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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路這才看清進來的年青人是那隻山魈成精的文諸君,不禁大吃一驚。公司里到處都是禁錮妖魔的符陣,他是怎麼進來的

不過戚路隨即一想也就釋然,那幫混混不僅砸爛了會客廳里的所有東西,還給牆壁潑滿了油漆,早把那些精心繪製的符陣破壞的一乾二淨,文諸君自然也就無所顧忌地走了進來。

“怎麼,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嗎”戚路勉強擠出一個笑臉。

“不是。”文諸君搖了搖頭接著說:“如果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早替你收拾那幫小子呢。”

“那你來做什麼”戚路點燃香煙擺了個瀟洒的姿勢,他可不想讓妖怪把自己看扁了。

“想請你幫忙。”

“開玩笑吧。”有哪個妖怪會找他的死對頭幫忙,戚路當然不信。

“你傷得嚴重嗎”文諸君換了個話題。

“經常挨打習慣了,我熬得住。”

文諸君從懷裡拿出一顆藥丸交給戚路。

“這是我煉製的療傷葯,應該對你有幫助。”

戚路看着這顆晶瑩剔透的藥丸,眼角的餘光卻掃到文諸君那隻被自己砍傷的手上。這隻斷手的傷口處已長出新的手掌,但手腕間還纏着紗布。

戚路驀然心驚,不由暗自猜想,這傢伙不會是懷恨在心,想新仇舊恨一起算,故意給顆毒藥來害我吧於是他冷言說道:“這不會是毒藥吧”

“當然不是。”文諸君一臉坦誠地說:“不過我也承認,現在的環境污染很嚴重,藥材和晶石都不如以往那麼純正,所以你吃了這顆葯後,明天才能見效果。”

戚路猶豫了一下,就把藥丸放進嘴裡咽了下去。他可不是信了文諸君的話才放心服藥,而是自持體內擁有抗毒基因,並不擔心這顆小小的藥丸能要了自己的命。

藥丸才入腹中,戚路就感覺到一股清流涌遍全身,傷口處的疼痛感也減輕了幾分。這時他才相信文諸君對自己沒有壞心。

“說吧,要我幫你什麼忙”戚路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我想請你洗清大師的冤屈,免除他的牢獄之災。”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戚路驚訝地說:“悟通自己都承認了所有罪行,你還認為他是冤枉的”

文諸君反問他:“你真相信大師殺了人”

“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看着文諸君咄咄逼人的目光,戚路遲疑了一下說:“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就是你們妖族,也有許多要遵守的契約,我同樣也有自己的原則。現在所有證據都對他不利,這個忙我沒辦法幫。”

“人間的律法我可管不着如果你不幫忙的話,那我只有救他出來了”文諸君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戚路厲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老和尚的感受我相信你有救他的能力,可老和尚願意跟你躲躲藏藏過一輩子嗎他將終生背負殺人的罪名對於一個把名譽看得比生命還重的人,你這樣做,簡直是讓他生不如死。”

文諸君的眼光黯淡下來,他知道戚路說的有道理,可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解救悟通大師。

戚路又說:“看在大師的面上,以前你殺人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再想胡作非為,我可對你不客氣。”

文諸君臉上頓時升起了怒氣,他喘着粗氣大聲沖戚路嚷道:“去你媽的,少在這誣衊我,我自修鍊以來從沒殺過人”

“是嗎難道林文遠是自己割開肚皮掏出內臟而死”戚路直起了身,厭惡地看着他。

“林文遠”文諸君嘴角微撇,有幾分譏笑的說:“他和我沒半毛錢的關係,我為什麼要殺他”

“你還在狡辯”話說到一半戚路愣住了,他突然想到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山魈每次出現時都和松文劍、紅衣女鬼有關,而林文遠死的時候,早就不擁有松文劍。

再蹊蹺的案件,兇手也要有殺人動機。文諸君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和林文遠沒任何關係,為什麼要殺人而悟通大師也不可能讓他去殺林文遠,如果那樣做的話,就說明悟通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這樣的人絕不會心生悔意去投案自首。

“如果林文遠不是你殺的,那豈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兇手”喃喃自語中,戚路感到很意外,他又問文諸君:“林文哲家裡鬧鬼,也不是你所為嗎”

“我聽都沒說這件事。”文諸君說:“你我交手多次,如果鬼是我假扮的話,你應該能輕鬆認出我的身份。”

文諸君那張臉沒有絲毫驚慌,也沒有任何異色。

戚路再也不作聲了,不過隨即他就咧開嘴笑了。文諸君無法理解他為何突然發笑,只能錯愕的看着他。

戚路本以為案子就此了結,沒想到案中有案。這下子他興奮起來,腦子裡瞬間做了一個決定。他又恢復了往日的嘻笑表情,對文諸君說:“好,我答應你,繼續調查這件案子。”

“那就多謝謝兄弟了”文諸君磕頭便拜,戚路卻攔住了他。

“我話還沒有說完。”戚路說:“如果最終事實還是證明悟通大師是兇手,我可不會昧着良心說話。”

