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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左和小右突然聽單萱當著文淵真人的面說起他們,當即噗通一聲齊齊跪在了地上。

“師父你發話吧!”單萱卻根本不管大左和小尤做什麼或者說什麼,只急着問文淵真人要個回復。

文淵真人聽着大左和小右下跪的聲音,那膝蓋着地的悶聲,讓他想起來當初單萱拜師時那一跪的實誠。“這酒是你準備的,還是他們準備的?”

當年的拜師宴,單萱憑藉的是不算新奇的桃花酒,只勝在文淵真人喜好桃花酒,而那酒還是亡垠為單萱準備的。

現在,大左和小右用的拜師酒是單萱準備的,比桃花酒好上百倍。

單萱道:“酒自然是我帶來的,他倆在天倉山修行,從哪能弄來這麼多的酒。可他們拜你為師的心意比這些酒更實在啊!師父為何要視而不見?”

文淵真人摩裟酒杯,看向大左和小右。也不曾好好計算過,但這兩兄弟自願到長樂殿來伺候大概斷斷續續也有好幾年的時間了,若心血來潮肯定早就放棄了。

既是身為天倉山的掌門之子,又擔任過掌門之位,頭上掛着天倉山三聖之一的酒聖頭銜,如果不是文淵真人無心收徒,即便他不問事,長樂殿也不會蕭條成這樣。

近些年打發走的弟子不知道有多少,大左和小右只是還沒被打發走而已。

不是不知道花袖許下空口承諾,藉機使喚他們,也不是不知道他們因為久留長樂殿,被原先的師父更加苛刻對待,也被同門弟子私下揣測。

只是從前的文淵真人不喜歡拘束在長樂殿,收了徒弟就被困住了,所以遲遲不肯收徒,曲枕和素紗還是玄薄晚硬塞給他的。後來曲枕和素紗戰死在仙魔大戰之中,文淵真人又因為身負重傷,修養時身邊也確實有不少弟子差遣,後來耍了幾次酒瘋,就沒誰願意了。

再到單萱,單萱之後,文淵真人更對收徒毫無興緻了,也就辛苦覓雲和永生常常為文淵真人跑腿。文淵真人自覺他連一個徒弟都教不好,收徒還是讓更中意當老師的去收吧!

被看了半晌,文淵真人一字不發,大左和小右心裡惴惴不安。

“你二人既一定要拜我為師,那就自己去司衛長老那裡領兩件新衣服,再勞煩司衛長老改個宗譜吧!”文淵真人道。

大左和小右獃獃看着文淵真人,不是沒有聽懂文淵真人話中的意思,只是讓他們自己去?沒有哪個門派是這麼隨便的吧!

“還不謝謝師父,敬酒。”單萱說完一揮手,大左和小右的面前各出現了一杯清酒懸在半空中。

別的徒兒拜師都敬茶比較多,可文淵真人卻偏偏最適合敬酒。

大左和小右皆是看了單萱一眼,以表感激,隨後異口同聲的舉杯對文淵真人道:“師父在上,徒兒敬你!”

文淵真人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酒一口喝下。

大左和小右自然也是一飲而盡,而後是三個哐當哐當的響頭,磕完後,兩兄弟的腦門都通紅了,過會兒說不定還會青紫。

“可是師父我們就這樣直接去找司衛長老么?”

“找不到司衛長老,金俊錦辦事也是很牢靠的!”

大左和小右被文淵真人說得又是一愣,改拜師門在哪個門派都是大事,本來讓他們自己去找司衛長老就感覺已經很隨意了,他們還擔心他們去找司衛長老,司衛長老根本沒空理會他們呢!然而文淵真人又說找不到司衛長老還可以找金俊錦。

天倉山雖然弟子和睦,很少出現欺凌事件,但有人的地方,就總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大左和小右就屬於失意的那群人,原先的師父在天倉山雖然輩分不高,法力也不強,但教導大左和小右完全是綽綽有餘的。可惜人心都是肉長的,總會偏心。大左和小右極不喜歡的一位師兄恰好是師父最喜歡的,剛開始兩兄弟也總在自身找原因,更加努力的表現,更加勤快的練功。

師兄辰時起為師父燒熱水泡茶,他們就卯時四刻起挑水、砍柴、將練功房擦拭一遍,雖沒搶了師兄的事做,但太急於表現了。而後師兄也卯時四刻起,兄弟倆就卯時準點起,天倉山一向鼓勵弟子們勤加修鍊,大左和小右也覺得他們能吃苦耐勞,是能潛心修行的好材料。

豈料沒等師兄說一聲他們的不是,倒是師父讓他們消停,不要表現的太過突兀,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要隱藏在人群中。

