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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大帳。

“尚書令信中如何說的?”

阿史那彌射面色凝重的看着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放下信函來,鬆了口氣,笑道:“尚書令嚴禁我們大開殺戒,而是要用審判的方式,來處罰那些與吐蕃勾結的人士。”

阿史那彌射也是松得一口氣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其實那裡許多人都是我們的家人,我真的是無法對他們動刀。”

契苾何力苦笑道:“我更是如此呀,前面就是我的老家呀,我怎麼能夠拿着刀衝進去,我看這場戰爭應該到此為止,我們還是派人去告訴他們,讓他們無條件投降,雖然尚書令說將帶頭的全部判以死刑,但這樣做,至少也能夠保證大部分人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

阿史那彌射點點頭。

正當這時,一個小將官走了進來,道:“啟稟大將軍,高將軍和獨孤無月將軍正率領着太原軍與海軍部隊已經出得太原,往這邊而來。”

契苾何力聞言一怔,嘆道:“看來連勸降的時間都是有限的啊!”.

庭州。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那契苾何力真是欺人太甚,當初鐵勒的人攻入我庭州時,殺了我們多少人,搶了我們多少東西,是我們幫助他們抵擋住鐵勒的進攻,才保證中原沒有受到戰火的侵蝕,如今反攻的時候,就不帶上我們,他們這分明就是卸磨殺驢啊!”

“誰不知道那契苾何力在打什麼主意,那鐵勒的大本營就是他的老家,他分明就是想維護他們契苾家族。”

“兀可烈大哥,咱們幹嘛要聽他們的,咱們損失這麼大,不去搶點東西,這怎麼能行,咱們衝上去就是了,他們若敢阻攔,就與他們開戰。”.

西北的商人們對於契苾何力的命令,那是深感憤怒,他們西北打的是滿目瘡痍,斷壁殘桓,心裡的恨可想而知,但是契苾何力卻讓他們駐紮在庭州,不帶他們反攻,這確實沒有道理,其實他們也不是想要大開殺戒,畢竟他們與鐵勒也算是一家人,他們其實是想去搶一點東西而已。

而且誰都明白,契苾何力就是要保住他們的家族,鐵勒部最大的家族就是契苾家族和阿史那家族,不是為大局着想,他們當然不服氣。

兀可烈也是眉頭緊鎖。

正當這時候,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在兀可烈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兀可烈聞言一怔,道:“當真?”

那人點點頭。

兀可烈沉眉思索片刻,突然道:“各位,那契苾何力也只能保住敵人一時,不可能不給咱們一個交代的,而且,那鐵勒也打得也是山窮水盡,咱們去了又能搶些什麼。”

“那也總比什麼都沒有好啊!”

“可那點點東西,對於咱們而言,只不過是杯水車薪。”

兀可烈道:“只有中原的財富可以幫助我們度過這個難關,而且這場戰爭涉及甚廣,那吐谷渾、六詔都被打的是破破爛爛,如今戰爭馬上就要結束,到時候各地都是等着中原去幫助他們。可是依我之見,那中原也不見得有那麼多錢去幫助我們,韓小哥有句話說得好,這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喝,我們現在不應該跟契苾何力他們的做這無謂的爭吵,我們應該趕緊寫信給朝廷,讓朝廷撥錢給咱們,要是讓吐谷渾他們搶先,那咱們可沒有多少拿的,這場戰爭咱們可是損失最大的,理應獲得更多的支援。”

“兀可烈大哥說得是,咱們得趕緊讓朝廷撥錢給咱們。”

“咱們不是應該找韓小哥么?”

兀可烈目光閃動了幾下,道:“韓小哥如今身在吐蕃,他哪裡管得了這麼多事,找他的話,只怕要多費周折,直接寫信給朝廷比較快。”

“那行,我們都聽你的。”

等到這些人離開之後,依固突然上前問道:“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方才那人好像是。”

兀可烈點點頭,道:“你猜的不錯,是韓小哥傳信讓我這麼做的。”

依固皺眉道:“可是這種事,韓小哥應該能夠做主,他直接撥糧給咱們就行了啊!”

兀可烈搖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可能朝中有情況發生。”.

吐谷渾!

“各位,如今吐蕃已經臣服,據我所知,尚書令將會直接將吐蕃納入大唐的版圖中,在當地推行州縣制度,與中原連成一片。”

燕女王說著目光一掃殿中坐着的大臣,道:“換而言之,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將會成為大唐的國中國。”

吐谷渾的那些大臣聞言,均是面面相覷。

一位老臣問道:“那不知女王是有何打算?”

燕女王嘆了口氣,道:“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思考這事,如今我們吐谷渾已經是山窮水盡,必須依靠大唐的援助,可我們現在畢竟是藩國,吐蕃、西北、六詔可都是大唐的領土,繼續這麼下去,只怕大唐會先支援他們,最後才支援我們,而且,事已至此,你們認為大唐還會允許我們吐谷渾存在么?與其等到最後大唐派軍隊前來,就還不如我們主動併入大唐,這樣還能夠為我們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那老臣子憂慮道:“可是併入大唐之後,我們該何去何從呢?”

其餘人也面泛憂慮,要併入大唐,那這裡的官員,都是朝廷指派,這傷害了他們的利益。

燕女王道:“關於這一點,我會去跟尚書令商量的,各位還請放心,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忠於大唐,相信大唐也不會虧待咱們的。”

一人突然站出來道:“女王,臣以為當下最為重要的事,是趕緊派人去長安,希望大唐能夠給予我們支援,我聽說西北那邊已經派人去了。”

燕女王皺眉思忖半響,輕輕點了下頭

戶部!

“哎呦!張侍中,我現在上哪去找錢給你啊!”

張大象的淚水都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又拿着西北、吐谷渾來的信函遞給對面的張文灌、上官儀,以一種哭訴的語氣道:“二位請看,這是西北、吐谷渾那邊剛剛派人送來的求援信,如今他們那邊打得已經是一窮二白,許多百姓都面臨著飢餓,他們希望朝廷能夠援助他們一些糧食,可是國庫也耗得差不多了。”

說著,他指向一旁的鄭善行,道:“我方才都還在跟鄭侍郎商量這事,看看如能夠湊集糧食去救助他們。”

上官儀一揮手道:“那不過是小事,而且還是在西北那邊,怎能與陛下和太子的事相比呢?你們戶部辦事可也得分輕重緩急。”

鄭善行一聽這話,當即眉頭緊鎖,反駁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那些事沒有處理妥善,這後果是可大可小的。”

張文灌立刻道:“再大的事,也大不過陛下的葬禮,以及太子即位啊!這兩件事可是不能拖的呀!”為人臣子,忠字當先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