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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軒!”

這一驚非同小可,只把蘇暖暖嚇得亡魂皆冒,連忙扶住丈夫癱軟的身體,不等說話,眼淚已是洶湧滾落。.?`c?om卻見段庭軒疲憊地笑了笑,伸手抹去她臉上淚水,輕聲道:“沒事兒,我剛才動用內力太多,所以真氣逆行,待我打坐調息一會兒就好了。”

“不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嗎?你……你讓我看看啊。”蘇暖暖眼淚落得更凶了,總覺得這一幕很熟悉,一般電視劇里,男主角和女主角,抑或人氣男配和女主要天人永隔的時候,都愛這麼演,這讓她怎能不恐懼?

段庭軒哪裡知道妻子那深受電視小說荼毒的腦海中都是天人永隔的畫面,聞言哭笑不得地喘息着道:“這有什麼值得看的?剛剛我殺鯊魚的過程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哪有受傷?只是耗力過甚,那些畜生又不是豆腐,我一劍下去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一條。能這麼快殺退它們,全都是我動用內力的結果,不然連刺穿它們腦袋都難,更不用說殺滅了。”

一面說著,小侯爺已經開始緩緩調息,頓時臉色便紅潤了一點,接着他就在地面上緩緩盤膝坐起,沒有什麼五心向上的姿勢,只是雙手放在膝蓋上,閉目深呼吸,在又吐出兩口血後,大概是體內真氣已經被順毛捋舒服了,再沒有吐血的現象生。

丈夫的呼吸很有力,頸動脈甚至可以看到微微跳動,蘇暖暖終於大大鬆了一口氣,知道電視劇中的狗血結局沒有生在自己身上。她想站起來,卻現自己的腿腳也軟了,不但軟,還麻,以至於站了幾次都站不起來,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過了不到半刻鐘,忽聽外面又爆出一陣歡呼。.`蘇暖暖吃了一驚,連忙強撐着站起身來,對段庭軒道:“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小侯爺微微點頭,於是蘇暖暖轉身走出船艙。就見幾個人正合力將一條大魚拖上甲板,然後幾個小夥子紛紛爬上去,明明是面黃肌瘦,神情卻十分興奮,對張天明道:“大人。沒有鯊魚追過來,倒是現了這個大傢伙,不比鯊魚小多少,好在不很厲害,不知哪裡受了傷似得,咱們就把它給抓來了,這一次去金州,有了這麼多魚,夠吃一陣子呢。”

張天明也十分驚喜,聽了這話卻冷哼一聲道:“不要志得意滿。這些魚看着大,可是做糧食,不過兩三天也就吃完了,還未必能吃得飽哩。”說完直起身看着茫茫海天一色,喃喃道:“是啊,魚蝦再多,可能打撈到多少?當糧食吃萬萬不夠的。”

這話不錯,古代的捕魚技術可沒有現代那麼多花樣,更沒有能夠讓魚蝦斷子絕孫的電網,指望着大家都打魚當糧食根本不現實。不然歷史上遭遇洪澇災害的百姓們也不用逃難了。直接抓魚吃多好?

張大人感慨完畢,忽然想起小侯爺和世子夫人進了船艙到現在都沒出來,自己也該去看看生了什麼事。因轉過身正要進船艙,就見世子夫人站在甲板上。雙眼死死盯着那條大魚,嘴唇哆嗦着,面貌竟隱隱有些猙獰,他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施禮道:“夫人怎麼了?可是……可是這大魚有什麼不妥?”

那是一條鱘鰉魚,在現代已經是瀕危珍稀的物種。不過在古代,資源相對還算豐富,之前在臨清和福盛祥斗菜時,蘇暖暖做的水煮魚,用的主料就是鱘鰉魚,但這是淡水魚種,卻不知怎麼進了大海里,還被災民們捕獲。

不過現在蘇暖暖所在意的不是這個物種怪現象,更不是這條碩大鱘鰉魚,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纏在鱘鰉魚身上的那條接近兩個巴掌寬的墨綠色水草,彷彿連呼吸都忘了。?.??`c?om

那個……那個……是海帶?天啊我好蠢,我怎麼會這麼蠢來的?難怪總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忘了,海帶,我竟然把海帶給忘了。蘇暖暖,你對得起那些年你曾經吃過的海帶菜嗎?對得起穿越大神對你的苦心安排嗎?海帶,那是海帶啊,又好吃又果腹的海帶啊,魚蝦撈不到算什麼?海帶就茂盛的生長在那裡,不悲,不喜,更不會長腳跑掉啊啊啊啊!

蘇暖暖在心裡咆哮着,眼淚都出來了,面容因為太過激動而有些扭曲,只把張天明嚇得魂飛魄散,有心要去推一下,卻又不敢動手,好歹也是中了舉的,讀過聖賢書,知道男女大防,更何況這可是世子夫人,你敢去推她,是不要命了嗎?

