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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沈弋沒有跟魯家這茬那倒無妨,可魯振謙這手尾還未了,二房怎能沾手?

雖說答應過沈弋不會往外說的,可是事關二房,她卻是不能不告訴華氏了。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cmxsw

華氏聽說沈弋跟魯振謙青梅竹馬暗生情愫頓時吃了一驚,因為平日里竟未瞧得出來,再一想沈弋竟然還使上這麼一手,那魯家也不是好惹的,這要是讓人知道沈弋這麼樣那還了得?到時候不只是長房丟臉,就是二房也要跟着丟臉了!

她說道:“這事可大可小,我可要與你大伯母說說?”

沈雁冷笑:“你以為大伯母不知道么?她為什麼這麼著急催你帶她出去走動?還不就是打的讓沈弋跟魯振謙斷了的念頭。我雖然還不確定沈弋冷落魯振謙的緣由是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魯老三的身份她們倆只怕是瞧不上。”

華氏凝眉:“魯家條件也不錯了,魯大人如今也是三品的副都御史了,她跟魯振謙既然兩小無猜,嫁過去日子也好過。”

“那可未必。”沈雁想了下前世里沈弋回娘家時的風光,一顆棗子捏在手裡沒吃,魯家雖然不錯,但跟房家比起來那可是兩個天地了。她雖然不知道這世里沈弋與房昱還會有什麼淵源,但她想要找個強大的夫族應該是逃不了的。

華氏見她說了一半又不往下說了,只當是不確定,也就不說什麼了。

只是這裡卻暗地裡消化着這消息,斟酌着明日該如何應對。

翌日早飯後,正在梳着妝,顧頌便派宋疆過來催她。

華氏與榮國公夫人早就商量好了一同出門,戚氏跟華氏那點小過節如今隨着時間也淡下去了。昨兒下晌沈雁再去到顧家時顧頌已經去了薛家。顧頌回來聽說她撲了個空,哪裡按捺得住,又不好自己闖上門來,便一大早催完榮國公夫人又來催她。

沈雁一面答應着一面也催着梳頭的青黛,這裡打扮好出了院子,支了福娘去知會華氏,又支了黃鶯去告訴沈弋。這裡便就披着披風出府來。

顧頌早就打扮得精精神神站在華表下探頭張望。見她出了府門,禁不住展顏,扔了馬鞭給護衛。走過來。

“聽說你年後就去了大營,怎麼樣?”沈雁笑眯眯望着他。

他點點頭:“我跟我祖父央求排進了士兵列,跟着他們一道操練和作息。”說著又難掩高興地道:“薛停他們不相信,還嚷着過幾日跟我一塊去後軍營瞧瞧呢!”

沈雁也很高興。

顧頌忽而斂了笑容。神色變得凝重地望着她:“這陣子,你見過稷叔不曾?”

沈雁沒料到他突然提起這個。不過想了想,她還是點了點頭,簡短地道:“見過兩次。”

顧頌是她的摯友,她不想欺騙他。何況她跟韓稷之間並沒有什麼說不得的。

顧頌抿着唇,也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頗有些艱難地道:“稷叔人很好。就是見了也沒有什麼。”

這話可真多餘。

不過沈雁見他這樣,心裡忽有些不平靜。

圍場里他們倆雖然已經讓過去的事情過了去。可這半年來他卻已極少與她往來,雖然隨着年齡增大這是必然的,可是她又仍然察覺到一點不同,顧頌在原先的純真質樸之餘,他的稚氣已經退去了一些,而且跟她在一起時也不再那麼隨意,他的眼神里有着不該有的剋制。

她隱約覺得這跟他屢次撞見她與韓稷在一起有點關係,比如說在行宮外的小樹林里,他帶着憤忿和不甘揮向韓稷的那一拳,但她為之不平靜的不是他的這份心思,很顯然,顧頌把她跟韓稷的關係想過頭了。

她揪着眉頭想了片刻,轉頭面向他道:“其實有件事,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

“什麼事?”顧頌也望着她。

沈雁看了看沈府門口已經出來的兩輛馬車,又打住了話頭,說道:“算了,這事三兩句也說不清,回頭我再找機會和你細說。”

話音剛落,馬車就在身旁停下了,沈弋撩開車簾,在車廂里笑道:“都要走了,你們倆還說得歡,雁丫頭還不上來?”

沈雁提裙正要上去,右側魯府這邊又過來輛馬車,還有幾匹馬。魯夫人在車窗內揮手道:“雁姐兒你母親呢?”魯振謙與兩位哥哥騎馬立在馬車旁,兩眼直勾勾盯着沈弋所在的車廂,但沈弋不知什麼時候早已把車簾放下來了。

沈雁笑道:“還沒來,魯伯母,嵐姐兒她不去么?”

