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沒有人注意到單萱的發現,她內心的各種滋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小師叔看永生這樣一副初生牛犢的模樣,又突然揮劍過來,吼道:“什麼?什麼什麼?打不過對手還要護着個人,你這是打算抱着別人一起死嗎?”

那一劍差點砍中永生的手掌,永生險險縮回準備攙扶單萱的手,被這麼一吼再也顧不及單萱。見小師叔的眼神完全變了,也知道不認真是不行了,便引着小師叔去了別處。

兩人從地面打到天上,等單萱回過神來,永生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劃破了好幾處,明顯處於下風。

“不要打了!”單萱站起來衝著鬥來鬥去的兩人吼道,卻沒有一個人搭理她。

那兩人各施神通,看得單萱眼花繚亂,趁着兩人落到地面上來。單萱埋頭什麼都不管了,直接沖了過去,一把就抱住了小師叔的腰。

“不要打了,娘!”

永生和小師叔兩人皆是一愣,收了招式,尤其小師叔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渾身僵硬。單萱也察覺到她好像叫錯人了,來不及改口,小師叔一抖,單萱就被震開了。

單萱被震得趴在地上,頭暈目眩,緩了一會兒,剛抬起頭來就看見面前一把長劍指着她的鼻子,“你叫誰娘呢?”

“小師叔——”永生趕緊攔在兩人中間,以免劍氣傷了單萱。

雖然永生就在身邊,可看着近在眼前的劍尖,單萱莫名覺得害怕和心酸。“我太慌張,叫錯人了!”

“哼!”小師叔斜了永生一眼,手掌攤開,長劍頃刻間便消失不見了,“我們只是比試比試而已!緊張什麼!”

長劍拿開,單萱這才鬆了口氣,“對不起!”

永生伸手扶起單萱,輕聲問她可有哪裡受傷了。

比起單萱剛剛摔倒時手掌上受到的擦傷,明顯永生還要更狼狽一點。臉上布滿細汗不說,原本只當他是衣服被劃破了,卻原來肌膚也被劃傷了,淺淺的傷口,見紅卻又沒有流血。

“你...還好吧!”單萱指了指永生身上的殘破衣服,永生似是這才有所察覺,掐訣默念了一句咒語,亮光一閃,身上的衣服便恢復成了原樣。

“不打了不打了,你們年輕人就是喜歡咋咋呼呼!”小師叔對於單萱喊他娘,只覺得不爽,並沒有在意,“對了,你們會做烤雞嗎?”

“不會。”永生脫口而出,回答地相當乾脆利落。

還以為長樂殿着火了呢!結果竟然是他這性情古怪、嗜酒如命的小師叔,天倉山三聖之一的酒聖,在做烤雞。烤雞也就算了,竟然能弄出那麼多的白煙,也是一種才能啊!

小師叔將視線移到了單萱身上。“那你呢?”

單萱看着湊到面前的臉,凌亂的散發,邋遢頹廢的臉,以及布滿血絲的眼睛,像是忘記了言語。

“你會做烤雞嗎?”小師叔又問了一遍。

他問話的時候,嘴角翹起,興高采烈,連那張頹唐的臉都變得生動了許多。

“我…”單萱剛要回話,就被永生拉住了手腕。

“她也不會!小師叔保重,我們先告退了!”不等兩人反應,永生祭出長劍,帶單萱飛離了長樂殿。

單萱猝不及防,等站穩後回頭看時,小師叔低頭隨意踢着地上的沙石,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你沒事吧?”永生此次將單萱置於身前,見單萱回頭看,還以為她是心有餘悸。

單萱搖了搖頭,要說驚嚇也有,但更多的是震驚,“你小師叔叫什麼名字啊?”

永生原本想給單萱一個好印象,卻沒想到多事來長樂殿一趟,竟有這麼一遭,勉強笑了笑,道:“人稱文淵真人就是我小師叔了!”

文淵真人?單萱眨了眨眼睛,“他姓什麼?”

永生好奇地看了看單萱,單萱不自然地錯開了眼睛,仍堅持問道:“那他姓什麼呢?姓玄嗎?”

“是的,你怎麼知道?”天倉山上下只會尊稱其酒聖,不然就是如永生一樣,按輩分稱呼,就是文淵真人也少有人叫。

單萱只覺得心跳突然快了一拍,沉默了片刻,才用盡量平穩的語氣答道,“我看到他腰間的玉牌上有一個‘玄’字。”

永生點了點頭,“你真是善於觀察!我這個小師叔痴迷於劍術追求,性格乖張,唯好酒這一點讓人不喜,其他的都十分好。”

“好嗎?不覺得!”單萱隨口應道。

哪有人比試那麼氣勢洶洶的,劃壞了衣服又劃傷人身體?

永生知道單萱這兩次見小師叔,結果都不太好,大概也能體會她的心情,便不再多說。“對了,你剛剛為什麼要稱呼我小師叔…‘娘’呢!”

“啊!”好在永生看不見單萱的表情,單萱低着頭,眼睛一轉,“我一緊張,就喜歡喊別人娘…”

永生從小就在天倉山長大,無父無母,有點難以理解。

單萱接著說道:“你知道的,我從小跟我娘相依為命,遇到危險了,有麻煩了,除了喊我娘,也沒人可以喊了!”

永生想起他很小很小的時候遇到危險,也總是喊師父也就明白了,“原來如此。”

其實單萱也是後知後覺,這天底下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恐怕除了她再也沒有別人了。

“我送你回去吧!雖然時間還早,但是你可以早點休息,明天開始你就要正式開課了。”永生本來開開心心,因着小師叔鬧這麼一出,完全沒有了心情。

單萱自然點頭同意,她此刻只想找一個地方好好靜一靜。“有勞你了!”

回到寢室,房間內空無一人。

單萱躺在床鋪上,忘記飢餓,忘記思考,天地萬物變成虛幻,她只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對於外界的一切,渾然無知。

直到乍然響起一聲,“我回來了!”。

單萱聽到聲音,抬手擦了擦臉,並沒有落淚,又用力揉了兩下臉頰。

“你在幹什麼?怎麼不點燈啊?”玉濃心情不錯,一進屋好像都帶着快樂進來了,“你看我帶了什麼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