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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慶方和申小軍喝的醉醺醺,又出手教訓了一個渣男,心裡非常痛快,有點回到當年的感覺!

於是,兩個人又一塊去了不遠處的興園澡堂子泡澡,衣服連同bp機等東西,都鎖在了柜子里。

興園澡堂在東江市歷史悠久,據說從民國時期就開始在東江市開澡堂。後來歷經戰亂和國家動蕩,澡堂子的地址也多次遷移,但是在子孫後代的努力下,總算是延續了下來。

東江市的一些老人,都很喜歡來這裡洗澡,一來很舒服,二來是一種情懷。

澡堂子里有個六七十歲的搓澡師傅,是個祖傳的老把式,手藝非常好。兩個人被老師傅搓澡、按摩、推拿、修腳一條龍下來,身心俱爽,酒意也醒了大半。

時間不早了,兩人在休息室剛穿好衣服,六七個半大孩子沖了進來,個個打扮的非常潮流,文化衫、喇叭褲,手裡握着鋼管、西瓜刀,領頭的那個正是他們在順風大排檔剛剛打了一頓的時尚達人。

時尚達人一眼就認出來他們,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時尚達人振臂一呼:“草!就是他們!兄弟們,給我扎了他們!”

這六七個半大孩子大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者無畏,還不知生死為何物!不像那些混了多年的老混子一樣,拿刀砍人都十分有分寸,喜歡往大腿、屁股上扎,以立威為主,很少失手殺人。

但是這些半大孩子,可真是敢殺人!

可能有的都不到十六歲,殺了人也不用負刑事責任!

楊慶方和申小軍都是在社會上混了多年的,碰到大混子,他們不害怕,但是這一群無知無畏,拿着砍刀鋼管的生瓜蛋子,可着實讓他們有點心驚。

楊慶方把旁邊的一個綠漆條凳舉起來,叫道:“草你媽的!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他媽是誰!揍他!”

休息室的客人紛紛避開,害怕崩一身血!

一個半大孩子一鋼管朝着楊慶方頭頂砸下來,被楊慶方用條凳擋住,一腳把那個半大孩子踹倒!

申小軍也拿起旁邊一個拖把,跟那些半大孩子打在一起。

楊慶方和申小軍雖然都從小打架無數,但是現在以少對多,又沒有合手的武器,對方又是這種不要命的小孩子,十幾秒鐘之後就處在了下風,被砍得節節敗退,楊慶方的胳膊上還被划了一道血口子!

“操他媽的!小軍,朝死里砸!”

楊慶方瞪着發紅的眼睛叫了一句,他知道,再不拚命,很可能今天就得扔在這裡。

申小軍把拖把往拿着西瓜刀的時尚達人身上一扔,就要徒手去奪刀子!

這時,在門口處突然響起一聲驚雷般的暴喝:“我草你們媽的!我看誰敢動!”

這一聲斷喝實在是太有氣勢了,楊慶方甚至都感覺到耳朵里一陣轟鳴,下意識的停了手,朝門口看去。

其他幾個人也都被這聲斷喝鎮住,停了手。

門口站着一個雄壯的男子,三四十歲的樣子,身高起碼有一米八五,豹眼虎頭,臉膛黝黑,留着絡腮鬍子,**着上身,穿一條土黃色軍褲,腳上一雙塑料拖鞋,手裡拿着一把五連發獵槍,簡直像是箇舊社會的土匪頭子!

楊慶方和申小軍都心裡震驚,這個天神一般的人物,到底是誰啊,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那幾個半大孩子也被大漢這種威猛的身軀嚇住,互相對視,但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誰。

“你們這幾個逼崽子,敢在這裡鬧事,都給我滾蛋!”大漢不屑的說道。

沒有人動。

時尚達人不甘心就這樣走,壯着膽子問道:“大哥,你是誰啊?這個澡堂子的老闆全哥,跟我們熟!”

“喲呵,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跟海全還認識?”

“是啊,大哥,我們經常來這裡照顧全哥的生意。”一個比較活絡的半大孩子說道。

“滾你媽的蛋!還用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來照顧生意?趕緊的,滾蛋!要打,出去打!”大漢不耐煩的說道。

“草,你誰啊?這是你的店嗎?”一個愣頭青不服的叫道。

大漢也不答話,朝着那個愣頭青走過去,氣勢滔天。

愣頭青嚇得後退了兩步,連刀都舉不起來,其他幾個人也沒有一個敢動一動。

大漢一把掐住愣頭青的脖子,直接把一米七左右的愣頭青提到了眼睛跟自己眼睛平齊的地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逼崽子,聽清楚嘍!這家澡堂子是我兄弟黃海全的,他有事去外省了,讓我給他看着澡堂子!你在這裡鬧事,就是我不給我面子。誰敢不給我面子,我就弄死誰!”

