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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萱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從小就沒有聽說她有過這種怪病啊!“沒有啊!如果不是師父你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夜遊症呢!”

文淵真人只得繼續安撫,“會沒事的!”

“嗯!”單萱當然相信師父,但為何師父此時竟一臉沉重?

好像這種時候,也應該她更消沉才對,怎麼反而師父更不開心啊?

“師父?我會好起來的,你別擔心!”

文淵真人一聽單萱信誓旦旦的保證,反過來安慰自己,也不禁覺得好笑,“你先練劍吧!”

“哦,好!”

單萱聞言,只好拿出桃木劍,隨手幾個勾、挑,翻轉身體一個劍花,隨後便是行雲流水的劍招,全都是文淵真人的心血之作。

文淵真人皺着眉頭一直看着,從單萱的身上隱約能看到他當年的身影。

單萱練劍從來不是中規中矩的,非常隨意,這大概也全因為她的師父是文淵真人吧!大多時候她都是練一會兒休息一會兒,想什麼時候休息就什麼休息。

因為單萱若堅持說她累了,文淵真人也不能逼迫她,畢竟是女孩子,體罰也不合適。

不過隨意舞了幾招,單萱便站住不動,看向了文淵真人。

可要說她這麼隨意,不會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那也不全是,至少她總強迫自己必須做到讓師父滿意!

文淵真人知道單萱這是等着他給點評,雖說他剛剛一直在想別的事情,但單萱舞劍也是一招不落地看了下來,“已經相當熟練了!”

儘管剛剛還在說她有夜遊症的事情,此時聽到師父一句漫不經心的讚揚,也是立刻就眉開眼笑了。

“對了,你怎麼最近都不用真劍了?”文淵真人這已經不止一次地看見單萱用桃木劍了,含霜劍和雷火劍似乎一直被放在房間里。

單萱看了看手中的桃木劍,若不是含霜劍有了裂痕,她也不會提出想要一把屬於她自己的劍的要求,“因為感覺馬上就能有自己的劍了,所以要早點習慣,不然會捨不得含霜劍和雷火劍那麼好的劍。”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你的劍會沒有含霜劍和雷火劍好呢?”而且何來捨不得,含霜劍和雷火劍竟是贈給了她,只有她不用的時候,又不會有被奪走的那一天。

“我…”單萱捏着桃木劍,有點不好意思,傻笑道:“反正我也不厲害,太好的劍也用不上。”

竟是文淵真人的徒弟,為單萱選劍,自然不可能太湊合。不說單萱現在還沒有確定,若單萱真的選了一柄不怎麼樣的佩劍,文淵真人肯定也是要點撥兩句的。

可竟然想要換劍,又不是有了什麼困難,何況藏劍閣還有數以千計的名劍供她挑選,理應要求越來越高才對,她又何必挑選一個不如她之前的劍呢?

還是說,她只要有一柄屬於她的全新的劍就行了,根本就不在乎那劍的名氣?

文淵真人想到這個,更加覺得棘手。

藏劍閣那麼多的名劍,單萱幾乎全都看遍了,總以‘感覺’兩字,竟是一柄劍都沒有看上,此時卻又說她‘感覺’馬上就能有屬於她的劍了。

聯想起她最近的異常,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從中作梗了!

“你有想過,想要一柄什麼樣的佩劍了嗎?”

單萱一聽文淵真人這麼問她,也不笑了,“嗯,雖然還有點模糊,但我覺得我的佩劍一定會是紅色的。”

“為什麼得是紅色的呢?”

“因為我喜歡紅色啊!”

“我記得…好像紅菱軟劍也是紅色的,為什麼它又不行呢?”

“紅菱軟劍是軟劍啊!我用不來軟劍。而且,我說的紅,不是那種只有一點點裝飾用的紅色暗紋,而是劍身都是紅色的那種。如果是紅色的劍都可以的話,雷火劍也有紅色仙氣啊!但它是銀白色的嘛!”

“嗯,還有呢!”

“好像劍身有一塊水滴形狀的鏤空,手柄那裡還會發光…師父我畫給你看看,如果找不到,或許我們可以下山找工匠打造呢!”

文淵真人起初只以為單萱對劍沒有概念,一時見到那麼多的好劍,挑花了眼,才會左右為難,一直拿不定主意,但現在看來顯然並不是這樣。“好!”

得到師父的容許,單萱拿出筆墨,不過片刻,一張刻畫細緻的長劍躍然紙上,旁邊甚至還標註了重量和用料。

單萱將紙張奉上給師父過目,還不忘在一旁解釋道:“我聽說這種紅色隕鐵非常難找,如果劍不是紅色的,不知道還好不好看?”

