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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精瘦的男子手持一把大號菜刀站在太清正道店外,呵呵笑着,一臉qiàngān的模樣。

一名寬袍大袖仙風道骨的老者緩緩飄落在精瘦男子身前,扭頭看了一眼被斬成兩半的太清正道殿牌匾,臉上的神情無悲無喜。

“這位小哥,你與我道家有仇?”老者開口,聲音有如九天垂下,慈和卻不失威嚴,若是普通修士,哪怕鑄碑境界,恐怕也經不住他這開口一問,直接會被壓趴在地上。

四周皆是怒目而視的修士,這裡的每一個修士都接近鑄碑境界,實力強大,遠勝於仙界之中的任何門派。

站在台階下,一刀劈斷太清正道殿牌匾的正是常笑。

常笑面對老者還有上千鑄碑境界的碑主修士,絲毫沒有半點怯場,肆意將大刀扛在肩膀上,笑呵呵的道:“牛鼻子不用拐彎抹角,我與你道家無仇無怨!”

白須老者眉頭微微皺起,開口道:“如若有仇,是我道家不對,你找上門來,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既然無仇無怨,那麼小哥就得給我一個交代了,我道家傳承數千年,從不曾被人斬斷牌匾,這與我道家可是深仇大怨!”

老者的聲音變得極為威嚴,每一字吐出都猶如雷霆爆裂,炸得四周山巒搖擺不休。

常笑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十分不耐的道:“嗓門大有什麼了不起,我就直說吧,我聽說你們這裡有一件能跨星域的寶貝,我來這裡就是想要借來用一下,用完我就還給你。”

四周的道家碑主聞言齊齊一愣,盡皆皺眉,他們的這件寶物才剛剛煉製完成沒有多久,正打算用來穿透空間,前往另外一個生機之力充沛,適合他們居住和修行的星域,並且也已經和那邊的星域造物主溝通過了,得到了對方的允許,可以說,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這個時候,這個傢伙忽然鑽出來,索要寶物,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者白眉蹙起,他鑄碑境界的碑主們知道的更多,舉派遷移這件事是不能泄露出去的,尤其是不能叫地球這個造物主知道,他們是地球的一塊肉,現在要走,就等於將地球的一塊肉挖走了,地球是不會允許的,所以一切都是在偷偷摸摸中悄然完成的,這麼隱蔽的事情,這個傢伙究竟是從何而知?還卡在這個一切就緒的關鍵時刻冒出來?

難道地球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所以派了這個傢伙前來阻止他們?

總之,這個傢伙是個不祥之人,這個傢伙無論是誰,都不能離開五華山!並且,他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舉派遷徙。

老者做出了判斷,隨即聲音變得淡淡的,“小哥,你再開什麼玩笑,跨越星域?你未免太高看我們道家了。”

常笑笑嘻嘻的道:“老頭,別給臉不要臉,我現在好言好語跟你說借,你就應該馬上乖乖的將那寶貝送到我面前來,這樣大家也不傷和氣,我用完了,心情好的話,是肯定會還給你的!”

四周的碑主們聞言怒不可遏,但道家自有規矩,沒有到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們也不會胡亂髮聲。

老者聞言卻不怒反笑,“小哥,還沒請問您的大名。”

常笑嘿嘿一笑道:“幹嘛,知道了我的名字好去刨我的祖墳么?如果你有這個想法,那恐怕是打錯注意了,不過,告訴你也無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方盪!你們記住了,今天斬了你們牌匾的,拿了你們法寶的人,就是我方盪!”

遠在地球另外一邊的方盪打了個寒顫,心中頗為納悶,環視一周後,還是專註修行,不過心中免不了古怪忖道,“這種感覺,怕不是有人在栽贓我?”

方盪想不出他剛剛到了這個世界有誰會栽贓他,隨即就將目光投向大海的方向,“肯定是沃克那傢伙吧!”

沃克此時莫名打了個噴嚏,隨即目光微微一閃,站起身來,“有人想要害我?”

“是誰?他娘的,一定是喬治那王八蛋,他賭輸給我,現在連波塞冬號都險些被擊沉,竟然還有心思編排我,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想到這裡,沃克簡直是迫不及待了,當即站起身來,邁步走出自己在方舟城中的居處,直奔正在維修的波塞冬號。

遠在地球背面的常笑肯定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竟然使得地球另一面的兩個完全不相關的傢伙大打出手。

“方盪?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老者沉吟了一下,沒有在記憶中找到這個名字。

不過名字其實也不重要,因為這個傢伙註定要留在這裡。

老者淡淡一笑道:“方公子,既然你想要那件寶貝,不如就隨我來,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將那件寶貝拿走!”

