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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曙不知仇人就在身邊,此時的他心急天母的安危,沖得最快,可是空空蕩蕩的育室,簡直讓他不知身在何處。

明明之前他來此巡視的時候,還是一切正常的,怎麼……

血池那裡出事,天母生死未卜,現在育室又出事,他該如何交待?

嘭!

巨大的聲晌和族人的慘叫,把他驚得不知跑到哪的魂又給迅速打了回來,“誰?藏頭露尾,算得什麼英雄?”

滿腔的憂懼憤恨,終於找到出口,殷曙正要衝出,跟那個搗亂的混蛋拚死一戰的時候,卻對擠滿族人的通道無奈之極。

天母那裡的通道太窄,眾人無法幫忙,可是育室大啊,所以,殷曙一往那裡沖,其他不管能不能幫上忙的,全想衝進去奉獻聰明才智,大家一齊擠在通道里,被那顆仙雷炸得七昏八素。

慘叫聲一片!

自家看守最為森嚴的地盤,被莫名之人侵入,還把天母堵在血池,他們心中原本便是慌亂的,現在人家又這般丟仙雷,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

殷曙想往外沖,一部分人想往裡沖,所以,無形中,就給盧悅多爭取了三到五息的時間。

雖然有十幾個玉仙級天蝠怒從膽邊生,回身想要找到她在哪,因為隱身斗篷,他們也什麼都摸不着。

嘭!

第二聲仙雷相隔不過兩息,炸的地方,簡直讓那些人瘋了,那是基地通往外界的通道,那個陰人的混蛋,一定是逃了。

盧悅眼睜睜地看他們怒極,不服仙雷的餘波,就這麼從炸開的禁制追出,才再次瞄向育室的通道。

裡面的人,應該要重新出來了。

嘭……!

衝到半截的殷曙睚眥欲裂,他眼睜睜地看着受傷,好容易重整的族人,再次倒在血泊中。

“啊!有本事你出來。”

他披頭散髮地從通道里直撲出來,看到炸開的禁制,再加上那麼多氣勢洶洶追擊的族人,以為他們有所發現,哪裡能忍?

“……你你你……,你們全給我追!”

一息之間,衝到半截,他又氣急敗壞地回來,忙忙分派。

血池那裡的情況特殊,根本沒有其他出口,九宮之印也需要時間才能打開,萬一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呢,“哪怕把方圓千里夷為平地,也不能讓人逃了。”

“是!”

盧悅從毛縫中,看他們在她身前錯開,一追外,一再回育室。

現在連守鏡光陣的兩個人,都被失了方寸的殷曙調開,她終於可以走了。

洞口的禁制已經被他們自己沖得七零八落,雖然還在修復,可……

盧悅莫名地懷疑,一些通道的暗衛還保存着理智,他們看守各個通道的時候,也把主要目光放到了外面。

她順着前人帶動的氣流,緩緩地,緩緩地飄起身體,直到最下的一根禁制線連上,那種莫名感覺消失,才加快速度,往露在外的樹須飈去。

外面,似乎掀起了一場風暴,衝出的數十玉仙級天蝠瘋了一般,想要找到罪魁禍首,可是不論他們多用心,都沒有任何一點發現。

盧悅借用木府之法,從滿是樹須的地底,盡量不動聲色地逃亡。

空間被禁,她大概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半個時辰後,殷曙砸進血池,找不到天母,一定會發狂,到時定然盡起基地里的人。

好在跟無邊仙樹混了那麼久,通過地面上的木植,藉著星月之光,她也可以隱約看到外面的情形,避開那些無意中,狹路相逢的天蝠。

……

這一夜註定是不太平的,縛龍等人的追殺還在繼續,他們沒有廣散網,而是專門那兩個受了傷的金仙級天蝠,不管他們的同伴如何的干擾,咬定目標,絲毫沒有鬆手的架式。

人妖兩族的大能太集中,不可一世而來,以為定然建功的天蝠長老團,在你來我往中,彼此消耗靈力。

他們已經隕落八人,若是再有……

天裕關的修士,只能通過靈氣暴動的方位,猜測他們大概打到哪了。

“是三門灘!”晁開寧等站在客棧的屋頂,遠眺夜晚靈光閃耀的地方,“天蝠在三門灘,一定還有布置。”

“……”

“……”

這一點大家都看出來了,若說沒有憂心,當然也不可能。

天蝠一下子冒出這麼多金仙級的天蝠,實力實在深不可測,萬一……

雖然自家前輩們現在是去追殺,可是這方向太有問題,不能不讓他們擔心。

三門灘情況特殊,以前一個玉仙級的都沒有,天蝠如果鑽空子,太簡單了。

“橫唐道友,”晁開寧朝橫唐拱手,“敢問飛淵道友,現在何處?”

他們已經聽說,鯤鵬妖王今日的出手,如果他能在外面站一站,大家的心,可能更定一些。

“你問我?”

橫公魚橫唐拎着一瓶酒,在相隔大半條街的屋頂,醉醺醺地道:“我們兄弟可都沒見着,問慈航齋吧!”

他被接二連三地打擊了,原以為避開三千城人,就能在擂台上挽回點面子,誰知與楚家奇那一戰,唐舒早就摸到他的底子,在擂台上,快刀斬亂麻,算準了他沒鱗盾擋不住她。

兩次大敗,讓橫唐無數次地可惜自己的鱗盾和魚膘,這段時間,一直在借酒澆愁。

“慈航齋?”

蘇淡水幾個,互視一眼,又一齊撇開。

師妹是個主意正的,長大的師弟同樣,到現在,他們都沒在城內鬧出點什麼,或許已經和好了。

藍靈偷偷看了他們一眼,抿着嘴巴,站在人群中。

“轟隆隆!”

遠方的火光,突然亮了半個天空,大家一切急望過去。

可惜離得太遠,哪怕他們全滿身是勁,也幫不了一點忙。

……

“陰尊!”

戰場處,縛龍等衣袂飄飄,四望山野,發現他們數人聯手的至陽罡火全被莫名的陰霧殘食,而追殺的天蝠,已經消失在陰霧裡的時候,均氣怒不已,“既然來了,就露個面吧!”

“呵呵!”陰尊滿是陰沉的聲音,似乎響在陰霧的每一個角落,“想見面?用不了多長時間的,大家都是老朋友,誰不知道誰啊?到時我天天出來,會讓你們看到我就頭疼的。”

“是嗎?”

拂梧大師拎着一個無頭的胖蟲,從遠處似慢實快地走回,“老霉鬼,想見面?你的道行還太淺,既然不想露面,就哪來滾哪去吧!”

反正她已經殺了一個,這場追擊,也不算失敗。

“我當是誰?”陰尊冷笑,“你快要死了吧?不好好獃着,想死得更快嗎?”

“我死?”拂梧一把收了戰力品,笑咪咪地道:“那你要不要試試,露個臉來,我們單打獨鬥,看看是你死得快,還是我死得快!”

“……”陰尊在好像無邊無際的陰霧中,目光深沉,“激我?拂梧,你怎麼還是這般天真?能打的時候,我會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