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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

所有修士都豎起了耳朵,他們很好奇,這女人到底是誰呢?

一盞茶功夫後,依舊無人開口。

難道那女人怕了南呂仙宗,不敢出聲了?可是,她的價格已經喊出,即使不開口,若此寶被她得去,豈不是狠狠扇了南呂仙宗一記耳光?

水黛夫人再次開口,“還有人比這位道友的價格更高嗎?若沒有,這件玄寶就歸……”

“慢着!我們南呂仙宗出價一千三百五十萬顆!我倒要看看這是何方神聖,哼……”楚召雲陰沉着聲音,連連冷哼,他已怒極。

“人家女修一口加價一百萬顆,你們南呂仙宗難道還比不過一名女修嗎?哈哈~”

高長風放肆地大笑起來,雖然他恆月仙宗放棄了爭奪玄寶,可哪裡會甘心被南呂仙宗得到?

眾人被這句話一提醒,目光漸漸變得鄙夷起來。

楚召雲看不見眾人眼神,但依舊感覺臉頰上一片火辣辣,不禁怨恨起高長風嘴巴歹毒。

“一千五百萬顆。”冰冷的女聲再次響起,瞬間把價格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眾人只覺嘴唇發乾,渾身一股顫抖,這樣的價格已經顛覆了他們的所有想象力,把如此多靈石堆在一起,能形成一座山?

楚召雲這時總算挺清楚了,這道聲音來自大廳三層,她不是寒水冰宮之人!?重重疑惑湧上心頭,繼而想到,中土還有哪個勢力膽敢和我南呂仙宗抗衡?

“南呂仙宗的道友,你是是否還在加價?”

水黛夫人秋水眸子里有一絲訝然,作為一名拍賣師,拍賣東西是她的職責,本不應為出價者擔心的,可是她現在就為這個冰冷聲音的主人擔心了,或許是因為同樣身為女性,或許,只是因為她敢在萬人面前挑戰南呂仙宗的權威。

“哼,此寶就讓給這位女道友吧,若有機會,倒要好好見識一下這位女道友的本來真面目!”

楚召雲的聲音簡直就是一字字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其中的怨毒憤懣之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

未等眾人作出反應,水黛夫人搶先說道,“那好,恭喜一千三百八十八號閣間的這位道友,以一千五百萬顆上品靈石拍得這件上品玄寶。”

話落,水黛夫人一揮手,黑色盒子被八位黑袍高修護送之下,送往後台。

直到拍賣會結束,眾人依舊不知道這件上品玄寶話落誰家,關於那名女修的身份,在眾人眼中也變得神秘異常,幾乎所有的話題都在圍繞這個以一千五百萬顆上品靈石砸下上品玄寶的女人……

同樣的恆月仙宗對南呂仙宗的宣戰同樣是一件爆炸性的事情,幾乎所有人在拍賣會結束之後,便極速地離開了會場,他們要在暴風雨爆發之前,把今日所見告訴自己的家人、友人、族人,做好保命的打算……

五層某閣間內,楚召雲臉色變成了豬肝狀,狠狠一掌拍在翠心窗上,剛猛的力道卻只在翠心窗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若被張岩看到,必定贊一聲:夫子設置的陣法果然了得,竟然硬抗元嬰修士暴怒一擊而無恙……

在楚召雲身邊的其他十名南呂仙宗的修士此時臉色也都難看異常,特別是朗詠琴,這次宗門的十位長老前來千鏡城,本就是由他接待,萬不料會發生如此丟人的事情,這簡直比打臉還讓人憋屈呢!

沒有人說話,沉悶的氣氛讓他們的心情更加的不好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尖細的聲音裊裊響起,“我等本就沒打算在此次拍賣會上得到什麼好東西,諸位師兄,咱們可別忘了此行的目的啊。”

目的?眾人眼前一亮。

他們想起了那張雲仙秘境的地圖,那個懷揣佛魔寶藏的少年……

“這就是你讓我看的熱鬧?”

張岩看着一臉回味無窮的蘭容若,禁不住搖了搖頭。從拍賣會開始到結束,雖然琳琅滿目的罕見法寶眾多,可這根本引不起身家豐厚的張岩一絲興趣。最後的波瀾只牽連到南呂仙宗和恆月仙宗,以及那名神秘的女修,其他幾大勢力根本沒捲入這趟渾水的興趣。這讓張岩覺得,蘭容若有些誇大其詞了,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蘭容若愕然地看着一臉不愉的張岩,說道,“怎麼,這還不算熱鬧?一件上品玄寶引起兩個超級宗門對戰,你不覺得很刺激嗎?”