老者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常笑雙目微微一眯,隨即哈哈一笑,猖狂道:“你這老牛鼻子是要請君入甕啊?你把我當成是王八了?我要你的寶貝,你就乖乖送到我的手中,爺爺懶得和你走來走去,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將寶貝取出來,否則……嘿嘿,否則我就在這裡不走了!”

常笑說完,當即一屁股坐在了一塊青石上。

翹起二郎腿,那把大刀也被他隨意的丟在一旁,神情閑適,像極了無理取鬧的潑皮無賴!

老者此時心中也開始冒出真火來,就算修養再好,也要被常笑氣瘋了。

老者呵呵一笑:“既然方公子當定了賴皮,就別怪老夫手辣了!”

這老者乃是紀元境界,此時忽然出手,一掌輕飄飄的朝着常笑拍來。

這一掌看似簡單直接,甚至沒有什麼力度,但實際上,這一掌內中蘊含著這個世界上最根本的大道至理,一巴掌若是拍中了,血肉之軀瞬間就會土崩瓦解。

常笑目光一閃,隨意丟在一旁的菜刀立時發出一聲錚鳴,刷的一聲當空划出一道匹練。

叮的一聲悶響,老者收回手掌,常笑依舊坐在石頭上,一臉閑適,嘴角掛着一絲猖狂冷笑。

老者抬起手來,鮮血順着手掌滑落,緊接着老者的整條手臂嘭的一聲血肉破碎,化為猩紅的蝴蝶飛散而去,只剩下白骨。

老者晃了一下白骨,上面立時重新生出血肉來。

“方公子果然了不起!”老者讚歎一聲,隨後一擺手,四周的一眾碑主們一愣,但老者既然下達了命令,他們也不敢違背,紛紛撤回了太清正道殿。

此時就只剩下老者和常笑兩個站在太清正道殿之外。

老者此時收了威嚴的模樣,聲音也變得慈和不少,笑道:“方公子,你所要的東西我道家並沒有,不管你怎麼討要,道家也拿不出來,我勸你還是速速退去吧,老者承認並非你的對手,但我到家數千載傳承,手段還是有些的……”

常笑不屑的道:“你說這些唬人的話,對別人或許有用,但對你常爺爺來說,毫無價值,東西趕緊交出來,不要逼我翻臉!”

常笑的面容此時變得冷冽起來,雙目之中的光芒閃爍如太陽一樣,奪目刺眼,心神不堅者,見到常笑的目光都要被嚇傻了。

老者拂袖而去。

看着老者退走的背影,常笑冷笑一聲,身側的大刀拔地而起,嗖的一下飛出,直奔老者的後背。

老者不由得一怒,這個叫做方盪的傢伙當真無恥,言語粗俗,背後偷襲,簡直就是個流氓!

但也正是這種傢伙最討厭,很難對付!

老者長袖一擺,和常笑的刀撞在一起,兩者之間空間不斷的生滅,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凹陷,世界在他們之間似乎都塌縮破滅了。

最終老者的袍袖布匹咯叻一聲裂成兩截,顯然常笑又佔了上風,道:“不要逼得我親自去取!”

常笑說完身形一晃,來到了寫有太清正道殿牌匾的門樓上,徑直躺在門樓上的寬大木料上,這裡陽光充沛,曬得人暖洋洋的,常笑躺在太清正道殿的門匾上,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那把大刀此時也無聲飛來,圍繞在常笑身邊,徐徐轉動,宛若護衛一般。

不久之後,鼾聲大起,常笑一個人,堵住了整個道家!

道門之中,老者面色陰沉,此時又有三位老者趕來,他們匯聚在一起,低聲商議。

“要擊敗他其實不難,但要想將其斬殺當場,或者將其擒拿住,就很不容易了!”

“這個叫做方盪的傢伙,理應不是地球那老傢伙派來的,如果地球之道我們要走,說不定會親自前來,將我們全部滅殺,將生機之力留在這裡,斷然不會叫我們將生機之力帶走,總之,地球的手段不會這麼溫和。”

“那怎麼辦?難道由着他守在咱們大門口?咱們道家這張臉都丟盡了!”

“其實倒也簡單,咱們現在投鼠忌器唯一所慮的就是怕他逃掉,將我們準備離開的消息告知地球,我們只要能將他留下來就好,這裡畢竟是我們的道場,他不願意走,其實是一件好事,這道基我們都要廢棄了,他願意在門樓上呆多久就呆多久好了,只要他不去告狀,我們也不去理會他,咱們這邊加快準備,說不定他一覺睡醒,我們已經到了域外天地了。”

“不過,這個方盪欺我道門太甚,這個仇,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報!”

三位老者低聲私語,商量着對付常笑的辦法。

世界的另外一端,方盪依舊在苦苦修行着。

不過,這個時候,方盪居住的小屋之外,來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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