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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作?”單萱重複了一遍,而後又問道:“可是地府十二鬼將之一的甲作?”

亡垠點頭,道:“嗯,小心。”

上古十二位兇惡的神獸分別是甲作、巰胃、雄伯、騰簡、攬諸、伯奇、強梁、祖明、委隨、錯斷、窮奇、騰根。巰胃食虎,雄伯食魅,騰簡食不祥,攬諸食咎,伯奇食夢,強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隨食觀,錯斷食巨,窮奇、騰根共食蠱。他們自上古時期便是地府十二鬼將,在地府中的地位僅次於十殿閻王。

甲作還未現身就先攻擊了亡垠,料想來者不會是朋友。亡垠跟地府有何過節尚且不知,未將事情說開便公然跟地府鬼將在人間打起來,始終不是什麼好事。

連亡垠看到鬼將都得皺一皺眉頭,單萱自然不敢放肆。

又見甲作跟亡垠只看着對方,皆一時無話、表情凝重,單萱便拱手行禮,和氣說道:“晚輩失禮了,見過甲作大人。”

甲作長得十分高大,鬚髮硬挺,面相兇惡,膚色接近青銅色,額頭有紅色的犄角,那犄角是在上古蠻荒時期因殺戮太多生靈才被鮮血染紅的犄角。

亡垠拉了單萱一把,將單萱藏至身後,示意她別說話。

甲作不屑的看了單萱一眼,並不將單萱放在眼裡,“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玩意兒,妖王原來也是有興緻的?”

這口中所說的‘過家家’應該是指單萱和亡垠對着蒲公英花拜天地的事情,那就表示甲作原來還觀察了一段時間。

亡垠只頷首看着甲作的眼睛,即便身高上沒有優勢,氣勢上卻並沒有敗下陣來。

單萱揣摩着亡垠此時的動作神情,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她還主動示好,怪不得甲作會對她不屑一顧。

甲作嗤笑一聲,再次開口,“妖王不過才千歲,如此沉穩,倒叫本尊刮目相看了!”

“你我本不相識,何來刮目相看?”亡垠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哼,小子,嘴巴太硬沒什麼好處,你當我是為何出現在這裡的?”甲作乃是地府鬼將,地府階級制度森嚴,不許鬼官在人間隨意走動,何況是鬼將這樣的大官。甲作已然現出真身,必然是得了某種命令,也就是說他是代表了地府而來。

亡垠也是同樣‘哼’了一聲,氣焰十足的說道:“不論你為何而來,在本王這裡討不到半點好處!”

甲作並不打算繼續說下去,因為他已經被亡垠給成功的激怒了。在甲作看來,亡垠也不過才千年修行,能當上妖王那都是因為妖仙神魔人一代不如一代,他可是上古神獸,亡垠在他面前竟也敢口出狂言。

“他不想知道,我想知道。”單萱時機拿捏的很好的插上了這麼一句,稍微晚上一瞬,甲作恐怕都已經出手了。

“你”甲作總算正眼看了看單萱,先前單萱出手,甲作也不是沒有看到,但看到歸看到,眼前的這個小女娃娃實在沒什麼威脅力。“你想知道?”

“請甲作大人不吝賜教。”單萱既是一開始就叫對方不屑了,此時也不介意再俯首做個小。

雖然單萱也覺得亡垠三兩句激得甲作無話可說的那架勢不要太氣宇軒昂,但再怎麼氣宇軒昂,能說話解決的問題就不要動手了嘛!

甲作被單萱這樣恭順的語氣取悅到了,覺得女娃娃識時務,但那也並不代表亡垠一開始用這麼恭順的語氣說話,就能讓甲作當沒看見他們。

“我冥府陸判官手裡有一生死簿,生死簿上有一頁記着一個凡人的生死,竟被人撕走了。”

“啊!是憐春的,那是我撕的,並不關亡垠的事!”

“你”相比之前的不屑,甲作這次微微有些吃驚,真人不露相,還是妖王太過寵溺這女娃娃任由她胡鬧任性了?

單萱似是鬆了一口氣,從亡垠的身後走出來時又被亡垠拽住了手腕。

先前甲作未說明來意,亡垠就站出來了,此時甲作坦白緣由,亡垠還是要站在單萱的面前。

單萱輕輕拍了亡垠抓她的那隻手,掙脫了亡垠,上前兩步,對甲作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那生死簿是我親手撕的,與旁人無關。只是,不知甲作大人可否告訴我,為何來抓我的人卻是你?”