張岩輕輕一嘆,想起這些大勢力都是為了自己而來,豈是一件上品玄寶就讓他們腦子一熱就相互征伐的?

在沒有找到自己前,他們必不會有絲毫爭鬥!

張岩異常確定。

蘭容若收起笑臉,也學張岩一般,輕輕一嘆,說道,“那些大勢力為你而來,你又是我珍瓏坊執事長老之一,於情於禮都應該幫你的。這個拍賣會的舉辦,只是讓你瞧瞧,都有哪些勢力為你而來,知己知彼,有個清醒的意識。”

張岩一怔,直至此刻他才明白蘭容若邀自己前來的用心,心下一暖,把這份情意記在了心裡。

蘭容若知道張岩在想什麼,拍了拍他肩膀,喟然說道,“即使是珍瓏坊這個龐然大物也不敢和中土各大勢力對着干,幫你做這些,微不足道,對你沒什麼實質性幫助,我很過意不去,你勿要挂念在心。”

張岩聽出了蘭容若話中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道,“攖其鋒芒的事情,就讓我獨自面對吧,這個大禮對我而言已經足夠豐厚了。”

蘭容若嚴肅道,“珍瓏坊不會為了救你,去和各大勢力為敵,你可別怨恨上它啊。”

張岩苦笑道,“我何時說珍瓏坊必須得幫助我擺脫困境了?我本就沒打算求助,談不上怨恨的。”

“可你如今是珍瓏坊的執事長老,難道就一點不生氣?”蘭容若緊緊盯着張岩的眼睛,似乎要看出張岩的真實想法。

張岩沉默半響,說道,“在沒見到曾夫子之前,我不接受執事長老這個說法,也不是珍瓏坊的人,不生氣。”

“你生氣了。”

“沒有!”

“就是生氣了!”

張岩突然閉嘴不語,許久才說道,“我現在生氣了……”

蘭容若一怔,卻放聲大笑起來,異常歡快,說道,“只要你不生氣就好。”

張岩有點苦惱道,“我說了,我現在已經被你惹生氣了。”

“你想怎麼樣?”

“揍你。”

“你不會的。”

“我最恨別人逼我。”

一聲誇張的慘叫響起,蘭容若身子飛起撞在牆上,繼而落在角落地面上,一臉痛苦地大叫着。

張岩瞥了他一眼,眸中滿是笑意,轉身離開了閣間。

……

蘭容若依舊抱着肚子躺在角落裡,臉上卻是一片燦然笑意,他的身邊是水黛夫人,那個身材和容貌極其惹禍的美婦人。

“他沒生氣?”

水黛夫人優雅地坐在椅子中,秋水眸子不經意流轉,便傾瀉萬千嫵媚的風情,成熟女性的魅惑,展露無遺。

“沒,若生氣了,我就不是躺在地上那麼簡單了。”

蘭容若燦笑如故,眼睛卻在水黛夫人高聳挺圓的胸脯上狠狠地剜了一眼,喉間輕輕咽了一口吐沫。

“那就好,我珍瓏坊只能做到兩不相幫了,你說,曾夫子知道,會怪罪我們么?”

水黛夫人似乎沒有看到蘭容若賊溜溜不時掃向自己的目光,幽幽一嘆,嬌媚似水的容顏上有一絲憂色。

“不會,咱倆都是小人物,不值得他老人家大打出手,若這次張岩出事了,他老人家只會拿那些只懂發號施令的傢伙出氣。”

提起曾夫子,蘭容若的臉色也有點嚴肅了,說道最後時,臉上甚至出現一絲惱恨之色。

“發號施令本就是他們掌握大權的一種方式,不過通過這種手段來收攏權利,明顯有點過頭了……”

水黛夫人神色有點悵然。

“哼,內鬥,內鬥,總有一天珍瓏坊會毀在這些老不死的傢伙手中。”

蘭容若憤憤地低吼了一句,清俊的臉上惱怒更甚。

這時,水黛夫人立起身子,輕移蓮步朝外走去,來到門外時,她突然說道,“咱們珍瓏坊有人把張岩的行蹤泄露出去了,就在剛才。”說完,她倩影一閃,消失在門外。

蘭容若一臉驚容,繼而神情劇烈地變換起來,甚至有一絲猙獰之色,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水黛夫人已經離開,大聲咆哮道,“你怎麼不早說!?他媽的,這若讓張岩把屎盆子扣我頭上,我他媽滅了這夠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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