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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天日晒三竿,兩人都沒有起床。

亡垠醒來的時候,感覺喉嚨乾澀,腰酸腿軟,四肢乏力,不用照鏡子都知道他肯定還有黑眼圈,真是沒想到他也有縱慾過度的一天。

單萱還在呼呼大睡,即便亡垠使勁搖她也是毫無反應。

反正也無事,亡垠便也繼續埋頭大睡,到傍晚亡垠覺得體力算是恢復了,可躺久了又覺得燥悶,便怎麼都躺不住了,將單萱弄醒,問她什麼時候起床。

單萱搖了搖頭,看室內光線不強以為是早上,不滿的說道:“還這麼早,別吵我!”

“都下午了,馬上就要天黑了,還早什麼早!”

單萱終於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啊?現在什麼時辰了?”話剛問完,單萱又躺了回去,伸手揉了揉額頭,再扒拉了兩下亂髮,粗聲粗氣的說道:“不管了,反正都天黑了,再過會兒也是要睡覺的,今天就不起了。”

亡垠本是估算時辰所以回答才稍微遲了點兒,沒想到單萱這麼快就做出了不起床的決定,“不起床?你懶到這種程度了么?不用進食,連水都一口不喝了?”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口渴,你去幫我倒杯水。”單萱理所當然的命令着亡垠。

亡垠嘆氣,他忍好久了,他也口渴啊!

這時候就算單萱要繼續睡下去並且還能睡得着,亡垠反正是得起床了,便乾脆做個好事,去燒水泡茶了。等茶水端來,單萱又難得說她肚子餓了。亡垠生火升起炊煙時天都黑透了,兩人躲在房間里,吃完也不着急收拾,單萱更甚,滿手滿嘴的油膩都能直接縮回被子里繼續睡覺。

亡垠說叨單萱,單萱便說衣服被子床單全都是新換的,她又有施展凈化術,實在拿她沒辦法,亡垠自行去沐浴更衣,再回來時單萱已經睡熟了。掌了燈,亡垠將那本春宮圖找來仔細研究了一番,他是妖王,身份尊貴,在**上自然沒必要取悅任何人,圖個自己快活就好了,所以這春宮圖亡垠竟是頭一次看。

亥時,亡垠有些乏了便躺下睡了。

到後半夜,單萱開始不消停了,翻來覆去的折騰,她睡了一整天,到這時睡不着也在情理之中。

“睡覺呢!怎麼了?動來動去的!”亡垠閉着眼睛不滿的說了一句。

單萱更加精神了,“你也沒睡么?我有點睡不着了脖子好酸疼,我可能落枕了,你給我捏捏,你捏兩下就不疼了。”

亡垠尚睡得迷糊,一時聽單萱說了這麼多,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被牽過去,放在單萱的肩膀上了。

“嗯?幫我捏兩下嘛!”單萱為了讓亡垠更好為她按摩,特意背過身體,還向下移了一點。

亡垠微微睜開眼睛,笑了笑道:“你這是在撒嬌么?”

“別廢話了,快點,我真的覺得我的脖子像快要斷了那麼疼。”單萱說著,也伸手自己捏了兩下,可惜按不到穴位,效果不甚理想。

亡垠總算用了些力氣,動手為單萱按摩,無意間也摸了摸單萱的鎖骨。單萱不滿亡垠的力度,開口讓亡垠多用點力氣,後來力氣大了,又指揮亡垠力氣小點。

就在亡垠終於被單萱弄得完全清醒,精神起來的時候,單萱舒服的又睡著了,不僅如此,這次還微微打着呼嚕。

亡垠有那麼一瞬間是很想將單萱叫醒的,最後還是幫忙翻了個身,抱在懷裡親了親,才繼續睡了。

再天亮,兩人都醒的很早,卻又都不急着起床。

單萱聞了聞自身的氣味,按說凈化術跟洗澡的效果差不了多少吧!可總覺得身上明顯散發出一股氣味。

亡垠見單萱一個勁的聞,也湊上去聞了聞,“我聞聞,肯定都臭烘烘了?讓你也不沐浴。”

近聞之下,亡垠卻發現單萱身上不僅沒有汗味或者體液的腥味,甚至還帶了點淡淡的薄荷氣味,亡垠又仔細嗅了嗅,覺得更像是桑葉氣味。

“哪有?”單萱縮了縮脖子,不讓亡垠繼續聞下去了,若說平時沒有沐浴也就沒沐浴了,前夜卻是一整夜的顛鸞倒鳳,出了一身的汗,又蒙頭大睡了一天一夜,總不好讓亡垠把這氣味聞了去,便趕緊掀被子起身:“起床了,我要去沐浴了。”

亡垠伸手,將單萱攔腰抱住,又給按在了床上:“沐浴又不急在一時,等會兒再去。”

單萱眼睛看向別處,沒應聲,卻也沒着急走了。

亡垠便又繼續躺平,將單萱攬在懷裡,“我大概能理解了,為何不予和蕭霄在花城設下結界不許凡人靠近!”

