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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亡垠一口氣對風飛揚說了那麼長的一段話,已經算是耐心好了,怎料風飛揚只聽到了她是撿來的,亡垠後面說的話根本就是白說了。

亡垠看向單萱,單萱卻不着痕迹的扒拉開亡垠的手,又朝亡垠示意了一下正在哭的風飛揚,意思是:誰惹哭了誰哄。

風飛揚太過傷心,乾脆抱着亡垠的腿大哭,順便將眼淚鼻涕抹在亡垠的衣擺上,“爹爹,你是在逗我玩的對不對?明明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亡垠彎腰,將風飛揚抱起來,再從單萱那裡伸手要來錦帕為風飛揚擦眼淚。至於亡垠對風飛揚說過的話,從一開始,單萱就是在逗她啊!怎麼能只怪亡垠一個?而且這麼長時間,亡垠對風飛揚說的話那麼多,哪裡記得到底跟風飛揚說了哪句不是這麼說的。“這個,眼下爹爹和娘親還有些事,我們”

“不管,我不管,孩兒不讓你們走,沒有我的允許,你們都不許走。”風飛揚頗有些氣勢的吼停了亡垠,而後又格外傷心的抱着亡垠的脖子,嗚嗚咽咽的繼續哭,“不是撿來的,阿揚怎麼可能是撿來的?”

“對,你不是撿來的。”單萱說完在心裡添了一句:是抱回來的。

風飛揚抬頭看向單萱,擦了擦眼淚,“娘親,你說得是真的么?”

“誰不知道你是我們的小公主,怎麼可能是撿來的?從哪裡能撿來你這麼花容月貌的小公主啊!”單萱伸手,為風飛揚理了理頭髮,她的髮髻就算早上梳得再好看,出去一趟回來也就成了一團亂麻了。

“呼,我就知道,撿來的怎麼可能有我這麼好看的!”風飛揚聽單萱這麼說後,用手揉了揉臉,再拍了拍亡垠的肩膀,“爹爹,放我下來吧!”

亡垠默默嘆了口氣,對於妖族這個好糊弄的小公主,說什麼道理啊!

“這裡太亂,我回房去了,今日突然出現那麼多的鬼魂嚇了我好大一跳,幸好我機智聰明躲得快才沒有受傷,但此時也有些疲憊了。”風飛揚將雙手背在身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回房去吧!這兩日就不要再出去瘋玩了,好好待在房間里。”亡垠說道。

風飛揚仰着小臉,看了亡垠一眼,抬腳又踢了亡垠一下,雖力道不大,但也讓亡垠和單萱微瞪眼睛。

“讓爹爹說謊話騙我,真是沒個妖王的正經樣子!”

亡垠抬腳,伸手拍了拍衣擺上沾染的風飛揚腳底的浮灰,在心裡無奈的笑道:是是是,就你最有公主的正經樣子。

不用招呼,自有幾個小妖跟着風飛揚送她回房。那些個小妖出門得聽風飛揚的差遣,遇事了得回來報信,回房了也還得伺候呢!妖王和妖后都非常省心,基本不怎麼使喚小妖伺候,偏偏一個風飛揚比妖王和妖后加起來還要難應付,叫小妖們叫苦不迭。

單萱看着風飛揚離開,雖然風飛揚看上去只是個兩歲幼兒的模樣,但說話談吐、言行舉止又怎麼能將她看作不懂世事的孩子,然而眼下這種時候,風飛揚偏又能不分場合的湊上來發脾氣,委實不應該,但單萱和亡垠也從來沒指望風飛揚能為他們分擔什麼,這樣不參與反而更好。

“我走了,你萬事小心。”

亡垠再次抓住單萱的手腕,單萱看向亡垠,亡垠也看着單萱。“你等等。”

“嗯。”單萱點頭,眨了眨眼睛仍看着亡垠。

“即便是梁博,你也不必去天倉山吧?”

“有些不放心,只是去看看,我會很快回來的。”

四目相對,單萱堅持,亡垠最終也只能放開單萱的手。

單萱道:“妖族四處皆有損傷,你得留在這裡安撫安撫,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正是亡垠知道他無法跟着單萱一起去天倉山,所以才會在拉住單萱的時候一時不知怎麼開口,可亡垠不全是因為妖王殿才不能走。

單萱一個人御劍離開,亡垠知道單萱是有本事趁着他失去妖丹兩個多月就收服了妖族、魔族的人,並不太需要他為單萱去一趟天倉山而擔心。不說梁博活着的時候就沒有成什麼氣候,死都死了,多幾個無主鬼魂就能做些什麼么?還不是在他這裡也沒討到什麼便宜!

