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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董捷爾應戰單萱,也不是文淵真人應戰亡垠,而是司刑長老應戰忘仇。

曾經的師徒,如今各為其主。

地點選在天倉山門人最愛去的後山練劍處,這處寬敞。相比其他仙門一定會選在正殿門前,又顯示出了點與眾不同的溫情來。

忘仇當然不是曾經的忘仇了,在法術修行上他也進步神速,可他仍然不是天倉山司刑長老侯冷昂的對手。

基本上,妖魔一行看忘仇上陣的時候,大概就已經猜到了結果,反正他們不強求輸贏,所有對忘仇都沒什麼期待。

只是沒想到,司刑長老卻又招招留了情,一時竟還分不出優勢劣勢。

單萱看了會兒,便將視線毫無顧忌的放到了文淵真人的身上。雖然到如今單萱仍然能想起來第一次跟文淵真人相見時他一副爛酒鬼的模樣,但文淵真人在單萱的心裡,從來都是丰神俊逸、逍遙洒脫的形象,就如現在看到的這樣。

“單萱。”亡垠伸出手,又喊了聲單萱。

單萱回神,看向亡垠,而後又看向亡垠伸出的手掌,她和亡垠的牽手自進了天倉山山門之後也說不清是誰先放開誰的,放開也有段時間了。

“我手心出汗了。”單萱口中這麼說著,還是將手掌放在了亡垠的掌心中。

亡垠絲毫不介意的緊握單萱的手,兩人再抬頭,果然發現文淵真人、董捷爾、儒聖和幾位長老等都看向這邊。這麼看過去又發現,白麒麟顏卿這個時候又不知道去哪裡了。

“你師父問你,我與你什麼關係,你會怎麼回答?”亡垠看着文淵真人,說出口的話卻在問着單萱。

單萱知道亡垠這麼問,不過是想她親口說給她師父聽而已,可正如單萱將手交到了亡垠的手中,到如今這樣的局面,她沒必要藏着掖着了。曾經被懷疑她跟妖王亡垠牽扯不清,如今變成了事實。

“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狼狽為奸的同伴。”單萱也是同樣看向文淵真人。

作為單萱唯一的師父,單萱叛走天倉山,文淵真人天涯海角的找過單萱,還為她親自去了妖王殿,已經讓單萱很知足了。十多年不見,單萱連番單挑十三個仙門,不過六天的光景,還沒到第十四個仙門丹霞山,也就是第七天的現在就被文淵真人‘請’來了天倉山。雖然單萱鬧出來的動靜不小,但私心裡,單萱只一廂情願的覺得這是她的師父放不下她,知足之後更加知足,在知足中快樂。

“我是狼,你是狽?”亡垠笑着揶揄了一句。

單萱經亡垠這麼一強調,才想起來亡垠的原形正是雪狼。狽足前短,能知食所在。狼足後短,負之而行,故曰狼狽。

“那你要記得時時負我而行!”

“嗯!”

單萱和亡垠在這邊牽牽小手,輕輕鬆鬆說話,文淵真人作何感想不得而知,但忘仇的確是越來越吃力了,頭上已經冒出了虛汗。

忘仇所用的招式都並非天倉山的一招一式,司刑長老自覺由他來對付忘仇,拖太久面上不好看,在摸清了忘仇的大概實力後,毫不保留的一擊將忘仇震倒在地,長劍指向忘仇的脖頸,說道:“你還是只會些三腳貓的工夫!”

司刑長老再次這麼評價忘仇,作為手下敗將的忘仇無語相對。

本以為司刑長老還有話說,畢竟是他點名忘仇,打到現在,這才不過終於說了一句話題之外的話。可司刑長老很快一收長劍,回了天倉山的長老們隊列。

忘仇倒在地上,看着司刑長老走遠的身影,覺得很恍惚。

過去了太久,加上忘仇本就對他這位曾經的師父不熟稔,忘仇對司刑長老的記憶已經很淡了,只大約記得司刑長老很嚴苛、不講情面。

忘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雖然他打得辛苦最終還輸了,但他偏又沒受傷。

看在師徒一場的最後的柔情么?忘仇這般想着,又默默在心裡搖了搖頭,否定了。

不等忘仇回到隊列當中,單萱便開口說道:“此戰既是我們輸了,我便以魔君、妖后的兩重身份向天倉山保證,我活着的一天妖魔不再侵擾天倉山。”

隨着單萱話落,一份印有單萱血掌印的白紙便飄向了對面。

雖然單萱從來都跟門派掌門交付血掌印,也知道目前天倉山的掌門人是董捷爾,但還是下意識的將這個血掌印遞到了文淵真人的面前。

文淵真人半晌沒有接,任由那白紙漂浮在空中。

單萱卻是不待他們反應,叫了聲花袖,花袖連同冬羽、無道,三個魔族施展出魔族最厲害的空間轉移術,眨眼間這一行妖魔便消失無蹤了。

董捷爾忍不住上前一步,“就這麼走了,有沒有搞錯?誰要她的血掌印啊?”