“不去,她嫌鬧騰。”魯夫人笑微微地看着她,同時又順眼看了看沈弋所在的車廂,才又放了簾。

沈雁不動聲色上了車,一開門,便見沈弋坐在車內呆,見她進來,立刻漾出一抹笑,如往常一般跟她打趣道:“就你話多。”然後道:“四嬸還在後頭,也還得等等榮國公夫人和老爺二叔他們。”說罷便靜下來,彷彿再也沒了話可說似的。

沈雁不想讓沈弋察覺出異樣,於是裝成心不在焉的樣子頻頻看外頭。窗外的魯振謙看起來就像是丟了魂兒似的。也不知道沈弋知不知道?

兩姐妹在車裡各自沉默了片刻,人就到齊了,這裡浩浩蕩蕩一路駛往諸府,路上也沒再有話。

諸府今日廣開門路,喜迎各方賓客,女眷們從垂花門進,還未落地便已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喜慶氣氛。

今日是諸閣老的次孫娶妻,其實正宴是在晚上,但是部分有體面的客人會經特別受邀過府用午宴,沈觀裕父子與諸志飛本就有私交,又因為沈家的名頭,自然是有這份體面的了。而各國公府又曾與閣老們結伴打天下,當然更是不能落下。

諸家派了少奶奶們前來垂花門迎接,一路上衣香鬢影,有些是沈雁認識的,有些不認識,沈雁與沈弋跟在華氏後頭,只管見禮便就是了。而沈弋又因為還受季氏的叮囑出來拋頭露面,沈雁更是將她着意地推在前面,果然進廳這一路只見人們對沈弋交口稱讚。

沈弋也並沒有推辭低調的意思,少出來露面的她應酬起這些官夫人竟然遊刃有餘。

沈雁不覺想起先前的魯振謙,心下更是認定沈弋此來是她主動的了。

許是因為太閑,沈雁滿門子心思竟全在他們這樁八卦上。

諸家專門收拾了西跨院這邊一座三進院子出來待客,院子東邊還有座小花園,與東跨院那邊招待給男賓的院子中間只隔了一道廡廊,以及兩叢翠竹。

上晌來的賓客還不多,陳家還沒來,應該要到下晌,這會兒只來了幾位閣老的家眷,包括沈家在內幾家高官家眷,還有諸家本族的女眷們。而沈雁特別留意到,韓稷的母親鄂氏竟然沒來。

華氏因着護國公夫人在座,需要留下來說話,於是吩咐沈雁姐妹帶着同來的薛晶出來走動。

薛晶見了沈雁很高興,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見沈弋端莊婉麗,也愛烏及烏地喚她弋姐姐。

沈弋彷彿也很喜歡她,笑着道:“晶妹妹是跟護國公夫人來的么?”

薛晶道:“我跟祖母和我大哥,還有我董祖母一塊來的。”說著又扭頭看向沈雁:“不知道我耘叔來了不曾?”說到這裡卻又想起上次闖出的禍來,頓時不敢往下說了,只抿緊唇望着沈雁。

上次韓耘隨着鄂氏往薛家走了一遭後,後來又特地來了一趟,把韓稷叮囑他的那些話原原本本全告訴了她,她才知道自己嘴巴又多快,打那之後再也不敢提及韓稷與沈雁在行宮這一樁,直到聽說鄂氏並沒有拎着禮物上沈家去賠禮這才漸漸安了心。

但沈弋卻把她的話聽進了心裡,她笑道:“晶妹妹說的耘叔,可是韓家的二公子?”近來她往顧家走動得多,幾家國公府的大致情況也就不難知道了。

只要不是問山上的事,薛晶都沒有問題。她說道:“就是他,那個胖子。不過姐姐應該沒見過。”

沈弋看了眼沈雁,又笑道:“妹妹真是有趣,你打聽耘二爺,怎麼卻看着你雁姐姐呢?耘二爺出門自是隨着韓世子的,難不成你雁姐姐還會知道韓世子他們的行蹤不成?”

沈雁眉頭頓蹙,扭頭看了她一眼。

但沈弋笑微微,像是完全沒察覺到她的注視。

“那怎麼會呢?”薛晶道:“雁姐姐跟稷叔又不熟。”雖然才六歲,但小丫頭也很機靈,沈雁是姑娘家,又不是韓稷的什麼人,她怎麼會知道韓稷的行蹤呢?雖然這個姐姐面上看不出什麼算計,而且她又是沈雁的姐姐,但怎麼說她也不該再亂說話。

沈弋面上的笑容就頓了頓,而後又笑着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她的話。

沈雁這會兒也笑道:“不如我們去看看魯夫人在哪兒?剛才聽她說魯三哥會帶人去放風箏,大姐姐我們一起去。”

沈弋聞言面上一白,半日強擠了一絲和氣說道:“你們去吧,我去花園子里走走。”

說著走了開去。

沈雁目送她上了廡廊,也與薛晶笑道:“我們去找找耘哥兒。”未完待續m.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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