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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孫沅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對這個女人心虛的表現尤為懷疑,這個女人在心虛什麼?

“我說,你根本不是我親媽吧?”仲孫沅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這世上有哪個母親會將自己女兒推入火坑,將她丟給幾個男人糟蹋?雖然沒有糟蹋成功,但君沅服藥自殺卻是事實!

“說什麼呢賤丫頭!”女人像是被踩到貓尾巴一樣,跳了腳,抬手就朝着她的臉揮去,仲孫沅躲得及時,但臉頰被對方尖銳的指甲掃到,留下幾道火辣辣的疼,“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仲孫沅心中怒火叢生,但仍然鎮定地說道,“呵,你再敢動我一下試試看?信不信我給市政府發舉報信過去,就說你這個的女人甘願將自己女兒賣了任人糟踐?”

時間太短,她還沒有理清這個世界的一切,但隱約知道這裡有一個類似凡俗律法的東西,對規定年紀之內的孩子十分維護。 章節若是大人違反這一條例,嚴重者足夠將牢底坐穿了!

“你敢!”女人尖銳的聲音刺耳非常,陡然提高的音調都能將玻璃震穿了!也不顧仲孫沅之前的警告,怒火沖沖地去自己房間拿了一床棉被,一個棒槌樣的鐵質物品。

對於這個東西,君沅的記憶中有詳細記載。每當這個女人不開心或者喝酒喝太多的時候,總喜歡用被子矇著君沅的身體,然後照着她不顯露的部位猛打,下手極狠!

隔着棉被打,不容易留下痕迹,但打下去又着實疼進肉里!身體的原主君沅在這樣的家庭暴力之下生長,性格極其陰沉,不但有自閉症還有嚴重的自殺傾向。

君沅會忍,但不意味着仲孫沅也會忍。自從她踏上修真一途,還沒誰敢這麼羞辱她!

看那個女人故技重施想要將孩子打怕了,仲孫沅面色陰沉,心下更是一陣惱恨。

之前中了葯,她莫名失了元陰,正是大受打擊、身體虛弱的時候,面對這個一個瘋女人,一個不慎也有可能被她抓到然後一陣毒打,這具孱弱的身子有可能會撐不過去。

開玩笑,她仲孫沅雖然不是滄溟界頂尖的強者,但也是萬歸宗的劍尊,平日里哪個弟子見了她不得乖乖躬身行禮?哪怕是年紀大了她近百倍的宗門宗主亦不例外!

若是在一個瘋女人手裡吃了虧,她的面子豈不是丟得不能再丟了?

仲孫沅趁她欺近,腳下走了幾個玄妙的步伐,一下子繞道那個女人身後,抬手凝聚最後一點兒力氣對着她身體的穴道點了下去。女人覺得全身一僵,全身麻木僵硬,連舌頭都動不了。

“暫且在這裡站一夜,好好反省吧。”仲孫沅臉色蒼白,身體羞恥的那處疼痛明顯,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一個事實——她的元陰已失,以後修真一途困難會加倍!

對於普通女子來說,失去貞潔不過是從少女蛻變為女人的必經之路,疼一下也就過去了。

但對仲孫沅這樣的女修士來說卻不一樣,元陰驟失,損傷極大,輕則進步緩慢,重則修為下降。除非有男女道侶雙、修合練,陰陽互補,方能延綿悠長,百利無一害。

若自己是被強的,還能怨憤一下,可她卻是施暴的那個,男方明顯比她還慘,她能說什麼?直到這會兒,她耳邊隱約還有對方氣急敗壞的聲音……

然而這個啞巴虧追本溯源,還是托這個女人所賜,仲孫沅能心理平衡就怪了。她雖然是劍修,卻並非濫殺無辜之人,在沒有將事情弄清楚之前,她不會對這個女人做什麼。

而且手刃血親本就是逆天大罪,必生心魔心劫,縱然她不是君沅本人,但也奪舍了這具身體,連帶這份血緣一同承擔了下來。這個女人可以死,卻不能自己死在自己手裡。

女人不能說話不能尖叫,但眼珠子還可以動,如今看仲孫沅的眼神簡直是看惡魔。

“你這麼瞧我也沒有用,再看……呵,再看一眼,就挖了你的雙眼!”仲孫沅故意恐嚇對方,那人立馬嚇得閉緊眼睛,連牙根都在打顫兒,她嗤笑,“色厲內荏,外強中乾。”

雖然身體叫囂着難受,但仲孫沅仍然不敢鬆懈怠慢。她必須要搞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基於什麼考慮,才會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不,也許並非親身,之前那番心虛她可沒忘。

仲孫沅眸光微閃,步伐緩慢地繞着那個女人走了一圈,視線卻未曾從對方身上挪開。

那人哪裡見過這樣的手段?頓時心中一緊,被嚇得全身汗毛倒立,眼珠子不安分地轉動。

仲孫沅驀地笑了一下,抬手撫了撫耳邊濕漉漉的發,開口說道,“對付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就該用更加狠辣的手段。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扛上殺人的名頭……”

她說話的語調慢悠悠的,好像一把小刷子撓着人心,不上不下卻心癢難當,焦急不已。

“不過我也不是聖人,我為何要遭受你這樣的虐待,我總該知道個清楚!”