此時沒有妖魔在場,儒聖和長老們也就不講究董捷爾的失態了,眼下,這血掌印才更叫他們在意。

半晌後,文淵真人總算伸手,將印有血掌印的白紙收進了袖口裡。

董捷爾看着文淵真人的動作,黯然說道:“單萱說她活着就保證妖魔不再侵擾天倉山,是她以這個作為畢生目標了么?那個時候,她說相同的話的時候,就想過後來要做的這些嗎?她難道果然是不會回來了?”

長老們有對董捷爾口中說得‘那個時候’不太了解,但儒聖作為參與人之一,清楚的記得那是仙門大部隊攻入妖王殿因着顏卿送來全軍覆沒的預言才會撤退的唯一一次仙門大反擊的時候。

“散了吧!”文淵真人說道。

花袖、無道和冬羽即便是三個魔族聯手,也不能將這一行妖魔給直接送到妖王殿。而且單萱只說了走,又沒說走哪裡,實在是不知道去哪裡好,只好在天倉山的山腳下便又現出了身形。

“感覺我們可以休息兩天了。”亡垠說完後看向單萱,又問了句:“對吧?”

單萱將手從亡垠的手中抽出來,本就手心出汗,亡垠還這麼緊緊牽着,更是覺得不舒服。

豈料亡垠非要將單萱的手抓在手心裡,單萱微微用力都無法掙開,剛想開口,亡垠的另一隻手中卻又先出現了一個手帕,“我為你擦汗!”

手帕很順滑,擦在手心上能不能吸走汗液也不知道,但因為亡垠力道很輕,單萱只覺得痒痒的。

可眼下這麼多雙眼睛看着,擦個汗也就兩下就能擦乾淨的事情,亡垠磨磨蹭蹭的擦着擦着居然還笑出了聲,明明單萱忍着手心的癢意都沒笑呢!

亡垠在單萱不耐煩之前,將手帕塞給單萱,總算不擦了,轉而正經跟一眾旁觀的妖魔吩咐道:“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這幾天辛苦你們來回奔波了,這兩天都好生歇息歇息!”

五位妖尊自然應好,亡垠又對忘仇說道:“忘仇,你去妖醫那裡取些葯,治一治外傷。”

忘仇剛想說,他沒有外傷,轉念想到這或許是亡垠對他體恤,也就應了。

妖王那般吩咐了妖族,花袖自知她距離被差使走也不遠了,乾脆自己先開口對單萱說道:“魔君,花袖想起來有個小玩意落在了天倉山,我能不能回去討一討?”

單萱道:“若是不重要的東西就算了吧!我們在天倉山來來去去太顯眼,不太方便。”

“不,是我一個人去討,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花袖去去就回,還請魔君允許。”

單萱微微皺眉,雖然她進了天倉山山門後,注意力就沒怎麼放在花袖的身上,但花袖也沒做什麼,怎麼就至於將很重要的小玩意落在了天倉山了?

其實不用單萱再開口,只需要看單萱這樣的表情,就知道單萱不希望花袖再回天倉山,不論是一眾妖魔一起回去,還是花袖獨自回去。

“魔君,冬羽和無道會跟着袖袖的,一定不會惹出禍端。”冬羽開口說道,隨後無道也正準備拱手說話。

亡垠乾脆一擺手,“行了,去吧!不過你們怎麼說都是魔族,出入天倉山若不謹小慎微,丟了小命可怨不得別人。”

“是,謝謝妖王。”儘管亡垠的語氣不好,花袖卻是開心應了一句,還破天荒的十分爽利的給亡垠微微福身行了一禮。

單萱更覺得納悶了,花袖這哪裡像是有東西落在了天倉山啊!明明就是想回去幹壞事吧!不然聽到亡垠說可以回去,為什麼會高興成這樣?

花袖隨後又對着單萱微微福身行禮,當即就跟冬羽、無道消失了。

單萱本來就是不想花袖再回去的,哪裡想到花袖走得這麼快,剛想動身追上怎麼也要問個清楚,卻被亡垠給拉住了手腕,亡垠拉住單萱後也不跟單萱解釋什麼,只又對一眾妖族說道:“你們回去吧!”

五位妖尊、忘**若干小妖隨從,領命後各自離去了。

待只剩下亡垠和單萱兩個,單萱不滿說道:“你為什麼拉我?我覺得花袖有些不對勁!”

“你還擔心她特意跑去天倉山送死么?”亡垠回道,就算花袖能勝丹霞山老道,也並不能說明她帶了冬羽、無道兩個魔族就能在天倉山橫行無阻。“你於花袖不過是魔君而已,她不必事事都交代給你,尤其是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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