“哦?為何不能是我?”甲作不答反問。

生死簿被撕了一頁的事情總會被人知道,陸判醉酒誤事,只提了跟妖王喝酒,所以也只有亡垠去背這個黑鍋了。

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撕了生死簿之後,單萱和亡垠單挑各門派、闖蕩江湖,這麼短的時間,恐怕陸判自己都沒發覺生死簿少了一頁,更別說其他的鬼了。之後單萱和亡垠被困花城,後來又自設結界,與外界自然失了音訊,鬼差們想找都找不到他們。

並不是說距離撕生死簿那事已相隔十二年的這個時間短,而是單萱跟亡垠自結界出來後,這才剛現身。甲作能這麼快找到他們,顯然是一直都有在關注他們。

是什麼值得他如此上心?只為了一個凡人?

甲作貴為地府鬼將,在地府固守無妄城,職責不同,又怎會因為一個凡人的生死而上來凡間?

單萱答道:“不是先戴罪立功,然後讓鬼差跑幾趟,到最後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使出殺手鐧么?我以為大多都是這樣的一個流程,顯出高位者的寬宏之心方被敬畏方能平衡眾心。莫不是因為憐春前世身份不同常人,單萱今日才能有幸得甲作大人前來跑一趟吧?”

“前世再怎麼榮華富貴,到了地府也就是三魂六魄、孤魂野鬼一隻,有什麼不同?”

“也就是說甲作大人此來並非是因為憐春?那麼難道是因為我?”單萱說完,又想起來回頭看了看亡垠,“還是因為我們的妖王大人?”

甲作剛想說小丫頭還知道動腦筋啊!可惜在他面前,動任何的腦筋都沒用,剛準備開口,又想起來單萱說‘並非為了憐春’,差點中了圈套。

“我既來此,當然是為了生死簿的事情,自然也就是為了憐春。”

甲作打的就是這旗號,怎麼能幾句話就將這旗號棄之不用了呢!

單萱卻是翻手,手中現出了魔劍,“甲作大人既是為了憐春,那麼憐春此時何在呢?”

這件事的處理順序,也應該是先去將憐春抓回地府,再來抓她這個擾亂秩序的。單萱和亡垠現身妖王殿,見過暗鴉,暗鴉並未開口提起過憐春,也就表示憐春此時安然無恙。

若憐春一事,還能叨擾到一個鬼將負起抓捕責任,十二年,憐春怎麼都能被抓回去了吧!

甲作暗道,真是小瞧了女娃娃的心智。

單萱露了武器,已經是宣戰了,甲作只有應戰。

兩人瞬間戰到一處,單萱為了不禍及亡垠,轉戰到天上,一時間打得天地黯然失色,仿若馬上就有一場傾盆大雨。

亡垠並不擔憂單萱,換作他,別說是甲作了,就算是十殿閻王中的其中一位過來了,亡垠都敢直接開打。而且剛剛若不是單萱開口攔了一攔,他也早跟甲作打起來了。

無法避開的時候,唯有一戰才是最快解決之道,沒必要婆婆媽媽說那麼多。

只是甲作畢竟是地府鬼將,若得罪了地府,恐怕以後的日子不得安寧啊!

兩人未打片刻就回了地上,單萱還未到亡垠身邊便脆生說了一句,“真是錯失了一個好時機,不然倒是能殺了甲作鬼將。”

單萱落地時已現出了異象紅瞳,仙氣縈繞身側,殺虐心尤其的重,那句話說出口,連亡垠都覺得她並不是說假的。

反觀甲作,胸口處被劍氣劃傷的小口子雖然不算嚴重,但已看出他暫時落了下風。

而甲作身邊,憑空多了一個偉岸男子,那男子說道:“伯奇,十二鬼將之一。”

單萱當即收起了魔劍,“單萱這廂有禮了!”行禮後又笑了笑,笑容中帶了些羞怯。

前一刻還想殺了甲作,出手招招狠戾,讓甲作都生出了幾分畏懼之心。此時對伯奇又恢復了之前晚輩見到長輩的嫻靜禮貌,前後態度反差巨大。

亡垠看向伯奇,伯奇本來是人,其父輕信後母讒言將他殺死,死後變成了伯奇鳥,父親發現錯殺後,便射死了後母。伯奇變成鳥,心明如鏡,故能知惡夢、吃惡夢。

可能是因為他跟單萱同為人,所以單萱對他怕是也自帶幾分好感。

可既然同是鬼將,理應是為同一件事而來,那麼伯奇應該會幫甲作才對,難道伯奇認為他和甲作聯手都不及單萱,又或者甲作此行不算師出有名?

“姑娘天生仙體,為何要跟妖王處在一處,淪為邪神?難道不怕遭十二道天雷么?”伯奇認真看了看單萱,對於能傷到甲作,手中驅使魔劍,身上又有仙氣、妖氣、魔氣的單萱自然要多看兩眼,可粗略看過之後,卻真心實意的為單萱感到可惜,真真是毀了大好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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