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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劍籌糧,招募兵馬,戰場雖未啟動,疆土已經命名,名為張氏皮貨行。土的掉渣的名字,卻一目了然。

此時晨光熹微,天剛蒙蒙亮,寒樓城依舊凜冽

張氏皮貨行二樓,閣間內。

各色各樣的妖獸皮毛佔據了房間三分之二的空地,空氣中沒有血腥味,反而彌散着淡淡的清香。

張永泰夫婦立在堆積如山的妖獸皮毛前,神情怔然。

這些妖獸皮毛中,有白狼皮三十六張,三尾紫狐皮二十三張,寒冰暴熊皮十六張,狂暴蠻牛皮一百零三張,葵水雪猿皮七十一張,雙翅血虎皮四十二張。

更難得的是,竟然還有六級妖獸附帶火屬性的白狼皮一張,以及罕見的六尾紫狐皮一張!

一夜之間,張岩回來之後,房間內疚憑空多了各種各樣的妖獸皮毛,張永泰夫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從沒見過如此多、如此華美精緻的妖獸皮毛,與自己以前經營的普通野獸皮毛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判若雲泥,優劣立分。此時張永泰夫婦除了怔怔,腦海一片空白,甚至有一絲的惶恐,這麼好的皮貨,真的是自家店裡能擁有的嗎?

張岩含笑立在一旁,看着驚喜發獃的二叔二嬸,心裡流過一絲自豪感。有什麼比獲得自己親人的認同更讓人高興呢?

昨日夜裡,他帶着齊景春兄妹和其他白虹宗四人從白狼峽谷離開後,便急急地回到了家中。

其間,白虹宗等人連同齊景甜在進入寒樓城後,也匆匆地回自己的宗門,羅湛向張岩保證,不向宗門泄露今日在白狼峽谷發生的任何關於張岩的事情,這也讓張岩大大鬆了口氣,羅湛是一個比較能讓人信任的傢伙,從他怒斥叛離眾人的兩位師伯為雜碎,就可以看出,此子愛憎分明,擁有許多修士都已失去的正義感。

正義感在大部分看來,不值一曬,但若一個人擁有這樣的一腔熱血,滿腹正義,他當不會以卑劣的行徑違背自己的諾言。張岩相信羅湛就是這麼個稀罕品種,自然不再擔心白虹宗因為此事,而調查追溯到自己頭上。

至於死在老妖怪白惜之手中的王連城、趙昱,他們這些存活下來的白虹宗弟子該如何向宗門解釋,這是羅湛的事情,張岩當然不會費心費力地為之出謀劃策,運籌商榷。

碾着夜色,一路風馳電掣趕回家後,張岩把酣睡中的韓彬揪起來,連同滿臉不情願的齊景春,連夜把在白狼峽谷捕獲的各色妖獸給剝皮、剔筋、去肉。之所以把韓彬也叫上,卻是因為這廝當年在千羽宗煉丹房呆過,雖然乾的是燒丹爐的打雜角色,但對於收集、整理、劃分材料還是很在行的,解剖這些妖獸,自然需要這個經驗豐富的傢伙指點一二。

例如解剖白狼,剝下它豐厚白細的皮毛就算完了嗎?不,它的筋骨和獠牙是製作法寶的上佳材料,頭上的血角更可以磨製成勾畫符籙的墨汁。這些好東西,張岩是不會把它們當垃圾丟棄的。

韓彬不用動手,在旁邊指點,而張岩和齊景春按着他的吩咐,把一頭頭妖獸徹底解剖,甚至連肉都被冰存凍制起來,留作日後滿足自己的口食之欲。解剖的工具是張岩隨手從儲物袋裡摸出的兩把飛劍,是金屬性的上品法器,齊景春乾的很賣力,眉開眼笑癲狂之極地埋頭妖獸屍體之中,因為張岩答應他,若是在一夜間把所有野獸鼓搗完,這件上品飛劍就送他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齊景春很快成了為一名很合格很冷血的劊子手……

而韓彬也很得意,在張岩和齊景春身上,他找到了指點江山的樂趣,話嘮的毛病不再被張岩打擊,他自然滔滔不絕把心中少的可憐的存貨毫不保留地傾吐而出,比手畫腳,神態睥睨,凜然有大將軍風采。

張岩的確沒打擾韓彬,他對收集材料還是一片空白,以往也沒有機會捕殺妖獸,收集對自己有用的材料,恰趁此機會,一邊學習一邊動手實踐,遇到疑惑之處,甚至還很謙虛地詢問韓彬,甚至有些韓彬也一知半解的東西,也被他一一提了出來,結果自然是韓彬惱羞尷尬而笑,他依舊似懂非懂了。

但這些對於解剖三級妖獸已經足夠了,沉下心思的張岩,解剖手法越來越熟練,速度也越來越快,一把飛劍在他手上快捷、精準地飛舞着,他身邊的妖獸屍體一個個以眨眼即逝的速度被分解成各種各樣的材料,庖丁解牛,亦不過如此。這樣的速度比之齊景春這個二世祖快了不止十倍。

