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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陽卻叫住了比幹道,“王叔且慢!”等比干站住了身子後,這才朝比干繼續道,“連費仲如此小人都能看清天下形勢,王叔就真的不為自己打算一下?”

比干一嘆道,“這個問題我早就說過了,我和他們不同,我是殷商王室,理應與商共存亡,此番言論,大仙就不要再勸我了!我意已決!”

王崇陽心中一嘆,一個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這個比干多少年來都是如此,也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而改變什麼的。

所以王崇陽也不想再勸比幹什麼,不過想到比干之後的遭遇,心中還是多少有些不忍,立刻掏出一張符咒來,默念了幾句咒語後,朝比干說道,“王叔,我這有一副護身符,你帶在身上,他日若是感覺自己有生命危險,就將此符燒成灰燼後,和水一起服下,可保你暫時無事,到時候只要你找到我,我可以救活你!”

比干拿過王崇陽遞來的符咒看了一眼,朝着王崇陽一拱手道,“不管如何多謝大仙美意,不過如果我真的難逃一死的話,只怕這符咒也未必能救我!”

比干說完轉身就走,出府去找費仲商議如何搭救姬昌的事了。

王崇陽看着比干走後,心中想着他最後說的那句話,說自己如果真的難逃一死,符咒也未必能救他,只怕這比干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了。

王崇陽心裡有點不放心比干,所以也跟着比干而去,看着他去了世子樓西側的費府之後,也立刻跟了進去。

比干剛見到費仲,王崇陽就現身了,比干也吃了一驚,詫異地看着王崇陽道,“大仙,你如何來了?”

費仲見是王崇陽,面色也是一動,朝王崇陽拱手道,“費仲見過大仙!”

王崇陽朝比幹道,“我只是放心不下王叔,所以特意跟來看看,你們二人要談什麼,只管去談,莫要管我就是了!”

費仲一陣猶豫,他可不相信比干不知道王崇陽回來,他感覺應該是比乾和王崇陽商量好的。

比干則朝費仲拱手道,“費大人,上次我們已經聊過了一些,如今老夫選擇相信你,卻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救西伯侯!”

費仲則朝比干說道,“有些事,王叔不是已經在做了么,各地方的官員被王叔收買的還少么?如果這件事要是被大王知道的,只怕定然震怒!”

比干一聲冷笑道,“這麼說,費大人並非是真心要幫西伯侯,而是想藉著這些事,來要挾老夫?”

費仲則連聲說道,“王叔誤會了,你這些事我早就知曉了,如果我要害王叔你,只怕大王現在已經早就知道了,我之所以說出來,只是想和王叔說一下,我之所以沒和大王提及過此事,足以表明我的誠心了!”

比干聽費仲這麼說,似乎也覺得有些道理,這費仲向來在商王帝辛面前喜歡捕風捉影,搬弄是非的,沒有的事,只要稍微有點不對,都能說的和真的一樣。

何況這次比干也的確是為了救西伯侯姬昌廢了不少心力,在朝中也聯絡了不少人,這件事當初比干做的時候,也就沒想過後果。

這種事被費仲知道後,他沒去商王帝辛那說,還真的可以說明,這費仲這次真的是把寶壓在了西伯侯這邊了。

想到這些,比干朝費仲說道,“廢話就不要說這麼多了,你就直接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救西伯侯,要老夫怎麼配合你吧!”

費仲聞言則立刻說道,“剛才我也說了,有些事,王叔你已經在做了,但是做的還不夠,你給的那些人的錢,王叔你自己覺得可以值得他們冒生命危險去幫你和西伯侯么?”

比干聞言心下一動,對於他來說,自己走行賄這條路,就已經是給那些官員天大的面子了,至於錢多少,真不是他考慮的。

更何況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這比干向來是兩袖清風,號稱是商王朝廷內外的一股清流,他給那些貪官污吏送的錢,也都是比干多少年來積攢下來的嘲諷,和先王的打賞。

光是這些官員跑了一圈,就已經把他半生的繼續給花乾淨了,現在費仲居然說自己給的還不夠,他不禁朝費仲道,“那老夫就只能把王府給賣了!”

費仲則朝比干說道,“王叔,你無需這麼做,既然西伯侯姬昌想回西岐,他自然會有人帶來錢活動的,你應該去找姬昌要錢!”

比干一聽這話,面色不禁一動,費仲說的其實在理,自己就是在幫西伯侯姬昌在疏通,這筆錢理應由姬昌來承擔。

但是根據比干所知,這姬昌來朝歌之後,似乎和西岐那邊沒有什麼聯繫,更別說是來疏通的人了。

比干想着朝費仲說道,“這西伯侯被大王關押在朝歌至今,一直與外界都無法取得聯繫,西岐方面似乎也沒有什麼人來主動疏通……”

費仲立刻說道,“西伯侯雖然沒有被直接下大獄,但是也算是被大王軟禁起來了,其目的也顯而易見,這個時候,西岐方面如果直接來人疏通,豈不是正好落人口實?”

