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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囂張?青年本來以為自己這樣叫囂張,但現在才發現自己那叫張狂。看看人家,上來就揍人,還一臉平靜,根本沒拿自己當盤菜啊!揍你一頓都懶得看你。

只是想想林城的狠辣,想想林城的手段,想想林城隨手扔出一部無上功法,囂張青年選擇了忍耐。從種種表現他感覺到對方的靠山比它硬,雖然不知道還有誰比自己的靠山硬,但是他卻知道無上功法,在自己所在的宗門也只是一部殘卷。這樣的人惹不起啊。

最終青年選擇了黯然離去,如果他憑藉的是個人修為而囂張,那麼他會選擇戰鬥。但他憑藉的是自己身後的勢力而囂張,那麼在他認為對方背後勢力比他更加強大的時候,這種選擇已經無可避免。

隨着對方的離去青衫樓內的人看向林城的目光都有些怪異。惡人還需惡人磨,囂張之人還需更加囂張的人打掉他囂張的氣焰。只是區別在於一個囂張的讓人討厭,而另一個囂張的卻於別人沒什麼影響。

這一個多月內囂張青年在青衫城已經闖出了一些名頭,早就有人看他不順眼,但是眼見青衣閣都沒有什麼動作,也清楚對方有囂張的本錢。所以大家一直忍耐着,今日他們算是開了眼界,也算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囂張。

只等待了片刻青衫樓外走進一名青衫閣的弟子,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林城面前躬身行禮道:“道友,請隨我前往。”

林城點了點頭隨着對方來到青衫樓外,此刻在樓外的青石廣場上停留着兩隻巨大的靈禽。

所謂靈禽就是妖禽被馴化後的代稱,雲海宗也有靈禽不過只有三四隻,而且都是峰主顯示身份用的。而青衣閣的靈禽出現在此地的真正用途那就是代步了。

“我們的靈禽叫飛天鷺,雖然算不上是青衣閣獨有,但也不是一般宗門能擁有的。飛天鷺不但飛行平穩,而且飛行速度可以接近金丹期修士的遁速,並且其羽毛能自動御風,坐在上面不會感覺到寒冷。”青年見林城看向飛天鷺有些自得的介紹道。

隨後讓林城跨上一隻飛天鷺,在其背上有一把舒服的座椅,然後自己跨上另一隻飛天鷺。

吹了聲口哨兩隻飛天鷺向著青衣閣宗門方向飛去。

青衣閣分為兩脈,即青衣和青衫。兩脈左右並列各有一座主峰,四周是十八座山峰環繞,其中一座山峰作為青衣閣山門所在。

兩隻飛天鷺飛到青衣閣山門外,那名帶路男子站在飛天鷺之上取出一面玉牌一晃,頓時間玉牌散發出一片白光,隨後兩隻飛天鷺暢行無阻的飛進青衣閣山門範圍。

站在飛天鷺上眼望青衣閣內景象,林城不得不感嘆宗門實力雲海宗確實望塵莫及。

形容世間繁榮是良田阡陌縱橫,而青衣閣內可以用靈田阡陌縱橫來形容。山峰上鳥語花香瀑布溪流潺潺,天空上一隻只靈禽翱翔,一個個俊男美女自在飛翔,山峰間河流湖泊亭台樓閣遍布。其間靈田規整靈氣充裕,一眼望去其中更是有七八塊達到百畝的整塊靈田。

“林公子覺得我青衣閣可還入得法眼?”青年朗聲笑道,雖然是詢問但其中的自得躍然臉上。今天接任務接取人前來青衣閣,聞聽此人來歷神秘,所以自然從言語中試探林城的來路。

林城淡淡一笑道:“無論是氣象底蘊,無愧於天玄十大宗門。”雖是讚揚但神態中只有讚賞而沒有羨慕。

片刻間兩隻靈禽飛到一座山谷上空,落在山谷旁的山脊上。

山谷不大,中央是一座高丈許直徑三丈左右的平台,四周山谷山壁上一排排座椅整齊劃一,在這些座椅最前排並列着九張不知名獸皮做成的座椅,座椅前的案台上擺放着各色瓜果。

此刻山谷四周的座椅上已經坐滿了人。青衣閣青衣一脈弟子都是女性,因為功法的關係各個美貌體態婀娜,其服飾同樣是霓裳羽衣,不過與玉源宗有少許區別。

青衣閣青衫一脈的弟子穿着類似於竹風山,同樣是展現出超凡脫俗的儒雅之氣。

“道友請。”帶路青年頭前引路,將林城引至最前方位置最好的九張座椅前。

“歡迎林公子。”座椅後面兩名美貌女子欠身道了個萬福,隨後邀請林城坐在座椅上,兩女隨即坐在林城的左右。椅子很大,即使並排坐下三人也非常寬敞,而兩女的修為也已經達到築基期,這讓林城不得不嘆服。在雲海宗築基期也是個人物了,而在青衣閣築基期也只是勉強上得檯面不至於讓人覺得怠慢而已。而且這不是接待之人,這是服侍之人,顯然一月一度的表演並不會讓青衣閣特意接待觀賞之人。