說完,一把把愣頭青扔在了地上!

愣頭青的脖子已經青紫,臉色通紅,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兩個半大孩子趕緊過去扶住愣頭青。

時尚達人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沒有人敢跟大漢動手。沒有辦法,只能走了。

時尚達人用刀指着楊慶方罵道:“草你媽的,我們在門口等着,看你啥時候出來!”

“有種就別走,傻逼!”楊慶方叫道。

只要解決了燃眉之急,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現在打電話,吹哨子叫人,來上一群人,把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逼崽子給圍死!

一群半大孩子走出去澡堂子以後,大漢問楊慶方和申小軍:“看你們兩個,也像是混社會的,怎麼給這群逼崽子對上了?這群逼崽子,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對面學校的。我才在這裡住了十幾天,就他媽見到他們鬧了好幾回事了。以前他們在外面鬧事跟我沒關係,我也懶得管,今天竟他媽的敢來我這裡鬧事,要不是有這麼多客人,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楊慶方見大漢說話豪爽,知道是個英雄,感謝道:“大哥,今天真是多謝你了。我叫楊慶方,他是申小軍,我們混社會很多年了,平時根本不把這些小生瓜蛋子放在眼裡。媽的,沒想到今天差點折在一群小崽子手裡!”

“嘿嘿,你們可別看他們年齡不大,一個個手底下黑着呢。打架鬥毆的事那麼多,死十個人,又七八個都是這種**崽子弄死的。”大漢說道,“我叫周鐵雄。”

楊慶方和申小軍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楊慶方吐了吐舌頭,問道:“哥,你就是曾經東江市最有名氣,人稱‘黑熊’的周鐵雄?”

“哈哈,沒錯!沒想到這都過了七八年了,還有人記得我!”周鐵雄爽朗大笑,“我看你們很順眼,跟我來裡面聊吧,酒菜都有,邊喝邊聊。”

“哈哈,真是雄哥啊!我說看你有點面熟,好像什麼時候見過!我以前真的見過你幾次,不過這麼多年了,真是不敢認了!雄哥,你是我們的偶像啊!喝酒!喝酒!”楊慶方高興的說道。

周鐵雄是東江市老一輩的社會大哥,他出來混的時候,王宇、馬少元等這些現在在東江市呼風喚雨的社會大哥還都是三流!

1983年全國嚴打,周鐵雄這一輩的人很多都被抓了進去,一時之間,社會上的大流氓全都消失了,王宇、馬少元等人才抓住機會,慢慢的混出了頭。

真沒想到,周鐵雄已經被放出來了,而且又回到了東江市。

兩菜一瓶酒正在桌子上擺着。菜不是什麼好菜,一盤花生米,一盆豬肉炖粉條,一瓶本地出產,五毛錢一斤的東江特曲已經喝了大半。看來,剛才周鐵雄是正在一個人喝酒,聽到動靜,跑了出去。

周鐵雄找出來兩副招呼扔給他們,道:“來,坐,別客氣,也沒啥好酒好菜,但是管夠。”

說著,周鐵雄又從桌子底下拿出來一箱六瓶東江特曲。

“呵呵,雄哥,你真牛!這東江特曲得有六十度吧?一般可沒有人敢喝!”楊慶方白酒酒量不怎麼樣,有點害怕的笑道。

周鐵雄不屑的說道:“六十度算什麼?我當初在大西北服刑,根本沒有酒喝,饞的難受,實在受不了了,就託人從監獄醫院裡弄出來點酒精解饞。那時候我就想,要是啥時候能讓我痛痛快快的喝一頓東江特曲,該有多好啊!回來以後,我就天天喝這個酒,沒喝夠過!只是價格漲得忒快啊!我被抓起來的時候,才一毛錢一斤,現在都他媽的五毛錢一斤了!”

楊慶方和申小軍都笑笑,看樣子周鐵雄實在是在監獄中關的時間太久,給憋壞了,說起話來滔滔不絕!

“雄哥,我小時候就知道你。”申小軍說道,“那時候,我們胡同里有個地賴子,孫狗腿,天天他媽的欺負人!後來,你把他給揍了個骨折,大快人心!”

“哈哈,不錯!是有這檔子事!”提起往事,周鐵雄哈哈大笑:“那個孫狗腿忒他媽不是東西,仗着有個堂哥是個什麼副局長,整天狗仗人勢的欺負人,我最看不起他!見他一次打一次!唉,好幾年沒見過他了,他現在怎麼樣了?還他媽的狗仗人勢嗎?”

“沒機會了!孫狗腿死了!”申小軍搖搖頭,說道。

“啥?死了?咋死的?”周鐵雄瞪着一雙虎眼,看樣子還挺惋惜。

“具體怎麼死的,沒人知道。有人說是吸毒過量,有人說是跟人家打架被人家扎死了,這事好幾年了。”申小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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