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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方,白狗子現在什麼情況?他這麼膽小,敢為了錢去指證王宇?”陳東輝又問道。

楊慶方擺弄着手裡的香煙盒,說道:“白狗子現在是混的山窮水盡了。他去了南方以後,什麼錢都沒賺到,還被人打斷了一條腿。沒有辦法,他才回了家,剛好被我的一個小兄弟看見,就告訴了我,我第一時間就帶人把他給帶了過來,然後才通知了漢民。”

胡漢民點頭,表示楊慶方說的對。

“白狗子一開始當然是不敢指證王宇,不過,我告訴他了,如果他不作證,我就把他另一條腿也給打殘!白狗子於是提出了要兩萬塊錢,事成之後,他就遠走高飛。”

楊慶方又說道,語氣輕鬆,卻隱藏着一點莫名的苦澀。

陳東輝沉默了一下,又說道:“慶方,那你怎麼辦,王宇肯定也會報復你的。”

“我要是怕報復的話,就不會這麼做了。東輝,你別想那麼多了,該怎麼上訴,怎麼作證,你說句話,我隨時候着。”楊慶方說道。

“嗯,這件事我會安排。在這期間,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白狗子的事,千萬別讓王宇知道。”陳東輝叮囑道。

楊慶方輕鬆的笑笑:“呵呵,放心,這事我明白。”

胡漢民也說道:“你放心吧,東輝,你在裡面也注意着安全。”

“對了,還有一件事。”胡漢民又說道,“我們周大隊最近跟駱文斌走的很近,想要近距離掌握他的罪證。我一直跟周大隊混的,所以也跟駱文斌走的有點近,當然嘍,我們都是為了抓他,逢場作戲。東輝,你覺得有沒有什麼值得利用的地方?”

陳東輝眼睛一亮,道:“漢民,你能接近駱文斌,是個好事,不過,現在不需要做什麼。我準備翻案的事情,也不能透露。如果王宇得到了什麼消息,恐怕你們的安全都會受到威脅。總之,你手裡算是掌握了一個好棋子,什麼時候用,看情況再說。”

“嗯,我明白,等你的消息。”

楊慶方道:“東輝,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做嗎?”

陳東輝想了想,問道:“我的爸媽怎麼樣了?”

胡漢民道:“他們還是那樣子,經營着那個小麵館。上次我告訴你的駱文斌派人把他們打傷的事查清楚了,其實不是駱文斌乾的,而是馬少元這個混蛋乾的。我早就想把馬少元抓起來了,只是這老小子機靈得很,一直沒有他的什麼把柄。不過,你別擔心,他們已經沒事了。只是,他們還是說,當從來沒有你的這個兒子。”

陳東輝苦笑了一下,說道:“不認就不認吧。馬少元的事,出去以後再給他算!還有,我師父沒什麼事吧?”

“姚大叔好得很,你不用擔心他。”胡漢民門清的說道。

“嗯,這就好。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回去吧。”

“東輝,保重。”胡漢民拍了拍陳東輝的肩膀。

“保重。”楊慶方也拍了拍陳東輝的肩膀。

“嗯,你們也保重。”

……

許援朝和亮子在許援朝號子里死命搏殺的事情又引起了監獄裡的一場地震!

由於這件事情是發生在許援朝的監室中,地上的那把卡簧又全都是亮子的指紋,所以這件事最終以亮子報復殺人,許援朝防衛過當來定了性。

之所以把許援朝定了防衛過當,是因為許援朝最後飛踹亮子的那一腳,亮子明明已經失去了防禦能力。

而且,這一幕還被蘇隊恰好看到。

不過,蘇隊和張警官來的恰是時候,亮子沒有被許援朝踹死,但是脾臟真性破裂,如今已經被緊急送往了武警醫院,進行脾臟切除手術。

許援朝雖然被定性為防衛過當,但是考慮到特殊情況下的情緒,以及王政委的意思,並沒有把許援朝防衛過當的事情上報,直接被壓了下來,象徵性的把許援朝關三天禁閉了事。

這件事雖然處理完了,但是產生的餘波和影響卻在監獄中持續發酵!

胡雄和金大嘴都被這件事震的心驚膽戰!尤其是金大嘴告訴胡雄,在發生這件事的那天下午,陳東輝曾經企圖通過他的幫助回號子一趟,後來因為機緣巧合,沒有去成。

不過,這已經可以說明,亮子去監區報復許援朝,其實是一個圈套!是一個陳東輝、許援朝等人一起設計的圈套!

他們實在是太厲害了!

竟然能設計出這麼一個看似簡單,其實陰毒無比的計謀,把堂堂一個第四大隊的大隊長給弄個半死,還不用擔任何責任!

可憐的亮子就算養好了傷,也會以故意殺人未遂的罪名加刑!

更讓他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這個計劃看起來明明是漏洞百出,怎麼就成功了?!

不過,金大嘴明白了,這幾個人的實力遠遠超過了表象,稍有不慎,別說弄死陳東輝了,很可能被他弄死,結果還是自己主動肇事!