林城看向旁邊座椅,有些疑惑的問道:“拍賣貴賓票不是只有五張嗎,為何是九張座椅。”

左側女修微笑着解釋道:“想必林公子並不是很了解所謂的表演性質。青衣閣一月一次的表演在最初只是供同門相互參閱學習之用,意在展示。後來宗門提議真正需要參考的還是宗門外修士的意見,所以設了貴賓席,讓門外修士觀看錶演。當然,表演之後還需要修士進行點評。貴賓席一個九個,其中五個是對外出售,表演分為三項內容,表演者三人的師尊有時也會到場,這又是三個貴賓席。最後一個是留給宗主的,宗主可能不來,但必須要留出宗主座位,就是九張座椅最中央那張。”

對於此事林城還真不曾聽聞,此刻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

此刻右側女修已經沏好茶,林城微微品了一口,讚許的點點頭。

很快原本略顯喧嘩的山谷安靜下來,右側女修小聲說道:“很快就要開始了。”

話音未落四道身影從遠方飛來,其中一道身影落在圓台之上,另外三道身影落在三張貴賓座位上。

落在圓台上的身影是一位樣貌美麗中透着柔弱的女子,身形略顯單薄卻不由自主的讓人產生呵護之念。

“小女子柳依,今日為大家獻上一段清唱《葬花詞》”

那女子盈盈一拜,直起腰身陡然間一股淡淡的哀傷氣息開始蔓延,讓人不由自主的心中產生哀傷感懷。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第一句清涼哀婉清唱響起,隨之柳依長袖揮舞,剎那間平台之上出現一幕秋風瑟瑟場景,片片落葉漫天飛舞,一朵朵鮮艷芬芳的花朵凋零破碎,一片片花瓣隨風飄舞漫天。

幻術!林城心中一動。

對青衣閣的認知不多,而且來到青衫城也只是數天而已,也曾經猜測過青衣閣究竟以何為立足之本。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實力才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林城的觀念里還停留在戲子武生的概念,此刻方知青衣閣能生存下來並不是僥倖。

遊絲軟細飄春榭,落絮輕粘撲綉窗;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着處;

手把花鋤出綉窗,忍踏落花來複去……

場景延伸融合,柳依置身其中那種愁緒演繹的淋漓盡致。一句句哀傷詞調讓人身臨其境,不由自主的陷入其中。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最後一句花落人亡兩不知餘音渺渺,柳依匍匐在地半空落花飛舞,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襲上心頭。

在坐女子梨花帶雨凄婉哀絕,在坐男子青衫盡濕。

林城緩緩閉上雙眼,再度睜開時眼神中盡復清明。在剛剛那一刻他想到了水寒煙,彷彿此刻正是水寒煙清唱那一句花落人亡兩不知。其間哀傷令人肝腸寸斷。

水寒煙的心意他哪裡會不知,雖然理智上已經認為她不是敵人,但他卻清楚他不知如何面對。

山谷內沉寂許久,淡淡哭泣聲雖細微卻清晰可聞。

“不知貴賓覺得我徒兒這一段葬花詞可有疏漏之處?”許久之後坐在貴賓席的一名中年美婦打破平靜,而出口相詢的對象正是唯一的外來者林城。

山谷四周眾弟子從哀傷中驚醒過來,繼而略帶驚訝的看向這裡。按照以往的規矩應該是先由宗門內同門問詢點評,甚至由柳依當場指點心得,最後才是貴賓應景似的點評,因為從沒有多少人指望一個貴賓能點評出什麼,更不要說這個貴賓只有築基期的修為。

柳依也詫異的看向自己師尊,繼而略微掃了一眼其他兩位貴賓席的宗門前輩。

此刻貴賓席中那名青衫中年爽朗一笑道:“柳依師侄,全場一萬三千一百六十八人,包括我等在內有五個人不受你這葬花詞影響。咱們的貴賓卻是剩餘一萬三千一百六十三人中最先清醒過來的。你師尊不找他點評找誰點評?”

原來如此。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看向林城的身影眼神有了一絲的認同。在他們看來外來之人觀賞表演大多是衝著美色而來,對方如此快清醒至少神魂堅韌,同時也證明對方沒有什麼齷齪心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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