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暗夜陰冷。我看了一眼趙先生走遠的背影。確認安全。趕緊的回過頭來伏到小女孩的耳朵上輕輕的對她說：
“妹妹。你不要害怕。我一定會救下你的。哥哥不是壞人。請你相信我”
她依然驚恐。懷疑的眼神死盯着我。好像在說‘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或許。她是刻意的 想看清長得樣子吧。她變成厲鬼之後也好回來報仇。
我看着她依舊懷疑的眼神。仍然沒有放棄簡單的解釋：
“小妹妹。你聽我說。我是陰陽先生。我也是被壞人要挾到這裡做事的。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囉嗦。但請你相信哥哥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我堅毅的眼神回她：
“但。請你一定記住。你一定要配合我。千萬不要大吵大鬧。如果那樣。我非但救活不了你。還會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的。最後我們倆人都會搭裡面去”
“一會兒。看我眼神行事”我捏捏她的小臉頰給她力量。然後轉身離去。我怕耽擱的時間長了會引起張先生的懷疑。然後。導致我所以得計劃都不得實施。
我走出去幾步禁不住的回頭看向小女孩哪裡。她探出頭來。原本僵硬絕望的笑臉看起來好像柔軟了好多。她或許是相信我了。她也應該相信我。因為。在這裡能救下她的人也只有我。即便。小小年紀的她再怎麼懷疑。她也得必須相信我。因為。只有兩個結局可以供她選擇。要麼等死。要麼按照我的意思抗爭。相比起等死。跟着我抗爭是她最好的選擇。
午夜正酣。是群魔亂舞的最好的時間。要想把這場冥婚的戲唱好。我只能抓緊了。不然。在出現一些妖孽就不好對付了。這場戲也就不好收場。那麼。曲終人散的時候。就是我的死期。心狠手辣的張先生表面上彬彬有禮。暗地裡是蛇蠍心腸。吃人的心都有。
離開第二輛越野車。我走進忙碌的人群中找到張先生。我未開口他卻心機很重的開言：
“老表。你逗留哪裡那麼久。做什麼呢。”
“不瞞趙大哥說。我是覺得這小姑娘。年紀那麼小。長得又那麼漂亮。所以。我……”我十分羞澀的說道。
“老表啊。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看見長得有姿色的小美女就拔不動腿。不過。我警告你。她現在是我兒媳婦。你就不要動手動腳了”趙先生綿里藏針的說道。
“趙大哥。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絕無半點非分之想。我說她年紀小。長得也漂亮。主要是怕她死後怨念重生。變成厲鬼找我們這些人報仇。所以。再下葬之前。我必須安撫她的靈魂。禁錮她的靈魂。讓她永世不得返回人間……然後。她便會與令郎相親相愛的過日子。心中的仇恨也就被他忘卻。結局。皆大歡喜。你兒子地下成家立業。我們也不會招報應”我一通鬼話連篇忽悠住了場面。我身上也生出一身冷汗。
“老表做事周全。我放心……“趙先生突然一下握住我的手說道。他顯然是相信了。雖說。這種事就跟我們用中文罵老外似的。幾乎沒人聽得懂。但像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也的確不好混啊。
“趙大哥。我想我們還是開始吧。免得夜長夢多。更何況這種事是見不得光的。所以。趁這會月黑風高。我們儘快的為令郎舉辦結婚儀式吧“
“好。一切全聽老表安排”趙先生十分乾脆的說道。好像。他已經迫不及待的等待這一刻了。只要這件事做成。也就算了卻他一樁大心事。
來到墓室前。我做着樣子。把供品重新擺放一下。然後。我吩咐張先生手下的主事點燃那兩盞紅燭。頃刻間。這暗夜裡亮起兩抹橙紅的火焰。
我站直身體。開始表演。渾身止不住的哆嗦。裝作大仙附體的感覺。然後。嘴裡開始胡說八道：
“陰兵開路。月老駕到。玉仙奶奶主事……男方起立”
在場的所有人肅穆。大氣不敢喘。眼睜睜的看着眼前即將發生的場景。我看着這些麻木無知的人們走向水晶棺。我蹲下身滑開水晶棺上的棺蓋。命令趙先生的手下把棺材裡的屍體。也就是趙先生的兒子趙文東抬出棺材外。然後。給他支撐讓他站立起來。
趙先生手下的馬仔雖然恐懼但俱於趙先生的淫威。所以。不得不做。。做好了還有重賞賜。他們何樂不為呢。再說。這也是向大哥表忠心的時候。所以。他們知難而上。
趙先生手下的主事和幾名馬仔把趙文東的屍體抬出棺外。然後。有兩名十分膽大的馬仔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支撐着趙文東的屍體。
到了這樣的場景。就該我出馬了。我不裝會逼。他們還以為我是逼哥邵半仙呢。
