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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營以谷陽為根基,逐步蠶食汝南。

推進到陳國一帶,天海營遭遇曹軍阻截,一時半會難以拿下。

雙方陷入僵持。

谷陽城內。

袁旭與田豐坐在書房。

二人之間擺了張棋盤。

田豐落下一顆白子:“曹軍退守陳國,我軍一時半會難以拿下,公子打算如何?”

“強行攻伐,將士折損必定眾多。”在相應的位置落了一子,袁旭說道:“傳令大軍暫且屯紮汝南,找尋時機再做計較。”

“曹操進攻河北,不知三公子可支撐多久。”田豐說道:“倘若我軍尚未擊破許昌,曹軍已是奪下河北,情勢將對公子不利!”

“河北雖是強弩之末,曹操欲奪卻非易事。”袁旭說道:“我軍奪下汝南,距許昌已是不遠,應可先曹軍一步。”

“許多時日未有手談,田公棋藝精進不少。”視線落在棋盤上,袁旭說道:“進退有度,某竟應付不暇。”

“公子棋藝曠古絕今,某怎會是對手。”田豐一邊落子一邊說道:“眼下看來某雖佔盡先機,只恐公子將要後發制人。”

袁旭正要落子,門外傳來衛士的聲音:“啟稟公子,風影回報,夫人已於徐州登岸,不日將至汝南。”

許多時日不見甄宓,袁旭還真是想念的緊。

汝南方才平定,境內尚有不少賊人和殘餘曹軍。

甄宓此時前來,倒是出乎他的意料reads。

“夫人來此作甚?”他向衛士問道。

“好似蓬萊事務須與公子相商!”

看向姜俊,袁旭說道:“甄姬身旁衛士必定不多,汝可領人前往迎接。”

“公子放心!”姜俊行禮離去。

袁旭對田豐說道:“甄姬行事向來穩重,離開蓬萊必是十分緊要之事。”

“公子說的是。”田豐回道:“自打得了徐州,公子便未回過蓬萊。夫人應是遇見難以抉擇之事!”

姜俊離開書房,正沿青石小路走着,迎面過來一人。

走過來的正是李琪冉。

看見姜俊,她小眉頭微微一蹙,翻了個白眼。

姜俊畢竟是男人,怎會與姑娘家計較。

見李琪冉走來,他拱手一禮:“見過李姑娘!”

姜俊行禮,李琪冉對他再不爽,也不會不加理會。

她回了一禮問道:“閣下何往?”

“奉公子之命,前去辦些差使!”

“差使?”李琪冉冷然一笑:“莫不是又要差人監視我等?”

“姑娘來到汝南也有數日,並無不妥之舉,日後不會再有人監視……”

“是!”李琪冉淡淡的說道:“身邊着實無人監視,可三十步開外,眼線卻是不少。”

“公子身在此處,戒備自會森嚴一些。”姜俊試圖解釋。

李琪冉卻根本不加理會:“戒備森嚴我可諒解,走在街市之上,身後總有人尾隨,卻又是何道理?”

暗中確實安插了人手監視李琪冉和蔡子墨。

被她問的張口結舌,姜俊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閣下不覺着該說些什麼?”姜俊沒有回應,李琪冉卻不打算放過他。

“姑娘要某說些什麼?”面對李琪冉,姜俊只覺着一陣頭大。

“我只是區區女流,閣下乃是袁家公子貼身護衛。”李琪冉撇着小嘴說道:“如此口才,莫非遇事只會拔劍相向?”

“某為護衛,只須拔劍便可……”

“倘若遇見婦孺糾纏,閣下也將拔劍?”

被李琪冉問的一愣,姜俊眨巴了兩下眼睛,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袁旭掌管蓬萊、徐州以及汝南等地,除領軍征伐之外,還須處置民生。

操持之事越多,將要遇見的麻煩也會越多。

敵軍來襲、刺客刺殺、暴民動亂……對姜俊來說都是小事。

遇見這等事,他可拔劍相向。

可若是婦孺圍堵……

姜俊還真不敢想reads。

見他面露愕然,李琪冉說道:“閣下尚懂得思量,可見並非嗜殺之人。”

不再理會姜俊,她扭頭走了。

姜俊正打算離開,李琪冉又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閣下將欲何往?”

“公子遣派辦差……”

“閣下倘若遠行,我等留於此處可否放心?”

姜俊一愣:“姑娘如何知曉某將遠行?”

“步履匆忙,並未急於離開此處,必是收拾行裝。”李琪冉說道:“若非遠行,因何收拾行囊?”

只從他的步伐和行走方向,就可判別出將要遠行,李琪冉的觀察力令姜俊不由刮目相看。

“姑娘看的通透,某甚拜服。”姜俊說道:“敢問姑娘師承何人?”

“師承何人,閣下莫非看不出?”

姜俊搖頭。

鬼谷劍宗師兄弟他都認得。

下山之後,師尊收了公孫鶯兒,不久之前也曾交手。

大師兄曾下山,流蘇也在馬飛身旁,並未聽他們說過師尊還收有其他女弟子!

可見李琪冉並非鬼谷劍宗門人!

“閣下也是習劍之人,竟看不出我師承何人。”李琪冉朝姜俊拱了拱手說道:“我只不說,待閣下自家看出!”

不再多說,李琪冉轉身離去。

目送她的背影,姜俊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並未見過她的劍法,鬼谷劍宗出身的姜俊,卻可看出李琪冉的劍術絕不會差到哪裡。

“姑娘留步!”李琪冉已走出十數步,姜俊喊道:“待某回返,不知可否請姑娘賜教?”

回頭看了姜俊一眼,李琪冉並未應聲,徑直走了。

目送她遠去,姜俊這才離開。

走沒多遠,他又看見一人匆匆而來。

迎面過來的正是袁康。

紅琴死後,袁康消沉了許多日子。

與曹軍廝殺幾場,他像是換了個人。

大軍進入谷陽,袁康最常做的就是流連於煙花柳巷。

他如此舉動,袁旭並未阻止。

姜俊妻子死後,除在袁旭身旁,他幾乎將自己封閉起來,不肯與任何人接觸過密。

袁康卻不同。

他用另一種方式麻醉神經。

煙花柳巷,正是他忘記紅琴的媒介。

見到姜俊,袁康問道:“姜校尉,敢問隨同婉柔姑娘來此的蔡先生可在?”

“某未見他,四公子尋他作甚?”姜俊茫然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