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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從灰濛濛的天空鑽出來,絢爛的陽光照射在白色晶瑩的大地。整個譚山顯得更是明亮。

隨着天氣的好轉,破冰行動在雪災地區的展開,一開始是城市裡的道路狀況得到改善,市內交通逐步恢復,然後是省內主幹線的破冰行動也開始不斷擴大。

交通恢復通暢之後,特大交通事故的遇難者親屬開始趕赴譚山進行善後事宜。譚山市也開始着手此次特大交通事故的處理。肇事司機已經在出事的第三天迫於壓力投案自首。事故的真想已經越來越清楚。肇事司機負最主要責任。肇事司機所在單位安全教育落實不到位,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對於遇害者的家庭來說,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們的親人不可能復生。

張驊的父母趕了過來,都是七十歲白髮蒼蒼的老人,辛苦了幾十年,將兒子送上了大學,還沒開始享福,就要面對老來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巨大悲傷。

江秀艷經過了中心醫院這麼多天的治療,情況已經非常穩定,張驊的父母傷心欲絕之餘,最擔心的就是孫子。兒媳還這麼年輕,不可能替自己兒子守一輩子寡。將來嫁人了,張驊唯一的骨肉還會不會認張家人,就很難說了。

江秀艷依然還沒有從喪夫的沉重打擊下恢復過來,原本以為自己的愛情非常的甜蜜幸福,能夠與自己最愛的人組織家庭。然後一起拼搏,有了兩個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愛情結晶,也有了自己的小愛巢。原本以為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誰知道,一場車禍奪走了一切。江秀艷本已經心如死灰,但是為了孩子。江秀艷知道,自己必須堅強地活下來。

張驊的父母都是農村人,很是緊張的坐在江秀艷的病房裡,手裡則是將孫子手緊緊拉住。不停地抹眼淚。

江秀艷是城裡人,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也沒有張驊父母那麼蒼老。

“張驊他是為了救我跟張洋,翻車的時候,他用他的身體死死地護住我跟張洋。我們活了下來,他卻走了。嗚嗚……”說起那天的事情。江秀艷便立即失聲痛苦。

張洋雖然人小,卻也開始懂得死的意義。他明白平日對自己嚴厲,但是卻非常愛自己的爸爸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秀艷。你要堅強啊。人死不能復生。你今後的日子還長。張洋還這麼小,你必須堅強。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的。不能怪你。張驊是個好男人,他這樣做的目的不就是讓你跟孩子好好活下來么?”江秀艷的父母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張驊的父母卻只知道不停地抹眼淚,一句話也不知道說。

江秀艷的父母除了安慰自己的女兒,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要替女兒爭取更多的賠償款。女兒心太軟,賠償款下來。弄不好心一軟,就會將賠償款送給張驊的父母。張驊的父母在農村。家裡很困難。張驊一直都很照顧自己的家裡。讓江秀艷的父母頗有微辭。出了這種事情,除了有保險賠償之外,還會有一大筆賠償款,如果自己的女兒有了這筆賠償款,將來的日子就會好過得多。女兒還年輕,找個合適的也不是很困難。唯一的麻煩就是有個兒子。

因此。江秀艷的父母準備與張驊的父母好好談談。不能讓他們破壞了江秀艷的未來生活。江秀艷的父母將張驊的父母叫到外面。

“親家,出了這種事情,我們也很傷心。但是人死不能復生,現在再怎麼傷心也於事無補。張驊是個不錯的女婿,我一直對他都是非常滿意。但是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我們也不能不替我們的女兒着想。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江秀艷的父親說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驊父親開口了:“親家,你們想說什麼。我們都明白。我們兩口子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兒子沒了。一切都沒什麼用了。賠償款我們一分都不要。這筆錢要用來好好培養張洋。張洋是我們張家人的後,我們只希望他能夠活得好好的。將來長大之後,能夠成才。他將來要是還認我們張家人,就來看看我們,要是不認,我們也不怪他。”

張驊的父親說完了之後,便拉着妻子離開了醫院。

江秀艷的父母愣在了當場,羞愧不堪。

“我,我這都是幹了什麼?”江秀艷的父親很是自責。本來可以處理得更好,卻用了一種最傷人的方式。

江秀艷傷勢比較嚴重,在醫院裡住了一兩個月才基本恢復。傷好之後,特意帶着張洋回了一趟張驊的老家。並且向張驊的父母保證,將來不管怎麼樣,張洋都還是老張家的血脈。張驊的父母隨時想張洋,隨時可以去城裡看望。以後也會經常帶張驊去農村看望他們。算是將這一件事情圓滿地解決了。當然這都是後話。