顯然單萱以為她不可能找到她憑空想象出來的這柄劍,甚至早已經在心中做好了實在不行就下山打造一柄的想法,明明想得這麼周到,哪裡‘模糊’?

文淵真人之前就隱隱察覺,如今只一眼間就認出了單萱畫的是什麼了。

當年魔君重瞳用脊梁骨煉化出魔劍,到文淵真人將其封印,前後花時不過四個時辰,見過魔劍的魔族盡數被斬殺,封印時也僅有掌門和幾位長老參與,文淵真人十分肯定,單萱從未見過魔劍。

面上波瀾不起,語氣仍是淡淡地問道:“為什麼要在顏色上面這麼在意呢?”

“嘿嘿,感覺如果是自己喜歡的顏色,用起來會覺得心情好一點。”單萱雖然好奇師父今天有好多‘為什麼’,但畢竟是為了她的事情,全都一一認真解釋了,絲毫沒覺得不耐煩。

手裡捏着那張畫,文淵真人道:“你跟我來!”

竟將單萱帶到了鎮妖塔!

雖說還有點太陽,但畢竟是冬日,站在崖頂,難免被風吹得不好受。文淵真人來了之後,就一直盯着鎮妖塔看着,單萱不明所以,覺得無趣,便四處張望了起來。

“咦?這地方我好像來過!”

聽到單萱這麼說,文淵真人立刻就將注意力放到了單萱的身上。

豈料單萱指着崖邊的字碑說道:“就是那個字碑,以前永生帶我來過,不過我那時候來,還沒有這個塔,它是什麼時候修建的?”

罹患夢遊症的當事人,會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但醒來後通常都是沒有記憶的。

文淵真人暗自嘆了一口氣,還以為她是想起了什麼呢!原來竟是這個,不過現在看來,到底是不是夢遊也未可知!

“鎮妖塔共有九層,裡面關了很多妖魔異獸!”鎮妖塔一直都有,文淵真人乾脆直接為單萱簡單介紹了一句。

“啊?那就是鎮妖塔啊!”一聽師父這麼解釋,單萱立刻就明白了。

她只知道書上記載,鎮妖塔是禁地,天倉山弟子都不許靠近,也從來沒有深究過,原來就在這裡啊!一點守衛都沒有,也叫禁地?

文淵真人點了點頭,“在這裡等我!”

“你要去哪裡?”單萱的話還未落,文淵真人御風飛行,至鎮妖塔門前,掐訣,白藍色的光芒一閃,大門打開,人便消失在了門內。

單萱眼看着鎮妖塔裡面一片漆黑,大門緊隨文淵真人的身後關上,耳邊立刻就響起了銅錢互相撞擊的聲音。

聲音雜亂無序,聽得單萱頭疼,眼前也隱隱看到了紅線纏滿了鎮妖塔四周,紅線上面穿滿了銅錢,銅錢正快速地翻動着,明明互相間並沒有撞擊,卻發出了十分刺耳的錢幣撞擊聲音。

這四周顯然布了結界!

“師父!師父!…”

就算文淵真人讓單萱等他,可鎮妖塔裡面關的可都是對天倉山弟子恨之入骨的妖魔異獸,何況還是這種場面,單萱也知道情況不妙,忙大聲呼喚起文淵真人。

單萱聲嘶力竭,想進去,又沖不破鎮妖塔外層的結界,被擋在門外無能為力,沒一會兒就喊啞了嗓子。

文淵真人十分神速,取了魔劍後立刻就出了鎮妖塔,出來看見單萱一臉驚慌的樣子還獃滯了一下。

“師父,你沒事吧?”單萱一見文淵真人出來,立刻就跑了過來,抓着文淵真人的胳膊,眼淚就落了下來。

似是擔心被人看到,低下頭,又慌亂地擦了起來。

“給你!”文淵真人不知道如何反應,他又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單萱怎麼能急成這樣?但…想到她能這樣對自己,他也算勞有所獲了。

“哇,是我想要的那柄劍!”

文淵真人還以為單萱剛剛為他情緒波動太大,就算見到魔劍,一時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結果單萱竟然一把奪過魔劍,破涕為笑道:“跟我想的一模一樣!太神奇了!”

魔劍原本黑氣縈繞,文淵真人施展了凈化術,帶出來尚且正常,但它自身所帶的邪氣,也不是誰都能輕易觸碰的,單萱一把奪過魔劍,還頗為輕鬆地揮舞了兩下,“師父,我好喜歡它,可以把它送給我的嗎?

“胡鬧!”

文淵真人並沒有開口,卻傳來一聲厲喝。

單萱驚得一抖,回過頭,看見仁聖、儒聖率領十位長老竟齊齊懸於半空中,而隨之而來的,是映月閣、司衛長老的眾多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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