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妘矖瞳仁如水，凝眸處卻並不在戚路身上，她咬着嘴唇說：“都到這般境界了，你還維護她嗎？”
“不，我只是不相信主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戚路的聲音脆弱得像個無助的孩童。
“你在懷疑我？”妘矖怔了怔，輕輕地下了床從後面抱住戚路，將頭軟軟地倚靠在他的後背上，戚路頓時感覺到妻子在自己的懷裡微微顫抖。
妘矖的嬌軀是那樣的軟玉溫香，讓戚路胸中某處柔軟的地方，驟然疼痛起來。他輕輕地握住妻子的手說：“矖兒，我不是這意思。我現在，心裡真的好亂……”
說話間，一些陰暗的記憶片段突現。
“紅顏禍水，這小子遲早會被老婆坑死。”
“妖風媚骨，我早看出她是個害人的東西。”
“她就是我們神族的異類，應當開除仙籍！”
戚路愣愣地站在原地，竭力不去回想那些擾亂他心緒的東西。他黯然地低下了頭，個中凄涼，不知從何說起。
妘矖的聲音在他耳邊幽幽地響起：“你還不明白嗎，我們神族已經隕落了，而那場大火就是試金石啊。它照射出神族的虛偽、自私，還有目空一切的虛榮心。這樣的種族，還值得你去維護嗎？”
“矖兒別忘了，你也是神族當中的一份子。”
“確實如此，可我恨透了我的出身，如果可能，我寧願和它一刀兩斷。”
/ “但這是事實，我們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戚路突然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無助。
“這麼多年了，你受了那麼多的苦，還是不願改變嗎？我知道，你一直在維護，甚至是希望神族恢復往日的榮耀。”
“那不是我的真實想法，我只是希望天下眾生都能有一席之地，既沒有俯視眾生的神，也沒有命如螻蟻的人。”
“呵呵。”妘矖嘴角勾起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你是受后羿的荼毒太深！他已經因為自己不切實際的空想被釘在了神族的恥辱柱上，難道你還想步他的後塵嗎？”
“不！”一聽到妻子說起那位摯友的名字，戚路的心裡再也無法淡定，那些悲傷的往事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戚路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個時刻，是他替自己擋住了混沌之神的致命一擊。這個男人，臨死也不曾倒下，而是像高山般矗立在大地上。
“忘記所有不愉快的事吧，從今後，我們浪跡天涯，笑看白雲蒼狗世事變遷，那樣不好嗎？”
聽到這溫柔的話語，戚路身子輕微地顫抖着，他已感覺到妻子的淚水在悄然滑落，滴在自己的後肩上，融化進自己的心裡。
他何曾不想這樣，好好地愛自己最珍惜的人。就像從未曾受到過傷害，永遠也不會曲終人散。可是堅守了那麼多年的希望，就這樣揉成一團廢紙扔進垃圾堆嗎？
如果生命能夠重來一次，也許他會選擇這樣愜意的生活，只是現在還有回頭路可走嗎？戚路在彷徨，無所適從。
妘矖似已察覺到丈夫的心思，她的手從戚路的身上鬆開。戚路又是一陣顫抖，回過頭去，失神地看着妻子。看到她睫毛倏忽閉合，又有一串淚水流淌下來。
戚路心如刀絞，正想衝上去將她摟在懷裡，就看到妘矖的眼睛毅然張開，一字一頓地說：“你所追尋的，不過是虛無飄渺的空想，可我卻是真實的啊！”
真的是拼盡一生也無法實現的夢嗎，戚路怔住了，他的心開始動搖。恍惚中，他又聽到妻子在說：“相比高貴的神族，人類更是不可寄託的種族！他們不過是神的複製品，永遠也無法擁有強大的力量，卻有着比神更擅長破壞，還有那妄想掠奪一切的野心！”
戚路一怔，有些吃驚地望着妻子。想起了初認識的她，那個連凋落的蟠桃花都會傷心落淚的善良女子。
鏡頭在無聲地切換，他又憶起自己出征歸來，不小心捏死了一隻蟠蝶，都被她責怪半天，最後還是動用崑崙的禁咒復活了那只可憐的蝴蝶，才讓她展顏一笑。
妘矖卻沒能及時察覺到戚路內心的波動，她眼中突現冷峻，幽緩低沉地說：“多少次，我從崑崙俯視人間，戰爭、欺騙、毀滅，永遠都周而復始地在他們的歷史中循環。他們從不正視自己身體里的劣根性，卻在埋怨眾神不給予幫助，滿足他們那永遠也填不滿的私慾。”
“我承認，人類是有許多缺點，但你也別忘了，他們也有閃光的地方。”戚路小聲反駁着妻子。