可亡垠又想起了單萱說的這句話,‘不,還沒有。’

一個時辰不到,亡垠帶了佩玖和幾個小妖出發去了天倉山。

出妖界時,凡間正是午夜時分。

亡垠和佩玖不用進天倉山就知道梁博那傢伙果然是廢物,這邊一個鬼魂存在的痕迹都沒有,不是梁博還沒有攻來,就是已經被消滅了吧!

這次再來天倉山,亡垠等並沒有受到文淵真人的邀請,若想從正門進去得遞上名帖通傳一聲,亡垠等在門外的時候想着他出入天倉山的次數多到他差點以為天倉山沒這些繁文縟節了。

單萱既說了她要來天倉山,亡垠再來找,單萱又確實在這裡,便很快守門小道士就得了命令放亡垠進去。只是仙門總歸都有點才高行潔的仙門脾氣,這次又是亡垠主動找來的,所以傳話弟子說:有請妖王進,至於旁的妖族就候在這裡吧!亡垠也不是很意外。

亡垠由傳話弟子帶着,一直去了無極殿正殿,進去之前亡垠頓了頓,悄悄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跨了門檻。

無極殿之上,儒聖和文淵真人坐鎮,又只留了兩三個長老,寥寥幾個人,沒有一個晚輩。

文淵真人看到亡垠的瞬間,眼神暗了暗,但還是以主人的身份第一個開口說道:“妖王來此是為找單萱的?”

亡垠抬頭挺胸,他來此遞的不就是這樣的名帖么?何必多此一問!“自然,她擔憂你們天倉山會遭暗算,故過來一看,你們不至於為難她吧!”

文淵真人看着亡垠,並不回話,本就是文淵真人和亡垠在說話,其他人自然不好插嘴,所以大殿之上突然又變得非常安靜。

片刻後,單萱的氣息鋪面而來,轉瞬已到了亡垠的面前,“你怎麼來了?”

單萱手裡拿着魔劍,一身白衣,仙氣縈繞,若不是亡垠確定這個人是他的妖后,真的以為單萱是個仙門弟子,也難怪看到單萱的不論是凡人還是鬼將都覺得單萱是仙女姐姐、是天生仙骨。

原來單萱今日穿的是件白色衣裳,之前都沒怎麼注意呢!亡垠此時看到,覺得單萱太適合穿白衣了。

“你這身衣服真好看!”亡垠那麼想着竟就直接說了出來,話說出口才察覺不妥,又接著說道:“事情都辦完了么?我們回去吧!”

單萱本來還在天倉山的其他地方察看,就是因為察覺到了亡垠的氣息才會趕緊過來的,以免生了矛盾,“嗯,回去吧!”

話剛一落,一陣風刮來,伴着些枯葉,董捷爾才算趕來。

“可惡!真是氣人,單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永遠搞不清楚事有緩急的董捷爾,人還未站穩聲音已經先到了。

單萱抬手,魔劍搭在董捷爾的脖子上,“安靜,你吵死了。”

“你大爺的,你這劍好危險,別放我脖子上。”董捷爾這麼說著,已經移動身體後退了兩步。

之前,單萱和亡垠帶着一眾妖魔來天倉山挑戰的時候,司刑長老侯冷昂對戰莫忘仇,董捷爾雖然跟單萱也說了兩句話,但遠沒有這兩句話顯得他跟單萱的關係依舊。

怎麼說呢!不是關心,也不是親切,是董捷爾跟單萱之間的相處模式,打打鬧鬧更顯得感情好吧!

亡垠伸手攬住單萱的腰側,對單萱說道:“回去了!”

“嗯!”單萱應道,看向正坐在高位之上的文淵真人,然而不等單萱開口說告辭,董捷爾看着亡垠的手,這麼明顯的動作他怎麼可能看不到呢!

“哎,我說,單萱不過是來天倉山一趟,你就眼巴巴的跟着來,是不是怕單萱棄你而去啊!”

亡垠看向董捷爾,董捷爾曾經可是面對面的對單萱說他喜歡單萱啊!這算不算情敵見面分為眼紅?“有何不可么?來你們這麼鍾靈毓秀的地方,就是我也想換個住處呢!可若我妖族的妖后也這麼想,我豈不是得跟我的妖后分居兩地了?”

單萱伸手拽了拽亡垠的袖子,董捷爾愛胡說,怎麼亡垠還順着他講話啊!不理會不就行了,“別說了,你是不是不想走了啊?”

“走,走了!”亡垠說道,語氣中似乎帶了些怒火,手中也更加用力攬住單萱,而後又很快放開了。

真是搞不懂,單萱理了理思路,對着文淵真人剛開口說了聲‘師’字,突然想起來又拱手說道:“所幸天倉山已經沒有異樣了,諸位,單萱告辭了。”

文淵真人微微點頭,其他自然都是看着,並不表態。

單萱一直懸着的心,總算能放下了,梁博曾經說的‘你師父在仙界還有沒有立足之地’,大概是單萱第一次真正受到威脅的時候,所以見到梁博自然就想到了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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