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

包括之前不久。他們在窗台上看見的人影。那兩次人影。所做的行為。也都是完全一模一樣的。

這也就說明了。那些鬼魂的行為。肯定是有目的性的。不然的話。不會以他們為目標。更不會連續兩次做出相同的動作。

張軼看着徐以默。他已經猜到了一點什麼。但是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的臉上。布滿了吃驚。

他已經有了確切的推斷。然而他依舊不敢相信。張軼寧願是自己判斷錯了。然而事實。依舊擺在自己的眼前。

這是他九次夢魘以來。第一次質疑自己的判斷。

“對了。”姚臨忽然問道：“既然這些奔跑的鬼魂。都是有目標的在複製我們動作了。那窗檯那個鬼魂呢……我們還看見了兩次。那個鬼魂在複製什麼。”

對啊。還有窗檯。窗台上。他們也是看見兩次人影了……

“以默。”張軼聞言。看向徐以默：“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在剛剛陷入夢魘的時候。有朝窗外望了一眼吧。也正是如此。你才發現了。夢魘的範圍不止那棟樓。”

望了一眼……

徐以默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個動作他當然記得。最後還是他提出來。如果張軼不說的話……他們恐怕到現在。還在那個樓房裡面。

然而他點了點頭之後。卻是猛然大驚。如果是按照那麼說的話……

他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然後愕然發現。窗檯那個人影的動作。和他當時的動作……接近一模一樣。

他的心底。忽然產生了一個恐怖到了極點的想法。鬼魂不止模仿了他們的人。連他們的行為動作都是模仿了。那麼。那麼的話……

“那根本就不是鬼魂。”苦笑的一聲。徐以默聲音沙啞：“那就是活生生的人。夢魘這麼做。難道。難道。。”

“你猜的沒錯。”彷彿看透了徐以默心中所想。張軼苦笑道：“我也是那麼想的。循環。這是一個無法破解的循環。”

循環。意味着一個圓圈。沒有終點。沒有起點。人在其中奔跑……永遠望不到希望的盡頭。

它還有一個意思。更意味着……永無止境。

聽到張軼的話。徐以默臉色。一變。瞬間呼吸急促起來。他在那一刻。腦海中轟然巨響。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在心底吶喊着。然而吶喊……也根本無法改變事實。

他知道。他遇到了他有史以來最恐怖的夢魘。甚至是幾十年來。最為詭異的一次夢魘。

他和張軼明白了。其他人卻是有些不明所以。華詩更是茫然道：“什麼循環。這是……什麼意思。”

“有一部懸疑電影。”望了望張軼。徐以默出聲解釋道：“恐怖游輪。現在的情景。和那部電影的情景……很像。”

“在那部電影裡面。主角被一股未知的力量。複製成了三份。然後。她在登上游輪之前。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然後在游輪裡面。和另外一個自己角逐。最後。被另外一個自己親手推入海中。”

“隨後。她游到了岸邊。然而因為種種原因。她為了救自己的孩子。再度踏上了游輪。最後因為巨大的壓力。她失憶了。然後開始新一輪的循環。”

死循環不是鬼魂。但是比鬼魂還要恐怖無數倍。因為它。代表着永無止境的地獄深淵。代表着時間上無法驅逐的永恆宿命。

陷入夢魘的人。在沒事乾的時候。都會去看一些的恐怖片。當然都是那些無解的鬼片。因為有的時候。很多夢魘裡面的場景……都和電影裡面極為相似。

而恐怖游輪。這部電影。大家自然都是看過。沒看過也是或多或少的熟悉一點。張軼曾經評價這部電影為“真正的恐怖。”

聽完徐以默的講述。所有人都是狠狠一愣。然後眼神中爆發出巨大的驚懼。他們都是看過這部電影的。自然知道……那種感覺。愣

“不對吧。”愣了一下。蕭擎忽然是說道：“這應該不是死循環。和恐怖游輪什麼的。還是有點差別的。”

“恐怖游輪。分為現在。過去。未來三種形式。三個相同的主角。構成了一次的經歷。然而我們現在……只有現在和過去。沒有未來。”

“所以。”姚臨也是明白了怎麼回事。皺了皺眉。他無奈道：“這應該沒什麼差別吧。同樣都是循環。剛剛那些鬼魂……已經能夠證明很多了。”