燈光下妘矖瞳仁如水，凝眸處卻並不在戚路身上，她咬着嘴唇說：“都到這般境界了，你還維護她嗎？”
“不，我只是不相信主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戚路的聲音脆弱得像個無助的孩童。
“你在懷疑我？”妘矖怔了怔，輕輕地下了床從後面抱住戚路，將頭軟軟地倚靠在他的後背上，戚路頓時感覺到妻子在自己的懷裡微微顫抖。
妘矖的嬌軀是那樣的軟玉溫香，讓戚路胸中某處柔軟的地方，驟然疼痛起來。他輕輕地握住妻子的手說：“矖兒，我不是這意思。我現在，心裡真的好亂……”
說話間，一些陰暗的記憶片段突現。
“紅顏禍水，這小子遲早會被老婆坑死。”
“妖風媚骨，我早看出她是個害人的東西。”
“她就是我們神族的異類，應當開除仙籍！”
戚路愣愣地站在原地，竭力不去回想那些擾亂他心緒的東西。他黯然地低下了頭，個中凄涼，不知從何說起。
妘矖的聲音在他耳邊幽幽地響起：“你還不明白嗎，我們神族已經隕落了，而那場大火就是試金石啊。它照射出神族的虛偽、自私，還有目空一切的虛榮心。這樣的種族，還值得你去維護嗎？”
“矖兒別忘了，你也是神族當中的一份子。”
“確實如此，可我恨透了我的出身，如果可能，我寧願和它一刀兩斷。”
“但這是事實，我們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戚路突然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無助。
“這麼多年了，你受了那麼多的苦，還是不願改變嗎？我知道，你一直在維護，甚至是希望神族恢復往日的榮耀。”
“那不是我的真實想法，我只是希望天下眾生都能有一席之地，既沒有俯視眾生的神，也沒有命如螻蟻的人。”
“呵呵。”妘矖嘴角勾起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你是受后羿的荼毒太深！他已經因為自己不切實際的空想被釘在了神族的恥辱柱上，難道你還想步他的後塵嗎？”
“不！”一聽到妻子說起那位摯友的名字，戚路的心裡再也無法淡定，那些悲傷的往事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戚路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個時刻，是他替自己擋住了混沌之神的致命一擊。這個男人，臨死也不曾倒下，而是像高山般矗立在大地上。
“忘記所有不愉快的事吧，從今後，我們浪跡天涯，笑看白雲蒼狗世事變遷，那樣不好嗎？”
聽到這溫柔的話語，戚路身子輕微地顫抖着，他已感覺到妻子的淚水在悄然滑落，滴在自己的後肩上，融化進自己的心裡。
他何曾不想這樣，好好地愛自己最珍惜的人。就像從未曾受到過傷害，永遠也不會曲終人散。可是堅守了那麼多年的希望，就這樣揉成一團廢紙扔進垃圾堆嗎？
如果生命能夠重來一次，也許他會選擇這樣愜意的生活，只是現在還有回頭路可走嗎？戚路在彷徨，無所適從。
妘矖似已察覺到丈夫的心思，她的手從戚路的身上鬆開。戚路又是一陣顫抖，回過頭去，失神地看着妻子。看到她睫毛倏忽閉合，又有一串淚水流淌下來。
戚路心如刀絞，正想衝上去將她摟在懷裡，就看到妘矖的眼睛毅然張開，一字一頓地說：“你所追尋的，不過是虛無飄渺的空想，可我卻是真實的啊！”
真的是拼盡一生也無法實現的夢嗎，戚路怔住了，他的心開始動搖。恍惚中，他又聽到妻子在說：“相比高貴的神族，人類更是不可寄託的種族！他們不過是神的複製品，永遠也無法擁有強大的力量，卻有着比神更擅長破壞，還有那妄想掠奪一切的野心！”
戚路一怔，有些吃驚地望着妻子。想起了初認識的她，那個連凋落的蟠桃花都會傷心落淚的善良女子。
鏡頭在無聲地切換，他又憶起自己出征歸來，不小心捏死了一隻蟠蝶，都被她責怪半天，最後還是動用崑崙的禁咒復活了那只可憐的蝴蝶，才讓她展顏一笑。
妘矖卻沒能及時察覺到戚路內心的波動，她眼中突現冷峻，幽緩低沉地說：“多少次，我從崑崙俯視人間，戰爭、欺騙、毀滅，永遠都周而復始地在他們的歷史中循環。他們從不正視自己身體里的劣根性，卻在埋怨眾神不給予幫助，滿足他們那永遠也填不滿的私慾。”
“我承認，人類是有許多缺點，但你也別忘了，他們也有閃光的地方。”戚路小聲反駁着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