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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雲香並沒有坐多久,就被周氏派如月請到了前廳。前廳里坐着的都是劉家的人。本來大家是在這裡等着劉雲陽的成績放榜的,現在卻……

雲香看着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怪異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是怎麼了?一個一個都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雲香,你看你哥哥這件事情……”劉成雙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

雲香笑着點頭,“爹爹放心,我猜哥哥馬上就能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周氏不解的問道。

“因為一會報喜的官員就要上門了。齊家一定也在等着我哥哥的消息呢!報喜的官員會來確認私人的印章和身份,並且講解接下來的安排,甚至還有任命安排。若是中了一甲,就要安排跨馬遊街。齊家怎麼會不讓我哥哥回來?”

雲香的話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周氏道,“我還真是害怕你哥哥直接被押着拜了堂呢!”

“噗嗤!”雲香忍不住笑了起來,“娘還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還是快點準備一會迎接報喜的官員吧。”

周氏一撇嘴,“還用你說?早三天我就準備好了。專門找人打聽好的,八色點心,四色水果,上等的好茶,厚厚的紅包!都已經是現成的了!你放心就是!”

“娘又準備了一百兩銀子的銅錢,一會我和哥哥去撒去!”雲軒經過上一次撒銅錢的事情後,就愛上了這個活計,主動討了這個差事。

雲香好笑的看了點了點雲軒的小臉,“咱們雲軒最能幹了!一會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可準備好宴請的請帖?”雲香對劉雲陽很有信心,上次會元沒有請宴席。這次無論如何都需要隆重的辦一下,甚至需要祭祖。

“這……我尋思着這事情真真的確定了下來之後才準備宴席的事情呢。”周氏有些傻眼,“現在還來得及不?”

雲蓮在一旁插言道,“娘,我那裡有現成的,您不用着急,我這就吩咐巧月去準備。雲香。你看要準備多少合適?”

雲蓮的醉花陰中都是高檔、精緻的紙系列用品。自然也不會少了這樣的請帖。於是乾脆大包大攬了下來。

“先來一百張吧。”

“一百張?”周氏啞然,“咱們哪裡認識這麼多的人啊?又不是在靠山村。”

劉成雙笑着拍了拍周氏的手,“我的同僚就不少。一般送請帖,也不是一家只送一張,是內宅和外院要分開送的。雲陽的朋友也不少。再加上雲香和雲蓮的,嗯。雲生最近也交了不少的朋友呢。”

“不僅這樣,咱們左鄰右舍的也要送請帖。人家來不來是一回事,但是住的這樣近,又是這樣的大事,忽略了人家是在是說不過去的。”雲香一邊算着。一邊道,“姐,你還是再多拿一些來咱們備着吧。一會有人提前來送了禮物的。就記下來。萬一有我們想不到的,咱們也多個準備。”

雲蓮點頭。“先拿一百五十份來吧,反正都是自己家的東西,用不了再拿回去就是了。”

“真的有那麼多人?”周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實際上若是家裡真的出了一甲的學子,認識的不認識的怕是很多都要意思一下,沾點喜氣或是套套交情的。

“大少爺回來了!”一直面相門口的臘月看到了劉雲陽,大聲的打斷了眾人。

“哥,你回來了?”雲香笑眯眯的打量着劉雲陽,看他神清氣爽,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劉雲陽先鄭重的向父母磕了三個頭,才站起來回話,“榜單剛剛已經揭了,稍後就要有人來報喜了。兒這些年,沒有為家裡做什麼,只盼從今日起,能為這個家多出一份力。孝敬父母,照顧姐妹弟弟。”

周氏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劉成雙也是眼圈紅紅的,“好兒子,你是光宗耀祖了!比做什麼都強!爹心裡為你驕傲!”

一家人一時間都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淚。想起幾年前那個冰冷的倒座,吃不飽飯的一家人,在冬天裡也要忍凍挨餓。那個時候,誰能想到一家人會有這麼一天?

“哥,揭榜了,你是不是狀元啊?”雲軒從出生就沒有吃過苦,所以對這種情緒不是很了解,他關心的是哥哥有沒有中狀元,這樣他就可以去撒銅錢了。

劉雲陽失笑,“幸不辱命。”

……一家人沉默了一下,瞬間都開懷了起來。下人們都跟着拍手尖叫。

“報喜的禮官來了!”

周氏趕緊擦乾淨眼淚,“快快,上茶水點心!你們去門口,只要禮官進門,就開始放鞭炮、撒銅錢!”

一陣忙亂,報喜的禮官送來了狀元的紅袍和烏紗帽,以及御馬坊里精心飼養的一批渾身雪白的一匹進貢的草原馬。古陌便神采奕奕額與禮官一起離開,匯合榜眼與探花,一起去跨馬遊街去了。

劉雲生看着哥哥離開的背影,聽着耳邊所有人的感嘆,忍不住握了握拳頭。他是真的喜歡武功多過讀書,心裡暗暗的期盼,老天一定要給他個機會,讓他也考個武狀元風光一下才好。

今科的狀元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這一消息讓整個京城都為止沸騰了。再對比已經四十多歲的榜眼和二十五六歲的探花,這個少年郎,被襯得是更加的炙手可熱。

這一下,家裡有適齡的小姐的便紛紛的打起了主意。雖然劉成雙的官職不高,但是大女兒嫁的是司徒流風,二女兒本身是陛下賜封的縣主又賜婚給了從三品的麒麟衛指揮同知古陌。這麼年輕的狀元郎,以後必定是要有大作為的,絕對是女婿的上上之選。

劉雲陽這一刻騎在馬上,感覺鬱悶極了。作為一個少年郎,他也嚮往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尷尬的場面。

這一路上,很多年輕的女子都不斷的往他們的身上扔花朵、扔香包,扔錦帕。他仗着學過點身法,能巧妙的避上一避。那個四十多歲的榜眼也好一些,並沒有多麼狼狽。最慘的,則是那個二十五六歲的榜眼。他本身要成熟一些,人長得也是俊朗,一副謙謙公子的形象。扔的人多,他卻不會躲避,所以很是有些手忙腳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