比干一想也是,如果西岐方面如此膽大妄為,豈不是落實了他在大王心中的罪名。

想着比干朝費仲道,“那現在西岐方面不可能出動人,而老夫也為了西伯侯捉襟見肘了,如此如何是好?”

王崇陽一直沒吭聲,這時卻朝比幹道,“王叔,既然費大人早已經表明的誠心了,那這筆錢理應是費大人來掏,不是么?”

比乾和費仲聞言面色都是一動,比干怔怔地看了一眼王崇陽,又看向費仲道,“原來費大人是這個意思?”

費仲一愕,一臉尷尬的說道,“本來吧,這錢下官來掏也無所謂,只不過,下官想的是……”

王崇陽沒等費仲說完,立刻笑道,“費大人該不會從來沒有想過要掏錢吧,費大人是捨不得這些錢呢,還是怕自己幫助西伯侯,被商王知道?”

其實費仲這兩點都沾邊,嘴上卻朝王崇陽道,“我倒不是捨不得這錢,只是全朝野都知道我與西伯侯有些不對,這個時候我反而出面幫他,只怕未必有人相信啊!”

王崇陽則朝費仲說道,“不用費大人出面,費大人只要出錢就是了,剩餘的事交給王叔去辦就好看了,王叔與西伯侯向來交好,就算他幫西伯侯,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麼!”

費仲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應王崇陽的話了。

王崇陽則冷哼一聲道,“費大人,你之前如何表明你的心跡都沒用,現在才是最需要你的時候,你若是還是畏首畏尾,只怕不但救不了西伯侯,反而是害了他,莫非你之時假借救西伯侯為名,行害他之事?”

費仲連忙道,“當然不是,我若是要害他,現在他早已經身首異處了!只怕王叔也逃不過干係!”

王崇陽立刻點頭道,“費大人這句話說道關鍵了,就是干係二字,你定是至今也不確定就算幫了西伯侯,他能否給你想要的未來,所以你擔心萬一你資助西伯侯離開朝歌的事敗露了,你將如何深處是吧?”

王崇陽算是一語中的,完全說中了費仲的心思,他之前之所以動了要救西伯侯的心思,也是看到帝辛的一些所作所為,如何遭到民怨民憤,這種倒行逆施的朝政遲早會出問題,當年夏桀不就是這個下場么?

這西伯侯在西岐可是有聖人之稱的,這形勢就和常年湯王取代夏桀前一模一樣,稍微熟知一點歷史的人都會知道,帝辛如此不得民心,必然會被西伯侯這種得民心的聖人所取代。

所以最終費仲決定將賭注押在西伯侯姬昌的身上,但是卻又不敢全部都押上,所以才使得他現在做起事來有些畏首畏尾。

費仲想着立刻朝王崇陽道,“大仙料事如神,畢竟西伯侯就算會了西岐,也還是地方諸侯,大王手握四方,西伯侯與大王抗衡,輸贏未定之前,費仲還要在朝歌為官,若是西伯侯回到西岐沒有反商還罷了,一旦他開始公開反商,只怕資助過西伯侯逃走的我,甚至是王叔你,都脫不了干係吧!”

比干聞言冷笑一聲道,“聖人當直行,你要行善舉,卻又如此畏首畏尾,不如不做!”

王崇陽則朝費仲說道,“費大人,我就問你一件事,你信不信天下大勢在周,不在商這句話!”

費仲立刻道,“如果不信,何以會想救西伯侯?”

王崇陽立刻又說道,“費大人是個聰明人,以你這麼多年在商王身邊的所作所為,一旦西伯侯舉兵到了朝歌,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是什麼?”

費仲額頭流出了冷汗,“死無全屍……”

王崇陽立刻點頭道,“你也知道,那現在就當是一場買命的交易,你只需要花一些錢,就可以買你後半生之命,你覺得這錢花的值也不值?”

費仲想了半天后,覺得王崇陽似乎說的有些道理。

自己若是不幫西伯侯,西伯侯也未必就會被困死在朝歌,而且就算西伯侯被商王在朝歌殺了,西岐的反叛應該就更加快了。

到時候無論是西伯侯進軍朝歌,還是他的子嗣進軍朝歌,自己都難免一死,甚至是西伯侯如果死在朝歌,姬昌的子嗣更覺得自己是幫凶,到時候死的更慘。

似乎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