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過了一會兒。洛瑜詢問道。她的眼瞳中閃着光芒。明顯是有了一點的思考。

“報紙上有說。昨天上午六點半。由一個出來晨練的人發現的。”林晨武指了指報紙上的某個地方。說道：“至於真實的時間……張軼並沒有介入。不得而知。”

張軼在這個城市的勢力。難以想象。而林晨武雖然是他的得力助手。但是只負責對夢魘中的事物。其他的東西。他無權插手。

對於這點。他也是頗為無奈。所以這件事情沒有張軼插手的話……還會略顯麻煩。

“昨天早上六點半么……”洛瑜低下頭。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也就是說。呂鑫是在六點半之前死的。那麼應該就是……昨天凌晨。”

昨天六點半之前……那個時候。正是張軼陷入夢魘的時間。

然而。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時候。整個別墅基本上沒人睡覺。大家都是極為興奮。在互相奔走告知。迷惑自己。

“也就是說。他是在大家都極為興奮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情緒低落。然後跑出去了。”陸弘程忽然輕輕道：“他才第一次夢魘。張軼預言的這個消息……就算沒有讓他興奮。也不至於會情緒低落吧。”

凌楓轉頭看向陸弘程。這個夢魘次數僅次於張軼的恐怖存在。他似乎很低調。每次的會議基本都默默的看着。並不說話。至少凌楓。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

然而沉默。無法掩蓋他的實力。陸弘程的聲音非常沙啞。讓人聽不出他的聲線。但是這種聲音。卻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似乎……讓人想要敬而遠之。彷彿說話的人不是人。是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魔鬼一般。

“什麼意思。”蕭擎思考了一下。隨後頗有意思的望着他：“你這句話。應該還沒有說完吧。”

陸弘程微微一笑。算是默認了。不過他並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而是望着在座的眾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刺激了呂鑫。”林晨武卻是聽出了一點眉目。他略顯詫異道：“在那個時候。誰會閑的沒事干去刺激他。還是說。是他自己。遭到了某方面的打擊什麼的。”

聽到林晨武的話。韓若舞的臉色。猛然一變。

她的心底也是清楚……呂鑫最後一個見到的就是她。雖然那個時候。她的情緒已經不對勁了。但是韓若舞卻沒有好好的引導……事實上。她也不知道她應該怎麼引導。

“誰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一名男子問道：“大概是在什麼時間。”

韓若舞抿了抿嘴。最後一個見到呂鑫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就是她了。在三樓樓道。她和呂鑫的那段對話。依舊是記憶猶新。

當時。呂鑫的情況就非常不對勁了。韓若舞卻是沒有追出去。現在想起來。她也是有點後悔……

那個情況下。以他極端低落的情緒。確實很有可能自殺。事實上。韓若舞也是知道他自殺的原因。包括凌楓。華詩以及……洛瑜都是知道。

想到這裡。她立刻是想要站起來。然而忽然間。身旁……有人拉住了她的衣角。

凌楓就坐在她的身邊。此刻朝着她搖了搖頭。低聲道：“不要做多餘的事。現在的情況。強出頭。很容易被針對的。”

在這個會議上。兩個人偶爾低聲耳語了一下。也不太會引起注意。

韓若舞略微點了點頭。她先前也是出自於對呂鑫的一些愧疚。所以才如此的。現在冷靜下來……聖母心什麼的。還是不應該出現。

凌楓看到韓若舞坐了下來。心理也是淡定了許多。隨後他出聲說道：“這似乎。已經偏離了主題了吧。我們討論的應該是。如何去利用外界言論……而不是在這裡討論。呂鑫是怎麼死的。”

說完話。他也是斜着眼瞥了一眼洛瑜。還好。後者並沒有說太多的話……他們出去尋找呂鑫這件事情。洛瑜也是知道的。

雖然這件事遲早瞞不住。但是現在。還不是提及的時候……

“唔。”林晨武抬起頭看着凌楓。片刻後道：“也是……這裡無時無刻都有人自殺。”

“所以。”蕭擎冷笑道：“你們覺得。這次的偶然……有可能讓外界注意到我們嗎。”

