!他們好像挺期盼武建元長老仙逝一般。”

話音剛落,那武九長老微微一笑,“老朽的父親現年已經一百零三歲,無論是俗世中人,還是玄學人士都算是高壽了,這場喪事也算是喜喪了。”

說著,他好似想到什麼,補充道:“對了,這次的喪事可能不在玄學門第舉辦。”

嗯?

不在這舉辦?

我下意識問:“在哪?”

他淡淡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皺了皺眉頭,扯犢子吧!

如果不在這辦,那他打算在哪辦?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一直在玄學門第長大,換而言之,這玄學門第就是他們的老家,如果不在這辦喪事,那他們打算在哪辦?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玄學界。

難道他們打算在玄學界舉辦?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感覺這個可能性極低,甚至沒有。

當即,我輕笑一聲,就說:“好,你們是主家,你們說在哪辦便在哪辦。”

那武九長老笑了笑,也沒再說話,便領着我們朝房內走了進去。

路上,大凡見到武九長老的人,一個個都點頭示意,而我們跟在他身後,自然也受到不少關注。

令我鬱悶的是,那些人看我的眼神特別奇怪,具體怎麼個奇怪法,我也說不出來,大致上是那種感覺特別不好。

很快,在武九長老的帶領下,我們進入一間房子,這房子頗為清凈,只有三名老者,年紀約莫七十左右,皆是滿頭白髮。

他們三名老者則圍着小型的八仙桌而坐,在他們的側邊擺放着一張很普通的木床,一床黑色的蚊帳將木床包了起來,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大哥,你來了。”那三名老者一見武九長老,緩緩起身,立馬開口道。

“二弟,三弟,五弟,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小青年叫陳九,你們叫他小九就行了,父親的喪事將由他來操持。”那武九長老走了過去,朝他們介紹道。

“你好!”其中一名老者朝我伸出手,“這件事麻煩你了。”

“你好!”我連忙象徵性的跟他握了一個手,就說:“不麻煩。”

緊接着,另外兩名老者跟我握了一下手,然後又跟李子嚴等人一一握了手。

簡單的禮儀後,武九長老並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拉着我朝床邊走了過去,輕聲道:“能否讓你朋友們出去?”

嗯?

我下意識問:“為什麼?”

他說:“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吧!

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只好朝李子嚴等人打了一個手勢,他們幾人立馬朝外邊走了過去,整個房間就剩下我、武九長老以及武家老二、老三、老五。

“小九,在查看我父親之前,老朽希望你立個誓言。”那武九長老一臉沉重之色。

我好奇道:“為什麼?”

他說:“事關重大,倘若不是特殊原因,老朽也不至於讓你發誓。”

我稍微想了想,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好說:“行,我陳九當天立誓,等會的所見所聞,絕不會對任何人說出去,一旦違背此誓,他日定當遭受五雷轟頂之苦。”

話音剛落,那武九長老朝他旁邊的武家老二打了一個眼色,緊接着,那武家老二從兜里摸出一塊玉石朝我遞了過來。

這玉石約莫二指大,呈橢圓形,晶瑩剔透,毫無任何雜質,隱約能看到裡面有個道字。

一看到這個,我皺眉道:“這是?”

“一點見面禮!”那武家老二將玉石塞在我手裡。

我原本不想收,但那武九長老開口了,他說:“小九,都是實在人,就別弄社會上那一套了,給你拿着就行。”

我點點頭,自然也不會客氣,主要是這玉石真心不錯,入手的第一感覺有點涼涼,那武九長老又說:“這玉石還沒人帶動過,你以後常年帶着能固本培元的效果。”

嗯?

固本培元?

什麼意思?

我有些懵,但眼下這種情況,肯定不好問出來,就朝那武九長老說了一些知道了,然後將玉石塞進褲兜,問:“有黃紙沒有?”

他一笑,“不用黃紙!”

嗯?

不用黃紙?

難道玄學門第有人仙逝,都不燒紙的么?

這不對啊!

別說他們了,就連古時候的皇帝駕崩了,都得燒紙。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蚊帳忽然動了,我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差點沒嚇死我,要知道我們幾個人都站在離床邊差不多五公分的位置。

我的第一想法是詐屍了。

但見,那蚊帳不但動了,還被掀開了,緊接着一顆腦袋探了出來,沖我一笑。

這特么嚇得我背後一涼,下意識緊了緊手頭上的火龍純陽劍就準備劈了下去,那武九長老一把抓住我手臂,說了令我終生難忘的七個字。

他說:“老朽父親還活着。”

懵!

活着?

武建元還活着?

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死了么?

我呼吸一緊,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武建元長老朝武九長老打了一個眼色,緊接着,武九長老立馬將蚊帳拉開,又用一根繩子綁了起來。

“你就是陳九?”那武建元長老打量了我一眼。

我微微一怔,也沒說話,這倒不是我不想說話,而是心裡實在太震驚了,滿腦子只有兩個字。

沒死。

“怎麼?”那武建元長老見我沒說話,淡聲道。

回過神來,我哪裡敢猶豫,立馬說:“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