至於大左和小右為何不喜歡那師兄,很可能是面相不合吧!也可能跟師兄無關。

那天師父對師兄道:“你我這些都註定一輩子平平凡凡,庸庸碌碌,名聲和不死之身都是強求不來的,做好自己最重要,不要學那大左和小右,初時比誰都積極,到失望了就棄之不顧或者乾脆走火入魔。”

師兄回道:“師父說的是,兩位師弟年歲尚淺,還不明白這些。”

大左和小右修行後,當然明白修鍊不死之身確實很難,至於名聲,在天倉山這樣高手倍出的地方想出人頭地也不是他們入門不久的新弟子該想的事情。

起初,大左和小右也曾灰心,想要回家不修仙了,根本沒想到還可以做這等改拜師父的事情,畢竟那對於原師父可是奇恥大辱啊!

但文淵真人天下第一劍仙、天地英雄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亮了,為人做事又那麼的與眾不同,看着好像完全不被俗世牽絆,就連掌門之位也是說當就當說不當就不當了。

不是連掌門都換師父了么!換一個師父,是不是就會完全不同呢?大左和小右很難不這麼想。

以致於後來大左和小右受傳聞影響,立下改拜文淵真人為師的誓言,別人都只當他們是在發泄情緒,宣洩不滿,原師父自然再難給好臉色給大左和小右看。

也是知道他們不能跟修鍊奇才、如今的掌門董捷爾相提並論,所以大左和小右堅持了這麼久還沒放棄。說出口的話不好就那麼收回,尤其看了那麼多人的反應和臉色,更是有種誓不罷休的決心,可真的到可以改拜師門的這天,大左和小右又不可避免的有了這些顧慮。

天倉山從來不會苛待任何弟子,不然千百年來也不可能沒有處死過一個弟子的先例,但辦事尤其是勞煩到長老的時候,從來不是這樣不行還可以那樣。

果然是身份不同,文淵真人的一句話就能解決他們奔波好幾天的工夫吧!

大左和小右想着等他們出了長樂殿的大門,將文淵真人收他們為徒的消息傳出去,他們就更不被原來的師父喜歡了,更別說那些一直暗地裡瞧不上他們甘為文淵真人做牛做馬的師兄弟,所以大左又十分憂心的問道:“師父,除了領衣服和改宗譜,還需要我們做什麼的?”

文淵真人道:“還需要做什麼我也不記得,你們可以問問司衛長老或者金俊錦,會幫你們安排妥當的,不需要操心。”

“那不知道我們今夜應該宿在哪裡?”小右問道。

“長樂殿的空房間很多,你們隨便挑。”

其實,就算大左和小右今天就去找了司衛長老或者金俊錦將一切都解決好了,他們也得回師門跟原師父磕頭謝恩,表現的太過急切更叫原師父難堪了,所以他們今夜定然還要宿在原來的地方。

可問清楚他們被安排在哪裡,也算心裡有了分寸。徒弟隨師父住,在天倉山一直是這樣的。到時候行李搬進長樂殿,拜師就不只是儀式上的事情,而是有目共睹的事實了。

既然不想喊原來的那個師父為師父了,現在又拜了新師父了,大左和小右當然不想再跟他們住在一起了。可再怎麼不想,也不是說搬就能搬的,長樂殿的房間隨便挑,原師門還不一定好出呢!

“好了,你們去建福閣吧!別在這裡問東問西了,等去了遇到問題了再回來商議。”單萱開口道。

大左和小右還得感謝單萱幫了他們呢!想到天倉山現任掌門董捷爾也是改拜文淵真人為師,而單萱的師父不也正是文淵真人么?從今以後,他們就是天倉山掌門的師弟了,只光這一層就夠他們在一眾弟子中洋洋得意了,何況師父還是個了不得的師父,單萱就更是個有爭議的師姐,

“大左告退!”

“小右告退!”

單萱看着大左和小右被她說過之後果斷離開,還覺得有些自責她多嘴了呢!想到她自己當年拜師的忐忑心情,實在不應該打斷大左和小右跟他們的師父談話。

“我去找花袖了,你們慢慢喝,慢慢聊,我會很快回來的!”丟了這句話,單萱乾脆自己也消失了,這樣更顯得單萱‘趕走’大左和小右的多此一舉了!

不過,亡垠和文淵真人樂了個清凈。

亡垠看着文淵真人,而文淵真人自斟自飲,細嘗美酒,千杯不醉的酒量實在恐怖。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亡垠的眼神實在是太直白了,叫文淵真人很難忽略。

亡垠也給他自己倒了一杯,舉杯放到唇間,卻並不想喝,亡垠說道:“你都知道了吧!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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