楊秀紅的傷也慢慢恢復了,她越來越擔心自己的丈夫。

“蔣護士,你就帶我去找找我丈夫,好不好?我知道你手裡有他們的照片,你就給我認一認。就算他真的沒了,我也能夠挺得住。家裡還有孩子呢。不為別的,我也要為我的孩子着想。”楊秀紅不傻,她在別人那裡打聽到蔣玲玲手中有身份未確定人員的照片。

蔣玲玲有些為難,她無法確定楊秀紅如果發現田林出現在死亡人員中,會出現什麼過激的行為。現在還沒有確定的人員除了中心醫院的一個重傷員之外,另外就只有四個遇難者。這些人幾乎都是沒有同伴,身上也找不到身份信息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找到他們的家屬。

“蔣護士,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撐得住。”楊秀紅說道。

“好吧。我給你看。你也要有思想準備。現在還沒有確定身份的只有五個人了。其中有一名重傷員,現在還在我們中心醫院昏迷不醒。另外的四個人都已經死了。這是他們的照片,你看一看。”蔣玲玲將手機點開,找到遇難者人員的照片放給楊秀紅看。

楊秀紅聽了蔣玲玲的話,身體就有些搖晃。

“田林!是他,他是我丈夫田林!”當楊秀紅看到自己丈夫的照片的時候,急忙叫喊了起來。

“是他?”蔣玲玲很是吃驚。

“他在哪?”楊秀紅面如死灰。

“你別擔心,他在重症監護室,只是到現在還沒有蘇醒過來。情況不太好。”蔣玲玲連忙將情況告訴了楊秀紅。

“他一直就在中心醫院么?”楊秀紅卻是驚喜萬分,雖然知道丈夫的情況並不樂觀,但是總還有希望,不是么?從鬼門關走過一趟的人,自然明白生命的可貴。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我們一直要找的人就在我們身邊。其實這些照片早就在我手機裡面了。但是由於擔心對你的恢復造成影響,才沒有告訴你。”蔣玲玲道出實情。

“蔣護士,你們都是好人。要不是你們,我只怕早就死在那裡了。現在能不能讓我去看看我丈夫?”楊秀紅問道。

“可以。不過你可不能太過激動,萬一扯動了傷口,可就麻煩了。”蔣玲玲連忙提醒道。

“我會控制好我的情緒的。萬一我丈夫的情況不好,將來要靠我照顧他跟孩子。我一定會注意的。”楊秀紅現在對一切看得很通透,這一切她在這一段時間裡,她已經思考得很清楚了。

秦川正要去高廷元的病房查看,高廷元的康復計劃已經制定好。現在秦川每天都會去觀察高廷元的恢復情況。正好與蔣玲玲碰到了一起。

“怎麼樣?找到了沒?”秦川看着坐在輪椅上的楊秀紅說道。

“找到了。你說巧不巧,田林也在咱們醫院。我現在就帶楊大姐過去看看。”蔣玲玲笑道。

“是么?”秦川也很驚喜,沒想到一直尋找的人就在眼皮底下。

腦外主治大夫魏茂盛聽說病人家屬要來,連忙趕來過來。

“病人的情況很平穩,但是卻不容樂觀。由於在車翻的過程中患者頭部受到了嚴重損傷,以至於患者的一些功能區功能缺失。以後能不能恢復,或者什麼時候能夠恢復,都不能確保。”魏茂盛將田林的情況詳細介紹了一下。

“魏大夫,他這種情況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秦川問道。

“現在,治療上能夠做的我們都做了。但是效果非常有限。病人一直沒能夠蘇醒過來。但是,有個時候,治療並不是唯一的辦法,也不是最好的辦法。家屬既然來了,可以嘗試每天跟他說說話。很多這種昏迷的病人,我覺得他們的聽覺依然說正常的。他們甚至可以感受到外界的情緒。通過這種訴說他最牽掛的事情,能夠增強他的求生**。說不定哪天就突然醒過來了。”魏茂盛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作為醫生,他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

“謝謝你,魏大夫。”秦川說道。

“別這麼說,你也是為了病人。這是我的病人,我這樣做是應該的。秦大夫,現在哪裡都能夠看到你啊。你這是準備搶葉院長飯碗的節奏啊。”魏茂盛打趣道。

“我順便從這裡過。”秦川連忙說道。

魏茂盛看了看秦川,又看了看蔣玲玲,呵呵一笑:“我懂的,我也年輕過。”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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