“也沒有不許凡人靠近吧!不是還有歌姬、舞姬、婢女、侍者可供使喚么?”單萱隨口答了一句。

“那些凡人自然不同。”

單萱把玩了兩下頭髮,像是突然領悟了似的,抬頭看着亡垠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們這兒也缺少了歌姬舞姬女婢和侍者?嗯那樣也挺好的,人多熱鬧,能多幾個人說說話,遇到事情了也多個人搭把手不過花城那個不正常的男人還是算了,我可不想照顧他。”

亡垠本來是想發表一下,對每日睜開眼睛有美人在懷、無須勞碌、安詳平靜的生活的感慨,單萱卻偏要扯什麼歌姬舞姬女婢侍者。

“行了,快起床吧!”亡垠決定草草結束這個話題,打消單萱的念頭。

就算是不予和蕭霄,也有過一段時間沒有那些歌姬舞姬女婢侍者吧!大概是多了春香之後照料不過來,後來時日長了覺得寂寥,才多了那麼些凡人。

仙人將凡人留在身邊,是要許其好處的。

妖王妖后將凡人留在身邊能做什麼,妖族可沒有天大的好處可以給那些貪心的凡人。

亡垠不同意要歌姬舞姬女婢侍者入住這裡,單萱當然也不甚在意,自離開了妖界,暗鴉也沒伺候身邊,單萱早就習慣了只有她和亡垠兩個人,所以亡垠一轉移話題單萱就想起了她的那本從董捷爾那裡偷來的春宮圖。“對了,我那本春宮圖呢?”

亡垠不禁側頭看了看單萱,這丫怎麼大清早盡喜歡說些不動聽的話呢!

春宮圖是個敏感話題,單萱口中所說的春宮圖自然也算敏感話題,可惜此敏感並非彼敏感,

“我扔了。”

“扔了,不可能吧!你昨夜不是還看了么?”一個房間內,單萱即便淺睡也是知道亡垠做了什麼了。

亡垠翻看了那本春宮圖,肯定沒有單萱看得那麼細心,更沒有單萱那樣懂得欣賞什麼色彩艷麗、形象逼真,但好歹也專心致志一直看到了亥時,裡面什麼內容,閉着眼睛都能復刻一本了,說扔了也不無可能,但偏巧亡垠就還沒扔了。

單萱眼珠一轉,大概是知道春宮圖在哪裡也便不再追問了,只埋頭到亡垠的胸膛里,終於嬌俏說了一句,“我們什麼時候回房的,我竟都不知道呢!”

前一刻,亡垠還覺得單萱說話不動聽,此時又覺得單萱實在可愛。

兩人濃情蜜意了半天,但總不能在床上抱個三天三夜,還是得各自修行,那之後雖偶有打破規律修鍊的時候,但總體而言,單萱和亡垠都算嚴以律己、進步神速。

在相愛的情侶眼中,每日滿滿的只容得下對方,一點也不覺得時間漫長,只恨不得只有白天沒有黑夜可以日日在一起談天說地,又只恨不得只有黑夜沒有白天可以水**融不分你我。

轉眼,十年光陰彈指一揮而過。

亡垠和單萱雖都不是糊塗之人,但也都不是那等掰着手指過日子的人,偶然一想,他們居然在這竹屋中待了十年,也實覺驚恐。

收拾一番,自然是時候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了,畢竟一個坐了妖王寶座,一個頭上頂的是妖后和魔君的高帽。

粘噠噠的二人時光也過得都有些膩歪了,想起要離開這裡了,亡垠和單萱難免都覺得興奮。

單萱主要是愛玩的心性,而亡垠的興奮主要來自他自身的日漸強大,雖然還不能跟從前相比,但跟單萱比較總也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大的進步,亡垠總要找回實力和自信。

亡垠身為妖王,從結界出來後,最先想去的是回妖界當然無可厚非,單萱總要陪着。

直到他們出現自妖界入口,單萱愣住,突然說道:“我想起來,這十年我好像都沒和他們聯繫!”

這裡的他們,不僅有妖族的暗鴉,還有魔族的紅袖。

單萱吞下亡垠妖丹,又是妖后和魔君,本來已經安撫了妖族和魔族,無人敢挑起動亂,如今就因為蕭霄起了點小心思將他們困在花城三個月,單萱突然想過隱世的生活就將魔族和妖族拋在了腦後?

亡垠直覺單萱在開玩笑,是她奪了他的妖丹,繼而奪了他的權的,這都能忘記?可兩人出現在妖王殿,大大小小的妖怪見到了他們,不是奔走相告就是驚呆在原地,亡垠也不得不相信了。

“單萱,你最好祈禱,妖族和魔族如今都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