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成了！”

“成了？”

“成了……”

“真成了？”

“成了。”

隨着埃索達落地，艾澤拉斯大結界亦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再也無力阻礙牛鬼蛇神從神秘學層面定位艾澤拉斯。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鋼鐵之王在德拉諾玩天子守國門，不能說毫無用處吧，終究圖個自我感動。

“究竟還要多久，我當年滿艾澤拉斯清剿惡魔都沒現在這麼累。”

艾格文拿了鋼鐵之王的好處，實力恢復大半，舉手投足間又有了吾兒大帝之資的風采，就是那煙熏眼影有遮蓋不住的黑眼圈說明了看門人這活兒是真的不好乾。

“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便是等待。”

鋼鐵之王打了個哈欠，腹誹着前守護者當初怕也是三天除魔兩天修養的法界混子。

只是潛在合作者雖然多，像這一位艾格文這麼好收買的頂尖法師卻很少，鋼鐵之王只能繼續忍受老阿姨的言語騷擾。

不過還好，一切都還好，不管是自己還是他，都還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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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星球，潘達利亞大陸，錦繡谷分谷，聯盟大元帥卡洛斯.巴羅夫以凡人之身硬掏了上古之神的心窩子，雖然說起來很提氣，代價卻是整個人重度燒傷，雙臂肌肉炭化了百分之七十，連眼睛都瞎了一隻。

放在一年前，大傢伙兒可以提前給騎士王陛下開追悼會咯。

不過維綸大師不是來了嗎，帶着德來尼人先進的醫療技術來了嘛。

曾經的致命傷，在聖光科技面前，只是簡單的數字遊戲。

“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圖拉楊來錦繡谷探望卡洛斯的時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故意的。”

卡洛斯一臉驕傲的回答。

“為什麼？”

圖拉楊的表情開始扭曲。

“因為當時感覺不太對。”

卡洛斯的眼神變得空洞而深邃。

“快給兄弟仔細說說。”

圖拉楊臉上猙獰的表情重新變得諂媚，還順手掏出小刀從床頭拿了個果子開始削皮。

“就是感覺不對，當時也沒細想，本能的察覺出有哪裡違和，如今躺在床上閑得蛋疼，終於想明白了。”

卡洛斯瞎掉那隻眼睛經過治療，已經復明，只是神經與肌肉的重構帶來的瘙癢有些難忍，表現到臉皮上就是不受控制的抽抽。

“細說，細說。”

分了卡洛斯一小塊果肉，圖拉楊也懶得裝斯文，將水果刀在好兄弟床單上蹭乾淨歸鞘，剩下大半個都炫自己嘴裡，還真別說，金蓮教長老特供的果子還真好吃，比半山農場直購的味道好。

“凈化之力真的能超度亞煞極嗎？這是我第一個疑問。出了這個門，我是不認這個話的，記得你在永春台搞出來的破事兒吧。”

“什麼我在永春台，下令炮擊的不是你嗎？額，我我我，是我，都是我，你繼續，我閉嘴。”

看着卡洛斯送客的表情，圖拉楊立刻道歉服軟認慫。

“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如果潘達利亞的水脈蘊含凈化之力，懼之煞連真身都不露就能腐化如同泉眼一般的永春台，那麼這所謂的凈化之力真的能夠殺死亞煞極嗎，哪怕是個袖珍的。”

圖拉楊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眉頭不時抽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恐怕就是你想的那個，我懷疑當時那玩意兒並不是完整的亞煞極，三個逆子與一個試管嬰兒連我都算計進去了，它們想要的正是摧毀整個潘達利亞的凈化之力，然後真正的復活。”

卡洛斯說完，自己都感覺有些後怕，當時的戰局那麼緊張刺激，戰況瞬息萬變，自己最後的行動本能大于思考，是真正的賭對了隨便怎麼吹都可以，要是賭錯了呢……

此時此刻的艾澤拉斯，恩左斯與約格薩隆還在坐牢，克蘇恩狀態一坨屎，來登本就躺平，泰坦守護者這個團伙還在精神內耗，放眼星球沒有任何個體是完整版亞煞極的對手。

賭錯了大傢伙兒等死唄，還能咋地。

“你是怎麼察覺到亞煞極之心有問題。”

圖拉楊沉默了許久，消化着卡洛斯的言語，然後繼續提問。

“高端的回答，我也已經觸碰到聖光物質化的門檻了，對於煞魔和煞氣，雖然沒有系統理論的研究，但是煞魔和古神之間的差距就是一條鴻溝，宛若無盡之海兩邊的東部王國與卡利姆多。沒有亞煞極之心這份古神的血肉樣本，就如同我躺在床上臆想納魯的碎片究竟應該紅燒還是清蒸。”

“所以你的意思是三頭煞魔需要亞煞極之心將它們的煞氣轉化成古神的軀體。”

圖拉楊點了點頭，覺得這個猜想合情合理。

“這些都是躺在這閑得無聊瞎想的，當時真正的促使我上去拚命的原因是亞煞極之心的眼神，我居然從它的眼中看到了不甘與認命這兩種情緒。”

“所以你同情亞煞極之心？”

圖拉楊脖子後頂嘴角拉平，一副我讀書少你可勁兒忽悠我的表情。

“怎麼可能，當時我內心只有一種情緒，毛骨悚然懂不懂，就一個感覺，要遭！”

卡洛斯打了個冷顫，也是一臉的後怕，絲毫不提自己省大招差點省出事兒，只說自己多少英勇無畏多麼果敢堅毅。

“當時雷施化作純水精靈把袖珍亞煞極吞了進去，凈化之力確實沖刷消磨了亞煞極的軀體，可是我就站在那，那麼近，那亞煞極體型越小，給人的感覺越可怕，不是困獸猶鬥那種絕命，而是壞堅果被磨去硬殼散發惡臭那種感覺。”

卡洛斯在熊貓人的幹部療養所享受着金蓮教最頂級的織霧者與德來尼大祭司的聯合治療，突出一個無所事事，與探病的好兄弟圖拉楊吹了半天的騷牛皮。

這都是輕薄的假象罷了。

現實是純水之源一戰，卡洛斯冒險扯出了亞煞極之心，凈化之力雖然凈化了三大煞的煞氣，摧毀了袖珍亞煞極的形體，卻無力消磨陷入沉寂的亞煞極之心，至尊四天神如今離開了他們的寺廟，正在聯手試圖再次封印亞煞極之心。

上古之神是個大麻煩，潘達利亞的戰爭更是麻煩中的麻煩。

格羅姆什清醒後第一時間“越獄”，前往四風谷協調獸人與加大帥已經擦槍走火的對峙。

而圖拉楊也不是專門來慰問卡洛斯的，他是來和祝踏嵐談條件的。卡洛斯去雷神島之前就已經決定要從潘達利亞抽身了，可是熊貓人開出了令聯盟無法拒絕的條件，圖拉楊需要與卡洛斯商量出一個結果。

所以一直閑聊到維綸來給卡洛斯換藥，圖拉楊才提起這個話題。

“打吧，但是不能只有我們人類打，給獸人那邊帶個話，格羅姆什的個人問題我們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但是撤退的時候聯盟和部落必須一起走。畢竟您也對永恆島挺感興趣吧，先知。”

卡洛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調侃着老神棍。

“願聖光庇佑着你，卡洛斯閣下。”

老神棍微微點了點頭，突出個滴水不漏與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