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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妙歌,你看看你現在可還有一點為人尊長該有的樣子,身為仙人如此揣測別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文淵真人不論司琴長老此時說什麼,都覺得她此舉實在是太損。

眾人看文淵真人動怒了,皆是不好出聲,尤其司琴長老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又覺傷心,又覺委屈,臉色十分難看。

尷尬了片刻,儒聖君亦謙出面說道,“妙歌也是一番好意,畢竟不僅僅是我們天倉山在意單萱的事情,總還要對別的仙門有所解釋。”

文淵真人看了儒聖一眼,乾脆甩袖離開了。

諾大的無極殿偏殿有瞬間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的,長老們或者若有所思,或者面面相覷。

儒聖只好再次開口,對眾人說道:“其實我們不該總將重點放在單萱的身上,她既然回來了,我們也該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她的確是受苦了,我們是她的後盾,她的靠山,不為她打抱不平,還要我們幹什麼”

這一番話,讓長老們一時也不知道回什麼好,尤其和司琴長老抱有相同看法的長老,都是一臉沉重。

司琴長老深吸了一口氣,緩過來後,凄然一笑,“呵,儒聖這話說得可真是動聽,照你這麼說,我們還把她關起來了,不是太對不起她了嗎”

儒聖覺得頭疼,司琴長老的口氣,明顯就是想挑事的,她在文淵真人那裡碰刺了,總要不管不顧地發泄出來才肯罷休。

“嗯不若你倒是說說看,我們應該如何處置她”司琴長老卻無視儒聖不想搭理她的表情,逼問着他。

儒聖將視線看向地面,可司琴長老炙熱的視線還是緊隨着他,儒聖只好回道:“如何處置單萱,又豈是你我能做主的天倉山掌門尚且還在,她還有師父,你可不要僭越了”

“我僭越,我難道不是為天倉山、為文淵好我在這其中可有半點私心”

然而司琴長老打着為文淵真人着想,想除去單萱的想法和做法,這本身便是私心使然,若真有那麼大公無私,也不該為了一個人,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

儒聖最清楚司琴長老是否有私心,但他不想明說,只啪一聲打開摺扇,悠然地扇了兩下。

對此,司琴長老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里,一點反彈都沒有,“掌門身體有恙,我們不該勞他費心,可將單萱交給文淵來處置,哪一次不是不了了之,就屬他的徒兒金貴,單萱傷了覓雲,傷了那麼多同門弟子,難道還要姑息不成”

只要一想到無論單萱做了什麼,最終都能得到文淵真人的原諒,司琴長老就覺得心有不甘,他為她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要帶着她去天南地北地歷練,每每犯錯了不過小懲大誡,最終也都是他來承當,哪有這樣的道理

“所以司琴長老是想要處決她,還是想將她趕出天倉山”司史長老實在是看不過去了,站出來說道。

一句話堵死了司琴長老,讓她怎麼回答都不行。

說想處決單萱吧畢竟天倉山從沒有處決過一名弟子。可回答將單萱趕出天倉山,好歹單萱千辛萬苦回來了,趕人也太不近人情了。

天倉山本着濟世救人的情懷,從創派到如今幾千年來什麼樣的事情沒有遇到過,單萱雖跟妖王有所牽扯,但也受魔劍、魔魂所累。

可若不想處決單萱,也不想逐她離開,他們說話就不該如此尖酸刻薄。

不等其他人反應,司史長老拱手說道:“我去看看文淵兄,你們慢慢商討吧”

沒有人出聲挽留司史長老,可司史長老的話留了下來,這讓司琴長老很下不來台,臉都紅了。

“我們還是想想,妖王得到了魔魂和魔劍是想要用在何處吧”

不知哪一位長老開口,提出了另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話題終於轉了過去。

可司琴長老心裡不痛快,並沒有留多久,同樣甩手離開了。

儒聖看見司琴長老離開,本想跟上去看看,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無極殿偏殿的議論聲音若有若無,卻又持續了很長時間,雖然不能聽到長老們都說了些什麼,但同在無極殿的覓雲、永生還是能感覺得到。

他倆都看到了文淵真人出了偏殿,沒過多久,司史長老和司琴長老也一前一後地離開了,這說明他們談話的氛圍肯定不很融洽,當然這些也不是他們能管得到的。

若覓雲接受了掌門之位,對於單萱的事情,他或許還有點發言權,可惜他沒有接受。

“咳咳”房間里傳來了咳嗽聲音,坐在扶欄上的覓雲和永生趕緊站了起來,衝進了房間。

他們為了能看到偏殿那邊的情況,距離掌門的房間稍遠,等他倆進了房間,掌門仁聖已經坐了起來了。

“師父”兩人進門後,都是自覺放輕了腳步。

掌門仁聖捂嘴又輕咳了一聲,點頭道,“他們還沒散嗎”

雖然掌門仁聖已經不管事了,但對天倉山的動向還是一清二楚的,得到覓雲和永生的點頭同意,掌門仁聖嘆了口氣,“去端杯水來”

兩人得令,永生趕緊去桌邊倒茶水,而覓雲則扶着掌門仁聖靠在床頭,將枕頭墊好,被子蓋好。

“師父,水”永生端了茶水過來,覓雲剛想接過去好喂掌門仁聖,被掌門仁聖伸手阻止了。

他動作緩慢地從永生的手裡接過茶杯,那手沒有一點皺紋和老年斑,若不是骨節粗大,完全可以用珠圓玉潤來形容,誰能想象得到,這隻手的主人,已經沒有多少陽壽了。

喝過茶後,掌門仁聖將杯子再遞給了永生,示意永生將杯子送到桌子上,永生趕緊照做了,等到兩人都安靜站在掌門仁聖的身邊。

他笑了笑道:“我好像好久沒給你們授課了,今天今天也不授課了,我們閑聊一會兒。”

覓雲和永生當然都是點頭同意,或站或坐,不論掌門仁聖說什麼,都安靜地聽着,很少插話。

天還未黑,文淵真人回了長樂殿還沒一會兒,司史長老就過來了,兩人剛喝了兩杯酒,天倉山的鐘聲就響了起來,一聲又一聲,像催命符。

至今,天倉山門人損失了將近五分之一,又派遣了不少人去其他仙門援助和駐守神魔井,因此留守的門人不過從前的三分之一。

可當所有人全都聚合過來,無極殿還是被塞得滿滿當當。

儘管外面天已經黑了,但無極殿點燃了無數油燈和蠟燭,燈火輝煌,猶如白晝。

掌門仁聖一身白袍加身,鬚髮皆白,偏偏面色稍顯紅潤,完全符合他福壽延綿的老神仙的名號。

“今日倉促將諸位召集過來,是有一件事要跟大家宣布。”掌門仁聖一開口,聲音不高不低,卻能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天倉山到我乃是第一百三十一代掌門,眾所周知,酒聖文淵真人原本乃是天倉山第一百三十二代掌門,只是他因經歷情劫辭去了掌門一位,後又於仙魔大戰中受傷過重,便由我繼續代為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