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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的車怎麼撞了個稀巴爛?”隨後到來的老吳看到陳君羨的豪華轎車被砸了個大洞,不禁好奇問道。

“我們上車再說。”戚路回頭對陳君羨說:“陳族長,你的車已經壞了,不如由我送你回會所吧。事發突然,我們也好一起商量下對策。”

陳君羨點頭同意,兇手的法力不在胡卿雲之下,顯然也是個棘手人物,在這關鍵時刻,他明白只有和戚路聯手才能讓閃族免遭噩運。於是他打了個電話通知族人來處理他這輛損壞的車還有司機的屍體,就和戚路一同上了車。

一行人抵達了私人會所,陳君羨就派人通知眾多長者來會議室開緊急會議。

趁着長老還沒來到會議室,戚路一邊抽煙一邊問老吳他們驗屍的情況如何。

老吳皺着眉頭回答:“基本上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還好他的屍體沒完全腐爛,我發現他臨死前全身的真氣被人吸的一乾二淨。”

戚路一驚,放下了茶杯說:“你能肯定?”

“吳先生說的沒錯。”這次接話的是陳君羨,“我們也檢查過幾位長老的屍體,他們確實是被吸走了全身真氣。現在看來,都是那個姓易的妖怪的殘忍所為。”

戚路皺眉說道:“他法力都那麼高了,為什麼還要吸取他人的真氣?”

“這不足為奇,這世上起碼有十多種歹毒的妖術都是靠奪取他人真氣來增加自己的修為,其中的道理和鬼魂吸取人的精氣差不多類似。”

“易寒川可不是泛泛之輩,他這樣做恐怕還有其他的原因。”戚路揚嘴一笑說:“易寒川吸取長老的真氣,可那名叫胡十七的狐妖,法力根本是不入流,為什麼他就有熊心豹子膽在臨死前反過來想吸取易寒川的真氣?”

“是啊!”聽戚路這麼一說,眾人皆是一臉驚詫,覺得這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半晌,陳君羨遲疑着說:“也許,易寒川修鍊的是一種魔功,這種法術會在某個時刻全身真氣會突然散去。這時候的他就如嬰兒般柔弱無力,所以胡十七才有此舉。”

戚路輕笑一聲說:“聽起來很合理,卻有一個漏洞,無法讓族長自圓其說。”

“什麼漏洞?”

“這種傳聞中的魔功確實存在,但修鍊此術之人大都能推算出真氣散去的時辰。以易寒川的性格,又怎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去奪取胡十七的性命,那不是自討其辱嗎?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去殺胡十七,既然全身真氣盡失,胡十七又怎能得了他的半分真氣?”

“戚先生果然高見,是老朽想當然了。”陳君羨頓時意識到自己推理中的不合理之處,於是他再次發問:“戚先生,你認為這其中隱藏着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暫時還猜不出其中玄機。”戚路老實回答。

就在這時候,老吳輕輕地咳了一聲,戚路不由一驚,朝着老吳望去。“老吳,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沒有,我也是一頭霧水,姓易的小子太奸詐呢。”老吳心不在焉地回著話,又端起茶杯喝茶。

戚路一愣,他和老吳搭檔了這麼多年,對他實在是太熟悉了,剛才明明從老吳的眼神中察覺到他有話想說卻沒有說出來。

不過戚路隨即就領悟了老吳的用意,那是因為他不想當著大家的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在顧慮什麼了?戚路並不着急,他準備回去的時候再問老吳。

就在這時,狐族的長老們都陸續來到了會議室,陳君羨於是主持起會議來。當他把這些天來發生的事向大家闡述一遍後,會議室里頓時炸開了鍋。

有的長老已罵起娘來,說胡卿雲吃裡扒外,竟然勾結外人來陷害閃族;有的則是拍着胸脯向陳君羨保證,無論閃族遇到了什麼危險,也要和大家共同進退;還有極少數膽小的長老雖另有想法,但見大家都是義憤填膺的樣子,只好低着頭不作聲,免得被人罵成叛徒。

大伙兒議論紛紛,陳君羨的臉上掛不住了,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一字一頓地問大家:“各位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眾長老頓時鴉雀無聲,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全都拿不定主意。

突然有名長老站起身,對戚路拱拳說道:“這事我們還得仰仗戚先生才能渡過難關。”

“放心,我絕不會袖手旁觀。”戚路面有憂色地說:“不過這次的敵人太強大了,戚某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六煞組織要是想毀滅閃族的話,只怕不是什麼難事。”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驚,但也知戚路說的是實情。剛才發言的那名長老接著說:“戚先生和千夜華大王交情非淺,只要你能請他下凡,閃族定能渡過此劫。”

