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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楓橋枯藤昏鴉歸巢,朱平安帶着大伯朱守仁還有胡煒、夏羌趕在天擦黑城門關閉前出了蘇州城,天色半黑時來到了楓橋大營轅門前。

“大伯,夏先生還有胡先生,這就是我們浙軍駐紮的楓橋大營了。軍營重地,不同他處,一旦進營,就要嚴格遵守軍法軍紀,概莫能外,我也亦然。大伯,你們確定要隨我入營嗎?”

朱平安在帶着大伯他們入營前,一臉正色的向大伯朱守仁他們三人確認道。

大伯朱守仁與胡煒和夏羌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這麼辛苦、委屈的巴結朱守仁圖的是甚麼,不就是想要通過他攀附朱平安嘛,自然是要跟着入營了。

大伯朱守仁也不例外,不跟着朱平安入營,怎麼薅朱平安羊毛,利用朱平安的自願和人脈呢,徵詢一下胡煒和夏羌的意見,也只是讓他們念下他的人情而已,遂哈哈笑着說道,“賢侄這話間的就多此一舉了,我們三人此番千里迢迢而來,就是為了助賢侄一臂之力,我們當然要隨賢侄入營了,不然如何助力賢侄呢。”

“大伯,你們入營的話,就要嚴格遵守我浙軍的軍法軍紀。”朱平安再一次提醒道。

“這是自然,賢侄放心吧,別的不敢說,遵紀守法方面,我們都是這個。”

大伯朱守仁伸出大拇指,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胡煒和夏羌,毫不謙虛的自誇道。

“朱大人放心,我們一定遵守軍法軍紀,絕對不給朱大人惹麻煩。”

胡煒和夏羌也連連保證道。

“好,那就隨我入營。我會令人在帥帳旁邊搭建一頂大帳,你們平時可以在帳內備考,一日三餐,也都隨我們一起用膳。”朱平安點了點頭。

“多謝賢侄/朱大人。”大伯朱守仁和胡煒、夏羌禁不住欣喜的拱手道謝。

這是他們攀附朱平安的第一步,他們做到了,內心很是喜悅。

進入楓橋大營後,大伯朱守仁一邊走一邊四下打量大營,看到大營里的情況,不由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拉了下朱平安的袖子,疑惑的問道,“賢侄,這大營看着挺大的,不是說有兩千人的嗎,怎麼這麼安靜,除了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崗哨士兵,還有那一隊巡邏的士兵,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了。這一頂頂營帳,都黑燈瞎火的,裡面也沒有聲音,不會是空帳吧?怎麼感覺大營連兩百人都沒有?”

“是啊,怎麼感覺大營如此寂靜?”

胡煒和夏羌也都有類似的感受,主要是浙軍大營裡面太安靜了,一點也沒有人氣。

“哦,這是因為晚上的中軍擂鼓後,全軍全部滅火、滅燈,禁止喧嘩,斷絕行人,所以營中才顯得安靜。”

朱平安輕聲解釋道。

“原來如此。”大伯朱守仁還有胡煒和夏羌這才恍然大悟。

到了帥帳,朱平安令人取了三個腰牌,刻上大伯他們三人的名字,交給他們。

“大伯,身份腰牌你們要時刻佩戴,片刻也不能離身,即便晚上起夜上茅廁也要隨身佩帶腰牌,不然大營內寸步難行,違背者輕則軍棍伺候,重則就地格殺。”

朱平安一臉嚴肅的對他們說道。

“啊?!上廁所都要佩戴腰牌?!”大伯朱守仁、胡煒和夏羌愣了一下,慌忙將腰牌系在腰間。

“賢侄,這也太嚴厲了吧,完全沒必要,上廁所帶什麼腰牌啊。”大伯朱守仁不以為然道。

“如廁,要去軍營劃定的茅廁區,茅廁區有將校把守查看腰牌。這是為了防止有宵小、姦細混入軍營搞破壞,軍營時刻有人查看腰牌,以防萬一。”

朱平安解釋道。

“啊”

大伯等人聽後依舊覺得不以為然,有哪個宵小、姦細混入大營為了上茅廁呢?!

朱平安看出了大伯他們臉上的不以為然,不過也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從書架上拿出了一本軍紀軍法冊子,交給了大伯朱守仁,對他們叮囑道,“大伯,胡先生,夏先生,這是浙軍軍法軍紀,你們且好生記熟了,仔細遵守。”

“好,啊,這麼多啊.”

大伯朱守仁接過軍法軍紀冊,剛應完就傻眼了,手裡的軍法軍紀冊,厚厚一本,有不少頁數,軍法軍紀怕是得有上百條,一下子愣住了。

“大伯,時間不早了,你們一路奔波,風塵僕僕,肯定也累了。你們的營帳已經搭好,這是一個十人營帳,住你們三人綽綽有餘了,不過,軍營條件有限,肯定不如家裡舒適,你們也克服一下,若是實在受不了,也不用不好意思,與我說就好,我送你們出營安置。”朱平安對他們說道。

“怎麼會受不了,大人放心,我們這一路過來,風餐露宿,什麼苦沒吃過,能有一個營帳,已是極好了。”胡煒拱手說道。

“是極是極。”夏羌也跟着拱手應聲。

“嗯,那我就放心了。浙軍常服,也給你們備了兩套,在營內穿軍服比較方便。明日一早,五更擂鼓,全軍將士起床操練,大伯你們也跟着起床。大軍晨間操練,你們亦可跟隨操練,若是不願意操練,晨讀做功課也好。”

朱平安對他們說道。

“遵命。”胡煒、夏羌拱手應道,然後看了看朱守仁,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朱守仁登時明白了,呵呵笑着拉住了朱平安,“賢侄啊,我們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備考不備考,等我們在助你之暇,比如晚上等時間也可備考。平日里,我們還是以助賢侄為主。賢侄放心,我這兩位好友,上通天文,下曉地理,中通文武,賢侄盡可以委他們以重任,他們定能手到擒來。當然,伯父也一樣,賢侄儘管將重任交給我們,保證給你辦好。”

“嗯,這個不着急,你們今晚好好休息,等明日再做安排。”朱平安淡淡回道。

“嗯,那好吧,那就明日安排,賢侄可不用跟我們客氣。”大伯朱守仁打蛇隨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