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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垠以為他肯定會睡不着,卻一個晃神,睡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沉,連單萱醒來後出去了都不自知。

就在亡垠以為這會不會又是一個太真實的夢境的時候,單萱又推門進來了。

亡垠看着單萱一步步走近他,問道:“你歷劫前可來妖王殿看過我?”

單萱想了想,道:“看過吧!不是還跟你說了很多話么!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亡垠搖頭,道了句‘沒什麼’,果然那不是一場春夢啊!不然怎麼能沒過多久,花袖就從天倉山帶回消息說單萱飛升神界了。

那夜亡垠不是沒問過單萱七十二道天雷的事情,只是單萱含糊其辭的一帶而過,現在回想起來,亡垠也只能怪他不夠警覺,不然知道了心裡有個底,也不至於等了一年又一年,也越發沒了底氣。

好在單萱總算回來了,趕在亡垠的耐心耗盡之前。

洗漱一番後,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了,但亡垠還是倉促讓暗鴉安排,傳喚妖尊、七隻女妖,給單萱接風洗塵,也因為花袖帶着冬羽、無道以及一眾魔物來了妖王殿,此次的接風宴無異於一場妖魔的交好盛宴。

妖王殿的大殿之上,燈火輝煌,十分熱鬧,亡垠感覺他太久沒有這麼志得意滿的感覺了。

期間,無名睡得太沉,但還是抱出來給大家看了看,沒有誰不說像亡垠,也可能是天上地下的折騰,無名的確是累壞了,故而周圍這麼吵鬧,無數的小手在無名的臉上身上捏來捏去也沒有吵醒他。

那之後,單萱看到狷介和風飛揚玩在一處,便問狷介風飛揚可欺負過他,狷介已經是少年模樣了,用身為哥哥一本正經的腔調說道:“容讓妹妹是一個哥哥應該做的事情,我定會一輩子保護阿揚!”

“好!”單萱答道。

不管風飛揚對狷介如何,狷介對風飛揚有這樣的覺悟,單萱作為風飛揚的娘親,不得不誇誇狷介的家教好、涵養好!

下一句,單萱又問道:“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妹妹,說是叫畢翼,哪個是畢翼呢?”

狷介眉頭一皺,看了看臉色微變的離鸞,回道:“畢翼妹妹早夭,已經有**十年了。”

單萱愣了愣,百年之後再回來,她還記着畢翼,又在這種場合提及,或許她心裡牽掛,也早有預料吧!半妖的孩兒,果然脆弱。

總體上,宴席還是很愉快的進行着,在場的除了七隻女妖外,基本都是妖魔兩族的重要人物,卻一點也不覺得拘謹。

亡垠喝到微醺,從宴席上下去了,拉着單萱一起去休息。

至於他們,愛玩到何時就玩到何時,並不妨礙。

藉著醉酒,又因為單萱在宴席上的精神很足,亡垠本想這下能跟單萱溫存溫存了,單萱卻說她要去看無名,亡垠陪着過去,卻是單萱用她的靈力供養無名。

看到單萱輸送靈力給無名的那一瞬間,亡垠是真的流出了眼淚,可能是酒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沒人看到,單萱和無名當然也沒有看到。

接收了單萱的靈力,無名悠悠轉醒,看見單萱問道:“娘親,你今夜要陪我睡覺么?”

單萱搖頭,為無名掖好被子,“娘親需要安靜,爹爹陪你睡好不好?”

無名這才察覺到亡垠,開心地笑了,“好,娘親早些休息。”

單萱這次又主動給亡垠找了事做,可亡垠一點也不覺得抵觸,只很擔憂的問單萱她一個人可行,單萱道:“師父決定為無名辦一個家宴,你早些休息,明日要起早去天倉山。”

早知道文淵真人是單萱的父親,而文淵真人這個父親當得不僅沒有主持女兒的婚宴,連外孫的出世都沒有參與,亡垠覺得,文淵真人的心情大概跟他一樣複雜吧!

陪着小几號的自己睡覺,亡垠覺得有點像回到過去,尤其無名的談吐成熟穩重,甚至讓亡垠有了照鏡子的錯覺。

無名這是第一次跟爹爹睡覺,興奮的問東問西,但畢竟年幼,還很嗜睡又精力有限,不到午夜便睡著了。

亡垠輕輕拍着無名,他也不知道孩子喜不喜歡被這樣輕輕拍着進入睡夢之中,只覺得他不做這個動作的話,就不知道手腳應該怎麼擺放而已。

又過了兩個時辰,亡垠還是沒有睡着,大概是之前陪單萱睡了個好覺,亡垠覺得若是在凡間,他肯定是要睜着眼睛到天亮了。

就在亡垠想着他要不要讓無名一個人睡在這裡,而他去找單萱的時候,單萱推開門輕輕走了進來。

“你還沒睡?”單萱有些意外。

亡垠攤開雙手,“你覺得我有那麼好睡?”