“我何嘗不想請那老狐狸來解決此事。”戚路苦笑着說:“可是唯一能召請他的那枚玉佩已在上次胡卿雲之亂中毀去,我現在也沒有法子和他溝通。”

連戚路都聯繫不到千夜華,這些身份卑微的狐妖就更沒法子和他們的王見面了,眾人臉上都浮現起愁雲。

半晌又有名長老自作聰明地說:“我們發動全族早晚供奉千夜華大王的神位,只要我們誠心祈求,大王必會聽到我們的苦衷,到那時他自會降臨塵世,替我們消災解難。”

戚路聽到這話差點暗然失笑,他只好借喝茶來掩飾自己的表情。

陳君羨當然知道這個法子不靠譜,就算這個法子行的通,只怕等到千夜華出手相助之時,閃族早就成一片焦土了。於是他側身對戚路說:“戚先生,眼下我們只能風雨同舟了,不知你有什麼高見?”

“我也沒有什麼好法子。”戚路嘆了一聲說:“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況且我們對他們的陰謀詭計一無所知。眼下能做的,只能是靜觀其變,見招拆招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法子,陳君羨雖然無奈也只能這麼做了,於是他站起身來,下達了命令:“全族從現在起實行一級警戒,同時把老幼婦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留守的所有族人都做好戰鬥的準備。”

散了會,陳君羨親自送戚路等人出門,還沒走出會所,戚路就感覺到周圍已有緊張的氣氛在空氣里蔓延,於是他回頭對陳君羨說:“明天開始,我讓老吳留守在會所,一有風吹草動,他也能及時通知我。”

“那就多謝戚先生了。”陳君羨趕緊向他行大禮。

可老吳卻不幹了,他嘟嚷着說:“這麼危險的事,怎麼能讓我做?到時候六個妖怪一擁而上,我就有十條命也是白搭!”

戚路不禁苦笑一聲,正想勸慰他幾句,丁曉嵐已在旁邊罵了起來,“你是不是膽小的毛病又犯了?每次都這樣,你也不覺得害臊!”

老吳訕笑着說:“小丁,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啊,我要是死了,你就學不到我這一身本領了。”

“哼,只怕本姑娘到時法術沒學到,你這膽小怕死的毛病倒是傳染給我了!”丁曉嵐欺上前來就想揪他耳朵。

老吳精得像狐狸一樣將身躲過,人已跑到戚路身後說:“這妹子目無尊長,你快管管她。”

戚路只好陪着笑臉對老吳說:“我也不想把你留在這裡啊,可現在形勢危急,總要留個人做為閃族和事務所之間的聯絡員吧。我是分不開身,你總不能讓丁美女來做這事吧?”

“這麼危險的事當然不能讓小丁來做。”老吳振振有詞地說:“但也不能讓我來干這苦差事啊,可以叫你老婆來!”

“真的嗎?”戚路的眼光突然變得冷峻無比。

“啊,這個事還是從長計議吧。”老吳竟然泄了氣。

丁曉嵐看到他倆的表情頓時一愣,忽然察覺到戚路兩人似乎對自己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正想開口發問,就聽到戚路說:“陳族長,我這搭檔就喜歡開玩笑,你可別往心裡去。”

“哪裡,其實是我不該把你們拖進這趟混水來。”陳君羨語氣有點凄涼。

“老吳就是口是心非。”戚路笑着說:“只要你肯破點費,他就會喜笑顏開。”

“話可不能這麼說,和大家這麼熟了,談錢傷感情。”老吳沒好氣地說:“再說錢能解決的事,那也不叫事啊。”

戚路才不理老吳的埋怨,接着對陳君羨說:“你只要每天好酒好菜地招待老吳,他保證盡心儘力替你賣命。”

“這個沒問題。我們餐館裡廚師可是在國內拿過大獎的特級廚師,做菜自然是不在話下。另外會所里還珍藏着百年的茅台和杜康,只要吳先生不嫌棄,全數喝完就是看得起老朽呢。”

“此話當真?”一聽到酒,老吳兩眼都發了光。

“當然,還有五十年的洋河大麴幾十箱,到時我一定陪吳先生小酌幾杯。”

“好好好,我明天就來找你喝酒,你可要多找幾個人陪我。”

丁曉嵐揶揄着說:“怎麼,有酒喝你的英雄氣概就出來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老吳才懶得搭理丁曉嵐,此刻他已勾着陳君羨的脖子,和他討論起明天的酒席,早把即將來臨的危險拋到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