他在說“偶然”兩個字的時候。特地加重了語氣。很明顯。他也是以為。這只是一個偶然……

“為什麼不。”林晨武眼神也是逐漸冷厲起來：“宣傳什麼的……也是唯物的手段吧。既然是唯物手段。有什麼不可能的。”

“不管是什麼手段。只是你覺得。夢魘有可能會允許嗎。”蕭擎依舊冷笑一聲：“夢魘連消除記憶的能力都有。如果真的到了那種程度的話。只需要消除所有知情人的記憶就可以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夢魘這個消除記憶的手段。始終是讓無數人頭疼無比……無論他們把事態發展到什麼程度。夢魘只要把相關人的記憶消除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勞。

“你覺得呢。”聽到蕭擎的話。林晨武反而是笑了起來：“消除記憶。那也是對人的。你怎麼知道我的想法。就如此斷定呢。”

“你的想法。”蕭擎微微凝眸。隨後他擺出了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有些好笑的看着林晨武。

“不是對人的。”林晨武猶豫了一下。組織好語言。剛剛想說話……洛瑜卻是忽然開口道：“你是想讓外界的人。注意到……這裡。”

洛瑜的聲音很小。然而……眾人還是聽到了。林晨武愣了一下。隨後輕笑道：“聰明。不過。還差了一點。”

“準確的來說。是注意到這裡的某個人。雖然他並不想插手這件事情……但是如果到了那種情況的話。我想。他是不會繼續坐視不管的。”

這句話。他也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個人。不用說出名字。眾人也知道他是誰。

蕭擎略微一思索。也是明白了林晨武的打算。隨後他的臉色。也是出現了一點的異樣……

雖然說。這件事情對沒有陷入夢魘的人來說。顯得極為荒謬。就算是相信了。也會被夢魘抹除記憶。這似乎是不可能改變的。

但是的話……張軼在這個城市的能力。也是極難想象的。很多人都認識他。張軼說的話。對他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權威。

哪怕再不相信的人。從張軼口中說出的話。他們也只能選擇相信……畢竟他。可不想是會開玩笑的人。

如果夢魘把他們的記憶抹除了那麼的話。就再說一次好了。反正這樣子無止境的下去……總有一次。會有效果的。

夢魘也不可能把張軼的關係什麼的。全部抹除掉。因為張軼的這種地位。一定程度上。也是靠夢魘獲取的。

除了夢魘本身。或者是自殺。以及被其他陷入夢魘的人殺死之外。你不可能會被任何形式的死亡……至於車禍什麼的。更是無稽之談。

所以的話。這也是給了張軼敢去拼的底氣。短短兩年的時間。他也是才有了現在的地位。

所以說。他的這一切。可以說都是夢魘賜予他的。如果說關係斷了的話。那這也不符合夢魘一項的規則。

自己打破自己所創造的東西。夢魘還不可能會那麼做的。所以的話。這也是林晨武唯一的底氣……

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不少人也是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成功與否。能夠有一點的希望。總是好的……

而至於具體怎麼做。那就是林晨武的事情了。

凌楓和韓若舞對視了一眼。他們彼此也是心知肚明。張軼之所以選擇不插手這件事情。那是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昨天晚上。徐以默對他們說的事情。他們也是隱隱約約的明白了。然後就是彷彿猜到了。徐以默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所要做的事情。雖然很冒險。甚至是在拿性命在賭。然而這件事情。也足夠讓張軼。被逼上絕路了。

張軼可以隨時置徐以默於死地。但是他不敢。因為。張軼這個預言者的身份。這個神一般的存在……最重要的東西。就在徐以默的手中。

這也是徐以默最大的底氣了。更何況。這其中還會有無數的變數。不只是張軼。和徐以默之間。

除了凌楓和韓若舞之外。林晨武也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更何況……凌楓想到這裡。把目光投向了場上的一個人。

蕭擎。凌楓有一種預感。那就是蕭擎。或許也會成為這場交鋒的。重要變數之一。

收回目光……現在的情況。徐以默都在劣勢。不過他那一張底牌。那一張唯一的底牌。卻是讓張軼忌憚到了極點……

那麼的話。就這樣吧。或許到不久之後。一切都會改變。

他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他感受的到。那是會是一段。絕對不平淡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