但是在最後解剖六級妖獸的白狼和六位紫狐時,還是遇到了難題,這兩隻大妖皮毛上含帶五行屬性,解剖它們的皮毛,必須保證屬性完好無缺地保存下來,否則屬性消散,就和尋常妖獸皮毛無異了。

怎麼辦?看着張岩和齊景春徵詢的目光,韓彬訕訕一笑,聳肩不知,他那大將軍風範瞬間被打落凡塵,又變成了賊眉鼠目、猥瑣之極的市井模樣。

怎麼辦?張岩把韓彬和齊景春這一對話嘮兄弟驅散走,獨自思索着應對之法。把六位紫狐的皮毛連同屍體抓在手中,他眸中紫光一閃,細細地打量起六尾紫狐的皮毛。

紫狐的六條尾巴被張岩一拳轟碎,但絲毫不影響紫狐皮毛的完整性,它紫色的皮毛宛如潮水一般,細密柔滑地翻起一絲絲富有韻律的浪潮,典雅高貴,有一絲夢幻的色彩。

但張岩的注意力卻不在此,他的目光盯着紫狐背部皮毛深處的三個圖案上,三個圖案只有巴掌大小,曲折蜿蜒的線條繁密地交纏在一起,不顯得凌亂,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協調、規律感。火的灼熱,水的冷冽,風的飄逸分別從三個圖案上微微升騰,張岩知道,這就就是紫狐皮毛含帶的水、火、風三種屬性了。三幅圖案,三種屬性,同時匯聚在一張皮毛上,難道是個三幅圖案的事情嗎?

張岩再次審視三幅圖案,構成圖案的線條顏色如同紫狐皮毛一樣,也是紫色的,肉眼很難清晰地,一目了然地辨別。遂放出神識,瞬間覆蓋在其中一個圖案上。

半響之後,張岩狠狠拍了一下額頭,喃喃道,“原來是陣法啊……”這一刻,他啼笑皆非,只顧着鑽牛角尖研究紋路,卻忽視了陣法這個概念,這些細線交織一起,不就是一個微型的陣法嗎?真他媽的……愚蠢到家了!

腦中豁然開朗,思路被陣法打開,張岩經過一夜的思索,把曾夫子贈給自己的記載五行陣法基礎的玉簡翻了一遍又一遍,鑽研推敲了許久,才想到了一個可行的方法。

把紫狐暫且放置一邊,張岩深吸一口氣,臉色嚴肅,突然伸出右手,指尖噴吐寸許長的金芒,在虛空中一筆一划地勾勒起來,一條條由真元之力形成的金線划著優美的軌跡固定在空中,就像蘸墨描摹在宣紙之上一般,線條清峻料峭,無盡鋒芒傾瀉而出。

金色的線條愈來愈多,按着張岩心意,漸漸形成一幅充滿協調韻味的圖案,隨着圖案將要成形,線條上的金光像水浪一般,活潑地流動起來,一股淡淡的壓抑氣息瀰漫四周。

碰!一陣脆響,當張岩手指正準備划下最後一划時,將要成形的圖案突然碎裂炸開,潰散在虛空中。張岩的臉色變得難看,毫不猶豫,又開始第二遍的勾勒,過程一樣,只不過張岩的心神更加投入,手指轉動間,有了一絲圓潤的熟稔感,但在划下最後一個軌跡時,圖案再次碎裂潰散。

咬牙,繼續!

三遍。

五遍。

十遍。

……

不知道勾畫了多少次,每次依舊失敗在最後一划中,張岩的神情已經麻木,手指機械地重複着同樣的動作。他的動作已經異常熟練,如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凝滯之感,但在最後一划時,總是連連失敗。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張岩怔怔地回想着最後一划將要落下時的感受,半響之後,眸中精光一閃,他隱約已抓到其中的關鍵所在!

深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摒棄一切雜念,張岩的臉色變得嚴峻異常,指尖傾斜點點金芒,似星辰璀璨。再次於空中一筆一划圓熟之極地勾勒,金色的線條再次出現,按着一定的軌跡被固定在虛空之中,金色線條隨着手指的勾畫漸漸變多,糾纏、交織、匯聚出協調有韻律的模糊圖案。

當最後一划再次來臨時,張岩手腕彷彿被枷鎖了萬斤重物,手指勾勒線條的速度變得極慢,凝滯之極,指尖的金光卻愈發的明亮了。

此刻他的的佛識和心力不知覺已消耗了一幾近枯竭,體力的消耗更多,甚至連抬起手腕的力量都沒有了。

但是,他依舊沉腕,指尖如九天落下的流星,夾着無畏磅礴的氣概狠狠划下。

嗡~一聲脆鳴,眼前金光陡射,充斥整個房間。

而張岩因為身心體力消耗一空,於此刻昏睡過去,不過他知道,這次終究成功了……

題外話,這幾天金魚兒超負荷運轉,被一個創業基金的事情忙得差點昏厥,更新可能不及時,但俺保證必定不斷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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