誰都無法想象。看見另外一個自己的時候。會是多麼恐怖。哪怕是在夢魘之中。姚臨的語氣之中。一時間也是帶着深深的恐懼。

“不。不一樣的。”蕭擎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我們雖然知道了鬼魂。就是過去的自己。但是還沒有和自己發生任何的衝突。而恐怖游輪裡面。則是直接接觸開始殘殺。”

“更何況。現在都是我們影響接下來發現的事情。而沒有上一批人來影響我們。不然的話。徐以默你朝窗外望的時候。就應該發現什麼了吧。”

他指的。自然就是夢魘剛剛開始的時候。徐以默朝着窗外望了一眼。如果這真的是一個循環的話。那徐以默應該會注意到地下有人影的。也就是未來的“自己。”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也就是說。沒有“未來”的自己來影響他們。那麼的話。他們陷入夢魘。出現在那個房子裡面的時候。就是整個循環的起點。也是夢魘的起點。

“唔。這應該是。。。。”蕭擎想了想。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一時間愣在了哪裡。張軼看見他這幅模樣。略微沉吟了一下。上前一步說道：“就好像……一條射線。”

“循環是一個圓圈。而直線的話。則是代表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但是射線。他有起點。卻沒有終點。也沒有循環……所以的話。我們這次夢魘。用一次射線才形容。最好不過了。”

射線……雖然張軼解釋的有點牽強。但是思考下來。眾人也還是明白了。

有起點。卻沒有終點。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之前的所有迷題。會談話。擁有思考能力的鬼魂。窗台上的人影。詭異的腳步聲……所有一切的疑惑。伴隨着循環的確認。全部都是明白了。

然而。就算知道夢魘的模式。他們卻仍舊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次的夢魘。實在是……太詭異了。

難怪。難怪沒有死路啊。那些鬼魂。只會複製模仿他們做過的動作。根本不會來殺他們。

這樣的話。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依舊不行啊。如果不能擺脫夢魘的話。遲早他們就算耗死。也會葬送在這個夢魘之中。

“生路……會不會像恐怖游輪那樣。殺死另外一個自己。”思索片刻。蔣正晟提出來一個可能：“恐怖游輪之中。把另外一個自己殺死了。就象徵著循環的結束。雖然最後主角沒有成功。但是她至少明白了生路是什麼。”

如果把恐怖游輪看做一次夢魘的話。那絕對會可怖之極。別說第九次夢魘。張軼寧願面對第十三次夢魘。也不願意麵對類似那樣的場景。

殺死自己……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張軼聽到這句話。卻是皺起了眉頭。

很多的夢魘。都是破解了死路就代表找到生路了。而現在。死路可以說根本不存在。但是他們依舊沒有擺脫夢魘……這就說明了。在這次夢魘。死亡的條件極為特殊。

而打破循環。雖然從邏輯上看。也是成立的。但是殺死一個人……根本治標不治本啊。最早出現的那棟樓房裡面。依舊會源源不斷的產生下一次的循環。

“不行。”蕭擎沉吟一下。張軼還沒有說話。他反而是先開口了：“這太冒險了。雖然從邏輯上來說可行。　但是你能保證……這一定是生路。而不是死路嗎。”

蔣正晟猛然一愣。這點他倒是沒有想過。萬一破壞循環……是死路呢。

現在死路仍然不明確。極為特殊的死路。也就是說。任何形式都有可能……

萬一他們在不經意間觸發了。那全部人會瞬間被夢魘格殺。

殺死一個複製的鬼魂很簡單。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匕首。張軼還有一把槍。在鬼魂不會對他們動手的情況下……單方面的屠殺。沒有任何難度。

但是在死路不明確的情況下。處處都要小心。所以的話。這個想法……還是不要輕易實踐。

“不。這不會是生路的。”張軼低下頭。組織了一下語言。猛然說道：“夢魘沒有限制時間。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裡面。那些鬼魂會源源不斷的出現的。”

“現在已知的。至少都有兩次以上的鬼魂被複制出來。一共十二個人。就算把這些人都殺了。照樣無濟於事……因為夢魘。還會源源不斷的產生。除非讓夢魘不在複製下一輪的鬼魂。這個循環……才算是真正的破解。”

蕭擎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除非夢魘不再複製鬼魂。不然永遠不可能。更何況。那畢竟是鬼魂。誰會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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