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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別。路這個詞用在丁力身上再合適不過了。經過深情大膽的一吻。張語柔並沒有留下什麼話便轉身離去了。望着張語柔那夜色下略顯單薄甚至是凄涼的倩影。感受着雙唇上的溫熱以及周圍淡淡的幽香。愣神半晌之後。丁力轉身回了房間。只不過很快就再次出來。略顯凝重的面孔上原有的疲憊一掃而光。不過那原本時刻透着精光的眼眸卻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迷茫。

夜色籠罩下。丁力孤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張府之中。不消片刻便出現在夕雲院外。這偏院由於是張語柔的住處所以還有一道單獨的院門。而且還有夜裡值守的護院把守。不過那兩丈高的院牆對於丁力來說還是沒有難度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即便是有護院看守。丁力也在不驚動眾人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進入了夕雲院。

夕雲院內最為矚目的就屬院中人工假山上的賞雲亭了。丁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上那賞雲亭。只是覺得那裡有一種吸引自己的氣息或者是潛意識中的指引。不過當丁力站在賞雲亭中眺眼望向南邊時也的確震驚了。遠處的扶胥港竟然清晰的展現在眼前。夜色中還能看到碼頭閃爍的燈火。那是連夜靠港的海船在卸貨。而海面上緊緊推動的波浪則不時的泛起銀白色的耀眼光芒。恍惚之間丁力甚至感覺自己聽到了海浪之間拍打嬉鬧的聲響。

丁力只知道自己在賞雲亭中站了很久。直到賞雲亭斜對的那間房間的燭光徹底消失之後。靠在涼亭柱子上的丁力才緩緩起身。長長的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張語柔所在的房間。深深的一眼過後。丁力腳下的步子也突然動了。

次日一早。丁力再次不辭而別的消息迅速傳開。不過這一次包括張明志在內的眾人都沒有着急。就連剛剛追隨了丁力的秦墨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特別是祥叔。在聽了這個消息之後。臉上竟然還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停點頭低聲嘟囔着什麼。而張明志則是果斷的吩咐眾人不要對此事妄加議論。而且最後還補充說丁力在與自己商量之後才出府去做別的事情的。

當然張明志的解釋只能忽悠一下府內的僕人省得他們亂嚼舌頭。而上面的幾個人幾乎心知肚明。但眾人卻是心照不宣的絕口不提。由於張武受傷。所以一大早阿古達就不得不帶着人手趕往碼頭。當對丁力再次離去這件事充滿疑惑的阿古達嘟囔着下了馬車之後。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其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驚呼出聲:“力哥。”

聞言。正在碼頭巡視的丁力轉頭笑了笑。等滿心激動的阿古達跑到面前後。不等對方開口。丁力就一把拽起對方走到旁邊一堆貨物旁。轉眼掃了周圍一圈。然後才低聲詢問對方:“昨天黑子讓你派人跟着民團的那幾個傢伙。查到他們落腳點了么。”

“當然。一大早我就得到了消息。本來是要告訴你。結果你沒在府上。”阿古達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隨即轉了轉眼珠。一臉神秘的湊上前壓低了聲音追問丁力:“力哥。你是不是要對他們下手。帶上我。一定得帶上我啊。”

“你去幹嘛。幾個小蝦米。”聞言丁力趕忙退後一步。似乎唯恐對方黏上自己甩不開一般。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了對方。隨即還朝着周圍忙碌的人群看了看。笑着勸說對方:“你看着碼頭的事情也夠忙的。剛才我跟咱們碼頭掌柜張文博聊了一會。咱們今天還有海船要出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張掌柜都忙不過來。你就留在這幫忙。這裡的事情更重要。”

“好吧。。”阿古達不情不願的點頭應了一聲。渾身的精氣神頓時消散了一大半。垂頭喪氣的晃着腦袋。一臉的不滿:“那力哥你自己去吧。我告訴你下面的兄弟查出的消息。”

說著。阿古達還再次嘆了口氣。然後才湊到丁力身前壓低了聲音將消息說了出來。隨後阿古達後退一步。看着一臉笑意的丁力。阿古達則是滿臉的幽怨。撓着後腦再三嘆氣。

“好了。別心急。又不是什麼大場面。我也是過去給他們送個東西罷了。”看着阿古達的樣子丁力不禁嗤笑出聲。第一時間更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着安撫一聲。隨後便轉身離開了碼頭。

繁華的扶胥鎮。沒有人注意到獨自一人的丁力。丁力並沒有直接去阿古達所說的地方。而是去了一家門臉不大的玉器店。剛進店鋪。頂着兩個烏黑眼圈的老闆頓時換上一副恨不得把一張臉笑成兩張臉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爺。您來了。”

“嗯。我訂的東西。怎麼樣了。”丁力掃了一眼店鋪內的陳設。昨天夜裡來的時候太黑了。現在丁力才發現。這家玉器店別看不大。但存貨卻絲毫不少。在廣州府的時候丁力也曾經陪柳笙逛過玉器店。除了店鋪大小有所區別之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眼下身處這家的確如老闆昨晚所說。手藝、質量絕對有保障。比如丁力眼前的一尊栩栩如生的玉佛就出自老闆之手。