單萱笑了笑,“他們都散了,不過好似還沒盡興,你這個主人明顯招呼不周啊!”

“單萱,我”亡垠拉住單萱的手腕,看了看無名,“他睡著了,我讓小妖看着他,我們再睡個回籠覺。”

“不可以呦!”單萱道:“都這個時辰了,他隨時都會醒,若是他醒來沒見到你,你豈不是失信了?”

單萱都這麼說了,亡垠也只能任由單萱離開。

而在單萱走後的兩刻鐘之後,無名果然就睡醒了,亡垠一夜未睡,又因為喝了酒,有些頭疼,正躺着不想動,無名醒來後卻利落的爬到亡垠的脖子上,吧唧一下親在了亡垠的臉上,“無名最愛爹爹了,爹爹早安。”

亡垠當即睜開眼睛,這可是他第一個兒子對他說早安,亡垠當然笑着也回了句,“你也早。”

無名得到亡垠的回應後,下床站在地上,施了個凈身術,煥然一新。

亡垠看着雖然知道無名是在透支單萱的法力,卻還是為他有一個這樣聰明厲害的兒子而自豪,還沒聽過誰家兒子生下來十天就會法術了。

施展過凈身術的無名,看亡垠撐着腦袋還躺在床上,湊過來對亡垠說道:“爹爹身上臭臭的,雖然身為兒子不應該嫌棄爹爹,不過凈化術真的是一個很容易的法術,不如讓無名幫爹爹整理儀容吧?”

雖然是文淵真人的外孫,但好似沒有多喜歡酒啊!

亡垠起身,甩了甩衣袖,喝到微醺就這樣陪無名睡覺,也是他的疏忽了,以後會改,不過現在么!亡垠伸手搭在無名的頭上,說道:“好好感受下這凡界的生活,等你見識多了,就知道你的爹爹絕對是最香的男人了。”

大概,亡垠還在記恨單萱說的那句,無名一點也不想回來。

也不管這句話無名能不能體會,亡垠出了房門,交代幾個穩重點的小妖照看無名,便先去妖王寢宮找單萱去了。

只是未進寢宮,就聽到裡面傳來單萱的聲音,好似是對花袖說話。

單萱說:等無名醒來便可以動身了。

花袖道:好。

雖然亡垠才是這妖王寢宮的男主人,但進門前,亡垠卻敲了敲房門,直到單萱從裡面應聲了,亡垠才推門而入。

亡垠跟花袖也算很熟了,所以這敲門並非是因為在花袖面前見外,當然也不可能因為花袖見外,亡垠這僅僅是因為單萱,不想突然的出現驚嚇了她,儘管亡垠也不確定到底會不會驚嚇到她。

見到亡垠過來,大概也知道無名已經睡醒了。

單萱奇怪的問道:“你醒了,怎麼不帶無名一起過來?”

直到單萱這麼一問,亡垠才想起來除了命小妖照看無名之外,他完全可以將無名隨身帶着啊!

亡垠那一臉原來還可以這樣的表情,惹得單萱長嘆了一聲,對花袖說:“走吧!”

離開妖王殿之前,亡垠很反常的決定帶一些禮物,又因為去天倉山,又是文淵真人指定的家宴,就連帶太多隨從的小妖去都很不方便,故而除了施展空間轉移的花袖兩手空空之外,亡垠、單萱、無名的手上都多多少少拎了一些,更多的在意識海里。

用亡垠的話解釋就是,他們的手裡要拎點東西,才有去赴家宴的架勢。

結果到了天倉山,他們這邊只有亡垠、單萱、無名和花袖四個,天倉山卻幾乎出動了全部的元老,連所謂的家宴都是在無極殿的正殿設的。

即便仙妖魔的局勢緩解了,但這也是唯一一個仙門,敢如此鋪張的招待了妖王和魔君。

但天倉山對此有不同的解釋,也不是拿文淵真人跟單萱的那一層關係說話,而是單萱如今是天神,又帶了天神之子,天倉山作為仙門中首屈一指的大門派,招待單萱和無名算是師出有名。

當然了,這樣一來的話,亡垠和花袖的出現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即便仙妖魔的局勢緩解了,但這也是唯一一個仙門,敢如此鋪張的招待了妖王和魔君。

但天倉山對此有不同的解釋,也不是拿文淵真人跟單萱的那一層關係說話,而是單萱如今是天神,又帶了天神之子,天倉山作為仙門中首屈一指的大門派,招待單萱和無名算是師出有名。

當然了,這樣一來的話,亡垠和花袖的出現就顯得有些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