仲孫沅趁着這段時間細細整理身體原主的記憶,心中冷意更深。

要不是有所顧慮,這個女人必死無疑!

仲孫沅暗暗算了下時間,這次點穴足夠這個女人被困一天一夜,自己可以先去這好好睡一覺恢復精神和體力,以後的事情到時候再作打算。

到了她這種實力,睡眠並非必須的,打坐運行靈力的效果可比睡眠好多了。然而這具身體孱弱且無一絲靈力,自己又失去了元陰元氣大傷,除了睡眠還真是沒有第二種方式緩解疲勞。

只是這身體到底孱弱,睡眠質量也差得可以,仲孫沅躺下來小憩了一會兒怎麼也睡不下去。

輾轉反側,她甚為無力地爬了起來。沒辦法,她這幾百年來都是用打坐代替睡眠,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躺着睡覺了,如今乍然躺下睡眠,自然是各種不適應。

抬手扶着昏沉的腦子,仲孫沅又從軟綿綿的床上坐起來,雙腿盤起,開始仔仔細細整理吸收身體原主的記憶。之前的時間太匆忙,她只能知道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

縱然仲孫沅神魂強大,吸收那些東西也花了不短的時間。睜開眼,她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嘆息了,也許對於那個孩子來說,烈性脾氣上來,選擇自殺也是一種解脫。

不過她雖然選擇了自殺,可心中卻有濃烈的怨懟!那個女人可是她的母親啊,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小時候酒醉毒打辱罵,長大了還意圖將她推進火坑,就為了那點錢……

仲孫沅抬手扶着胸口,低聲喃喃道,“雖然我是無意奪舍你,斷了你輪迴之路,但畢竟大錯已經鑄成,我能做的便是完成你生前的遺願,還你一個真相!”

稍稍舒緩了一些,仲孫沅嘗試着從元嬰中將自己的空間鐲子取出來。她以為按照她現在的情形,怎麼說也會失敗一兩次。畢竟經過以前的自爆,元嬰雖然還在,但也半死不活了。

看着手腕上突兀出現的翠色鏤空玉鐲,她微微鬆了口氣。這個空間芥子手鐲乃是萬歸宗劍修至強者的象徵,除了空間大了些沒有其他效果,所以只能當劍尊信物。

當然,也別以為裡面有多少財富,可以惹得滄溟界修士眼紅。劍修的確是出了名的強大,也是出了名的燒錢,更是出了名的窮人!更惶論說仲孫沅除了是一名劍修之外,還輔修機關術。整個滄溟界有誰不知道,劍修和機關術士是排名前三的燒錢職業?

她師尊一輩子的積蓄也不過一些靈株藥材,幾瓶丹藥和數百塊品質稍佳的靈石,到了她這裡雖然多了一些,但經濟狀況一直沒有多好。

她倒是有本事出入險境,探尋珍寶,然而因為修劍和機關術燒錢,她還是入不敷出。

也正是因為窮,萬歸宗劍修一脈的人數才那麼稀少,到了仲孫沅這裡,她甚至連徒弟都不敢收。倒不是她的實力收不到徒弟,而是多了徒弟多一張嘴,她養不起!

若非萬歸宗福利很不錯,對劍尊的供養也不少,萬歸宗劍修一脈早就窮得斷絕。

當然,雖然手鐲裡頭沒有多少東西,這點資產放在滄溟界也是赤貧階段,但應付如今的場景還是足夠了。仲孫沅面無表情地取出一顆丹藥。

這顆丹藥是宗門審訊室的常用丹藥,連品級都沒有,比較廉價。她領取補貼的時候管理物品的弟子弄錯了,多給了她一瓶這個,仲孫沅就厚着臉皮將它丟進芥子手鐲。

沒辦法,芥子手鐲空間之大不愧之名,但問題是她窮,所有東西堆在一起還不夠填塞空間的小角落,裡頭空蕩蕩的,誰看着不心塞?

因而有什麼東西基本都會扔進去,多少能佔地方,讓自己的空間看起來比較豐滿

起身下床出了房間,那個女人還被點着穴道,全身麻木僵硬地站在原地。

仲孫沅不屑地看了一眼這個女人,心中已有決斷。不過臨了想了想,她又去了趟廚房,提着菜刀出來了。那個女人眼睛猛地瞪大,驚恐害怕和怨憤讓她看起來尤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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