“爺。您儘管放心。既然答應了您。自然是要做到的。”一臉諂媚的老闆笑着回應。變戲法般將兩塊一模一樣的玉器攤在丁力面前。閃爍的目光中透露着謹慎。邊打量着丁力的神情。邊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爺。您看這。可否滿意。”

“嗯。挺好。辛苦了。”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兩塊令牌。丁力自己都分不清楚其中哪塊才是真的哪塊是對方偽造出來。不光看起來一樣。就連用手摸上去都感到兩塊令牌所用的玉石是同一種。

滿意的將兩塊令牌收起。丁力伸手在懷裡一摸。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小袋錢丟了出去。看着匆忙用手去接但最終還是落在胸前的老闆。丁力笑了笑。輕聲囑咐對方:“天熱。辛苦了。買碗涼茶喝。這件事就當成是個夢吧。”

“放心。爺您儘管放心。”玉器老闆的生意也不小。光是憑着接錢袋的瞬間就能斷定裡面起碼有兩百個錢。頓時喜笑顏開。要知道昨晚自己還收了一片金葉子呢。加上現在的兩百個錢。這次的生意足足有十倍利潤。想起昨晚辛苦的通宵達旦。老闆臉色的笑容卻是絲毫未減。

離開玉器店。丁力才按照阿古達提供的消息。第一時間更新徑直去找潮州幫民團的那幾個傢伙。這一路走來。也不過才剛辰時兩刻。除了碼頭那邊已經忙成一團之外。城中新的一天才不過剛剛開始。

經過探查丁力才發現。潮州幫的幾個人落腳的地點很不錯。而且還是不知租下還是買下的民宅。距離正街還有一小段距離。當然。這些情況也讓丁力的計劃實施起來很方便。

丁力趕到的時間也很是合適。沒幾分鐘便從民宅內出來兩人。其中一個還睡眼惺忪無精打采。從身上只套着一件連扣子都沒系好的短衫就能斷定這人剛剛醒來就被同伴拉了出來。而另外一人則是滿面紅光看起來很有精神。第一時間更新但如果定睛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對方眼中布滿了血絲。

“老高。你他娘的昨晚是快活了。不就是買點飯。你非拉着我幹嘛。”沒有精氣神的短衫男子走起路來都像是喝多的醉漢一般。無力的眼皮像腦袋那般隨意的耷拉着。讓不遠處的丁力懷疑對方是否能看清道路。

“廢話。我不拉着你我找誰去。”被稱作老高的男子鄙夷的斜了同伴一眼。突然身子一震停下了腳步。伸手推了一把短衫男子。登時瞪大了眼珠質問對方:“我說王四你該不會是把昨晚的事情都忘了吧。昨晚那姑娘可是你從老子這裡借走了半貫錢的。不然老子豈會現在身無分文。”

“我那不是昨晚沒帶錢么。”王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錯了的扣子將短衫撕扯的高低不齊很是滑稽。隨即王四斜着眯縫的雙眼瞥了一眼老高。語氣鄙夷的說道:“不就是半貫錢么。還能差了你的不成。”

“哼。記着就好。半貫錢。半貫錢很少么。那是老子半個月的餉錢了。”老高冷哼一聲。同時不滿的向同伴解釋着。想要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小肚雞腸斤斤計較。換來的卻是王四的嗤笑。不禁將老高惹的有些氣急敗壞。剛想要再次開口。突然感到眼前黑影一閃。頓時嚇的一個激靈。腳下的步子更是連退兩步。只是在剛剛抬眼想要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時。耳邊惡風突起。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老高在低頭躲閃的同時又抬起了手臂。

“嘭。”

“哎呦我的親阿爹啊。”

一聲悶響。老高頓時慘嚎一聲。同時感到自己的一條手臂就像是被打斷了一般。而旁邊的王四也猛的一個激靈。眯了一路的雙眼突然睜開。反應倒也算是十分迅速。抬腿一腳便踹向了丁力。

餘光瞥到這一切的丁力並沒有躲閃。而是任由王四的一腳踹在側身。踉蹌後退的同時又揮起手中木棍打向王四。而丁力則是極為誇張的倒退數步。最後竟然還腳下一空直接跌倒了。

“別放過那小子。老子非打斷他胳膊。哎呦。”老高用力的提着自己的手臂。想要張牙舞爪。卻因為牽動傷口而突然再次慘叫一聲。

“直娘賊。敢偷襲老子。”王四的肩膀也被丁力用木棍砸了一下。不過不像老高那般嚴重。轉頭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伸手便從腰後摸出一把短匕。擺動着明晃晃的刀刃大步沖向了丁力。

見狀。丁力眼中浮起一陣恐慌。但左手卻是伸開往地上一按。右手的木棍朝着凶神惡煞的王四一甩。緊接着整個人一彈而起。趁着王四退後躲閃的空當。向一旁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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