好在他的呼喚聲很快就傳進船艙里段庭軒的耳中,小侯爺顧不上運氣調息,一個高兒跳起就奔了出來,大叫道:“暖暖怎麼了?”卻是情急之下,連蘇暖暖的名字都叫了出來。

“世子爺,夫人……下官也不知夫人怎的了,下官回頭就看見她這個樣子,好像……好像是死盯着這條大魚……可這只是一條普通鱘魚,應該不至於引的夫人這樣驚駭啊。”

驚駭?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這是驚駭?本奶奶這表情叫驚喜好伐?真是的,是不是近視眼啊?眼神這麼差勁兒。

蘇暖暖不滿瞪了張天明一眼,用盡全力壓制住狂喜的心情,正想着該怎麼開口和段庭軒解釋一下,就聽丈夫急吼吼地大叫道:“扔下去扔下去,把這條魚扔下去。”

“是。”張天明不敢違命,邁開步子就要帶頭動手,剛跑了兩步,就聽身後傳來蘇暖暖的河東獅吼:“住手。”

“啊?”

張大人傻眼了,世子爺讓把魚扔掉,奶奶叫住手,這……這到底聽誰的啊?壞了,該不會世子夫人被這條大魚給魘住了吧?

“暖暖。”段庭軒也急了,想起書上說的鮫人,據說這玩意兒有迷惑人的本事,暖暖該不會就被迷惑了吧?

“段庭軒,把那海帶弄下來,那是救命的糧食,你知不知道?我有辦法讓災民們熬到朝廷的賑災糧到了,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又有營養,又美味,特別……特別的好吃,你知不知道?它們……”

“暖暖,我們好好說,好好說,你是說……那條魚身上的海草可以吃嗎?”

蘇暖暖因為太激動,以至於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幸虧小侯爺和她心有靈犀,看着妻子焦急的連說帶比劃,很快就弄明白了她的意思。

“沒錯沒錯。”蘇暖暖直點頭,語氣中仍是充滿了興奮,連聲道:“這東西叫海帶,讓我想想,遼東半島,山東半島,對,這兩個半島是我們大印朝唯一自然生長海帶的分布範圍,奇怪,論理這個時候不該出現海帶啊,說是1927年到193o年因為日本人,大連地區才出現了海帶,之後才大範圍繁殖,一直到五六十代後才開始人工培育……”

海帶的資料還是蘇暖暖當日偶然之中看見的,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所以她十分納悶,忍不住咕噥了幾句,當然,這種自言自語聲音極低,誰也沒聽清楚,只有她身旁的小侯爺才能偶爾聽清楚幾個詞,但現在重點也不在這裡,他腦海里回蕩的全都是剛剛蘇暖暖的話:“暖暖,你是說真的嗎?這個海帶……它可以吃?可以當糧食來吃?”

“對,可以當糧食吃的,只不過……我不知道這海底下有多少海帶,不知道是不是足夠.”蘇暖暖低了頭,現自己興奮地未免太早了,兩個時空雖然有差異,但是大部分地理植物都是相同的,她原本歷史上的海帶並非中國出產,那現在此地的海帶恐怕也不是原住民,如果只是隨着近年開海,由日本和朝鮮的船隻帶過來繁殖的,數量怕是不會很多吧?畢竟對這玩意兒的繁殖能力她也不太清楚,總不可能也像蟑螂那樣厲害。

“這海中這玩意兒不少呢,從前我們都沒見過,就是從這幾年,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長出許多來。村裡老人們都說這是前些年那場大風暴中死在這片海里的冤魂的頭所化,所以沒人敢吃,怎麼?夫人卻說這東西好吃?”

在他們船上的一個三十歲模樣的漢子疑惑開口,為蘇暖暖解答了疑問。

“真的很多嗎?”

蘇暖暖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拍着胸脯喜笑顏開,連聲道:“多就好多就好,這個東西可好吃了,而且還能填飽肚子,對了,你們常年打魚,可知道什麼地方有這個東西?”

“反正我這些年走過的海下面都有這個。”那漢子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又小心翼翼問道:“夫人,這個東西真的能吃嗎?你不知道,它可邪性了,經常有落海的人就被它纏住了溺死在海水中。”

海帶的這份兒本事蘇暖暖也是聽說過的,因便笑道:“確實可以吃,這東西不是邪性,它就和那些樹木花朵一樣,在海水中生長,也是有生命的,因為茂盛,所以一旦人誤入其中,很容易被捲住,掙脫不開,就無法浮上水面,可不就淹死了?放心,並不是它有意吃人,它還沒這麼高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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