我走到站立的屍體前。把原來那張鎮屍符移到太陽穴一側。從懷裡取出一張‘困鬼’符。不偏不倚的正好貼在屍體的額前。
“鬆手吧。他已經站住了”我示意站在屍體後面支撐屍體站立的那兩名馬仔放手。他們倆聽了我的話雖然很驚奇。但表現的卻很慌張。他們不敢鬆開生怕摔壞了屍體。但我的意思。他們也不敢違背。他倆先是面面相覷然後又不約而同的看向他們的大哥趙先生。
趙先生倒是能接受。他揮手示意讓他倆鬆開。他倆不敢不聽。輕輕的試探性把手鬆開。
他倆鬆手的剎那。屍體居然想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樹一般十分筆挺的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即便冷風吹過。他仍然無動於衷。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一具死屍居然神奇的站立那裡一動不動。不過。兩張不起眼的符咒。居然能發出如此重大的威力。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站在那裡沾沾自喜。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這陰陽大師的徒弟還不能擺弄一具屍體。如若不能。豈不讓天下人恥笑。讓死去的師父蒙羞。我這陰陽行當的路還要不要走。真是的。
看着無知的人群。我決定再賣弄一番。我雙手一揮。屍體上面的‘困鬼。鎮屍’符咒頃刻間冒出碧藍火焰然後燃燒。就在眾人以為會燒壞屍體的時候。那兩張符咒燃燒完最後一絲星點瞬間隱於無形。這時。再看屍體。栩栩如生。就跟睡着那樣。誰知。我再一發力。屍體居然睜開了眼睛。
我靠。他們看到這樣不可思議的場景。居然有好幾位以為是詐屍嚇得是拔腿就跑。被趙先生一聲爆喝。‘回來’他們趕緊折返回來。
“俗話說。‘陰間陰市。陽間陽行’但陰間的紀元相比陽間過得依舊很慢。他們仍尊古樸禮。所以。給他戴上古人結婚時候佩戴的紅綢大紅花”
趙先生手下的主事得令。那是大獻殷勤趕緊給趙文東戴上大紅花。此時的趙文東雖然是個死人。但紅花配唐裝的。倒顯得十分喜慶。愈加的讓人覺得英年早逝的他實在是可惜
佩戴完畢後。我看着眾人誇讚說：
“大夥快看多麼風流倜儻的新郎官啊。來吧。讓我們一起迎接新娘”
我言罷。趙先生手下的主事。趕緊跑向第二輛車把那個被捆綁的小女孩拖下車來。然後。帶到眾人面前。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嘩然驚變。他們看明白了一切。這趙先生是用這活生生的小女孩給他英年早逝的兒子配冥婚。這種喪盡天良。泯滅人性。有損陰德。不怕天打五雷轟的事情。除了古代草菅人命的時代。有人敢做。可現在都什麼年帶來。二十世紀。居然還有人敢做這種缺德事。所以。他們一個個驚得張大了嘴巴。好些為不知情的人慾要轉身離開。如果。他們今夜要是親眼看見小女孩被活埋。那麼。他們就是參與者。他們就罪責難逃。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此刻。他們除了恐懼。那就是想法如何快速的離開這個是非地。他們剛想轉身離開。趙先生就從懷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槍。即便在這黑乎乎的暗夜。它仍散發著撩人的光芒。
“今夜。誰敢走。我就開槍打死誰”趙先生語氣十分冰冷的放出狠話：
“今天的事。你們都是參與者。我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傳揚出去。讓世人知道。我趙某人一定會重謝大家的……否則……你們也知道我姓趙的是什麼貨色”
“你們說我心狠手辣也好。或者是殺人不咋眼的惡魔也罷……但。我哦這個人有個原則。我的槍口只對準敵人。從不對準我的朋友……”
趙先生講完。所以的人都退了回來。每一個再敢離開。因為。他們都怕死。
就在人群慌亂的時候。我向小女孩點頭示意。讓她不要反抗。任由他們擺弄。終於人群安靜下來。我示意趙先生手下的主事給小女孩鬆綁。然後。我親手給小女孩穿上鳳冠霞帔。間隙。在所有人不留意的時候。我哦再次伏到小女孩的耳朵旁說：
“你不要害怕。只要。按照我的意思辦就是了。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哥哥不會壞你的”
小女孩。也許是被趙先生剛才掏槍威脅眾人的場景嚇傻了。亦或聽從了我的意思。給她鬆綁到取出她口中的毛巾。再到給她穿戴整齊鳳冠霞帔。她都十分聽話。不哭不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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