他現在十分慶幸,跟陳東輝拉近關係是十分必要的。

如果實在弄不過陳東輝,那就見風使舵,站在陳東輝這一邊。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能拘泥小節!

馬文濤則更是震驚的厲害!

別人不知道,馬文濤卻知道,這件事情,趙衛國肯定出力不少!趙衛國有個表哥在市公安局當政委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不過他馬文濤卻是知情人之一!另外,胖海也是知情人之一!

也因為這個原因,胖海一直都對趙衛國很忌憚,至少心裏面很忌憚!

亮子這麼容易就中計,保不齊是趙衛國和胖海一塊參與設計的結果!

想到這一點,馬文濤的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亮子這麼牛逼,都能被整成這樣,如果趙衛國想要弄死他馬文濤,恐怕是更容易了!

馬文濤深深感覺到,最近這段時間的低調是很正確的。

不過,只是低調看樣子還不夠,這兩天,不!不能再拖了,今晚晚上就得找個機會去趙衛國說清楚,如果他想要做二大隊的大隊長,那就立刻讓給他,絕對對他死心塌地!

相對於命而言,地位算什麼?面子算什麼?

如果手下的那幾個蠢貨敢不識時務跳出來亂說話,萬不得已,只能槍打出頭鳥,算是納給趙衛國的投名狀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為了自己的命,管不了那麼多了!

胖海在孫長軍的陪伴下,正在號子里喝着小酒,滿腹傷感。

亮子跟了他那麼多年,向來忠心耿耿,現在亮子折了,胖海突然有了一種無力的滄桑感。

孫長軍因為那次下棋的時候,聽了胖海的那番話,所以對亮子折了沒有多少意外,只是對胖海卻又多了更多的敬畏!

胖海真是太猛了,想要整死誰,真是分分鐘的事!

“長軍,亮子折了。”胖海開口說道。

“呵呵,是他自作孽。”孫長軍不知道胖海心裡的真實想法,評論道。

胖海仰頭喝了一口酒,心裡就算是萬千想法,也不能對孫長軍說破。

“海哥,剛剛收到消息,亮子折了以後,四大隊有幾個小子蠢蠢欲動的想要奪位。”孫長軍又說道。

“哼哼,我看誰敢!”胖海咬着牙說道,“明天,我就去上面找人,把你調到四大隊去做大隊長!”

孫長軍大喜,立刻表態:“海哥,別的我就不說了,以後我絕對對你死心塌地,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對不像亮子那個蠢貨一樣給你惹麻煩!”

“好。”胖海淡淡的說道。

……

與此同時,陳東輝正坐在監獄長羅仲文的辦公室里喝咖啡。

這次喝的是正宗的牙買加藍山咖啡。

上一世的時候,陳東輝喝過幾次藍山咖啡,對那種特殊的香醇無比,又帶有絲絲水果味的奇妙咖啡味道記憶猶新。

現在又喝上藍山咖啡,陳東輝不禁十分感慨。

“東輝,着急找我,有什麼事?”羅仲文一邊用純銀的咖啡勺攪動咖啡,一邊問道,今天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好。

“羅獄長,我已經找到證明我無罪的證人了,可以提起再審了。”陳東輝說道。

羅仲文微微露出笑容,道:“很好,我這兩天就去操作這件事,爭取早日幫你翻案。”

“羅獄長似乎有什麼心事?”陳東輝想了想,還是問道。

“呵呵,被你看出來了。一點家事而已,沒關係。”羅仲文苦笑了一下說道。

既然是家事,陳東輝便沒有再問的意思。

不過,羅仲文卻又說道:“雖然是家事,但是也沒有什麼隱秘,你是一個很神奇的人,正好可以聽聽你的意見。”

“我的女兒,黛兒,正在英國讀中學。前兩天,卻突然回國了。原來是她看了一個美國記者在中國西部山村拍的紀錄片,一群孩子衣衫破爛,沒有條件讀書。黛兒很受震動,決定休學一年去西部山村教那些孩子讀書。”

羅仲文揉了揉額頭,接著說道:“黛兒馬上就要上大學了,我和我妻子都希望黛兒去劍橋讀書,她現在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們都很頭疼。你知道,西部山村的條件很差,而且安全也是個問題。黛兒是混血兒,很漂亮,她去那裡做教室,我真擔心她出什麼事。”

“呵呵,這件事確實有些麻煩。”陳東輝釋然的笑道。

雖然在心裡,他很支持黛兒的這種美好理想,但是人生經驗也讓他知道,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是巨大的。

黛兒看了一個紀錄片,一時鬧熱就要休學去西部山村支教。如果她真去了那裡,先不說生活條件差以及安全問題,但是枯燥無聊的生活,就不是她一個英國長大的富貴家庭的女孩子能夠忍受的。

“呵呵,黛兒還太小,考慮事情還是太不成熟了。”羅仲文說道,“我回去再勸勸他。東輝,你的事,我儘快給你安排。”

“多謝羅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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