“如果真是這樣,我自當甘心歸隱山林。”

文諸君走了,他沒有再廢話。雖然和戚路接觸不多,但他已經了解戚路是個什麼樣的人。

戚路伸了個懶腰,感覺到傷口已不再疼痛,他站起身來收拾滿屋的破爛玩意。

“出什麼事了”隨着一聲驚呼,又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戚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頭不用抬也知道是老吳回來了。

戚路故作輕鬆地對他說:“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林波叫人來砸場子。”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吳放下旅行包,對他大吼起來。

戚路苦笑一聲,把事情經過簡單地向他述說一遍。

“怎麼會這樣悟通會是兇手我不相信。”

“別說你了,我了不信,不過這是事實。”戚路見老吳又要拿出酒壺喝酒,忙上前制止他。

老吳輕身閃過戚路想奪酒壺的手,接着把壺中的酒朝自己嘴裡灌了一大口說:“你做事太魯莽了,只要我不在,你總是出事。”

戚路沒好氣地說:“難道你認為兇手還有別人”

“也不是,我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戚路追問:“那些地方有問題”

“得了,別操人家的心了,我看你還是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掉。”說完老吳拿出一個計算器在上面不停地按了起來。

“喂,你幹什麼啊”戚路被他弄得一頭霧水。

“還能做什麼當然算我們損失了多少錢”老吳白了他一眼,不一會兒放下計算器說:“媽的,林波真是個精明的商人,想公司恢復原樣的話,剛好要十萬塊錢掛個零。”

“看來這次生意又白做了。”戚路撓了撓頭,提了個建議:“要不我們請個裝修公司重新設計裝修一遍,你順便去市場添置點新傢具”

“添你個頭啊”老吳又白了他一眼說:“你忘了我們公司就是搞廣告、裝修設計的”

戚路尷尬地笑了起來,嘆了口氣說:“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你先和丁美女搞個裝修方案,到時請些木工、水電工、泥水匠來做就行了。”

原來戚路和老吳為了方便自己調查靈異事件時不受干擾,就對外宣傳崑崙事務所是家廣告裝修設計公司。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主動承攬這些生意,即使偶爾有些愣頭青找上門來做生意,戚路也是讓老吳把工程接下來,轉手交給別的公司做。

看戚路在掃地,老吳一把奪過掃帚說:“別掃了,這麼大堆破爛我們兩人忙到明天也收拾不完。我等下打個電話叫幾個大媽來做,你記得付工錢就行了。”

戚路點頭同意,突然間他心裡的疑問又冒了出來,他問老吳:“讓你去西安調查林成的老婆,怎麼耽誤這長時間”

“別提了,不光是西安,我還跑了好幾個地方。”老吳張口說出了好幾個城市的名字。

戚路驚問:“你跑這些地方做什麼”

“他們都是松文劍曾經的主人。不過現在看來我是白忙活了,悟通自己都承認是兇手呢。”

“那你調查出最先擁有松文劍的人是誰了嗎也就是悟通殺人丟劍後的第一人。”戚路來了興趣。

“不能確定,不過我找到這人之後,也就是第二個擁有松文劍的人。”

“那你一問不就知道把劍賣給他的人是誰了”戚路覺得老吳辦事太粗心。

“我也想啊,可那個人也死了,我只能從他家屬嘴裡套點線索。不過家屬說當時收購松文劍是父親的秘密交易,他們根本沒見過賣家。”

“那不又是個謎了”戚路嘟嚷着說:“死者是什麼時候收購松文劍的”

“1990年。”老吳奇怪地問:“現在兇手都自首了,你還問這些做什麼”

“我只想確定松文劍再現人世的時間。”原來戚路已從文諸君的口中得知松文劍背後還有隱情,他想多了解些細節,也許這些線索能讓他找到殺害林文遠的兇手。

通過剛才的問話戚路已經排除了最初的構想,那就是松文劍並不是後來施工隊填湖時被人發現的,而是在悟通丟棄兇器後過了十餘年的時間就被人無意中從湖裡打撈起來。這個人,很可能也和悟通、林波一樣,當時住在林家灣。

見老吳臉有惑色,戚路正想給他解釋一番,就聽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丁曉嵐打來的,連忙按下了通話鍵。

原來丁曉嵐見戚路沒來醫院看她,擔心他出了事。戚路簡單的和她說明原因,叮囑她安心養病後,正準備掛斷通話的時候,丁曉嵐向他提了一個要求。

原來丁曉嵐是個閑不住的人,她覺得自己傷好得差不多了就想出院,可醫生出於病情考慮不同意她的要求。於是她想讓戚路化裝是她的親戚去找主治醫生簽字,這樣自己就能順利出院。

戚路本來不答應,可又經不住她的死纏爛磨,只好答應明天接她出院。

通完了話,老吳叫來的打掃清潔的大媽也來了,戚路簡單交待完畢後,就換了件衣服叫上老吳一起去醫院看丁曉嵐。同時他也要趁此機會詳細問問老吳這幾天的經歷,以便從中了解更多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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