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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凌落問了店小二藥鋪的位置後,出了客棧門後,便直接往目的地而去。

路上,她倒是聽說了一些關於雍城城主的事情,說起來此地地處邊境,但卻來往具有是商旅,一片欣欣向榮之狀,可見其政績的突出。

而雍城城主之位是世襲,但這代城主,也頗得民心,談論起其後,城中百姓,無一不展現出對其的崇敬。

穆凌落見此地民風淳樸,不由有些感慨。

她特地去了藥鋪,卻根本沒尋到甘狄要的藏格花。

藥鋪的掌柜是這般回的,“很抱歉,姑娘,你這挺不趕巧的,今年我們城主夫人的身體不大好,這藏格花對女子頗有進補之效,所以今年產出的藏格花,基本都是送入了城主府了。別說是我這小店了,便是滿雍城的藥鋪,都不會有這個藥材的!姑娘還是打消這個主意為好。”

穆凌落聞言不由一怔,“滿雍城的藏格花都沒了?”

“可不是,昨兒個我這進了批,趕忙給送去城主府了。”藥鋪的掌柜嘆氣道,“姑娘莫不是進城沒看到城門口貼的告示嗎?我們城主夫人中了毒,這身體每況日下,城主正在到處尋醫呢!聽說,這能夠解毒的人,許一黃金千兩呢!”

說到這,掌柜的眉頭都蹙了起來,“我們城主夫人慣來溫柔可人,待下也極好,怎麼就有人這般惡毒呢!待得知道是誰做的,城主定然會把其碎屍萬段的!只是可憐我們城主夫人……”

穆凌落對此只能幹笑應對,她退了出來,也是不禁嘆氣的。

她這其他的藥材倒是配足了,這藏格花,卻是沒有了。如此一來,甘狄的毒怕是也沒辦法解了!

只是,這雍城城主夫人卻是中毒?

怎生趕的這般巧?

她心中奇怪,手中提着的藥材卻在這時被人撞了開來,藥包掉落在地,而撞到她的小孩子,卻是朝着她做了個鬼臉,就與同伴們往前跑。

見得路邊佝僂着背,衣衫襤褸的老乞丐後,他們便把手中的石頭丟了過去,口中罵道:“老不死,老不死,快走開……”

那老乞丐是個披頭散髮,渾身臟污的老婆婆,頭花花白,看着已是花甲之年,背都駝得厲害,她顫顫巍巍地拄着拐杖,被孩子們丟來的石頭砸得頭破血流,卻只側着身子躲開,竟是連謾罵都沒有。

穆凌落才把藥包撿起來,見得這一幕,出於不忍,忙上前去,驅趕那些小孩,“你們這是做什麼?走開啊,你們怎麼可以欺負老人?”

其中一個孩子嗤道:“這種會使蟲的老不死,就活該死了,不然,她們肯定會害死我們的。你快去死吧!”說著,他丟完手裡的石頭,就一溜煙兒地跑了。

其他的孩子紛紛做了個鬼臉,跟着跑了,頓時,就只剩下了怔愣的穆凌落和那個顫巍巍的老婆婆。

穆凌落對他們的話不由覺得詫異,但卻還沒來得及細思,她忙垂頭去扶起那老婆婆,邊把她的包袱給她拾起,邊檢查她的身上,“老婆婆,你可還好?可有被傷到?”

她的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上,她忙取了帕子給她擦拭。

那老婆婆搖了搖頭,“不妨事的,等會就會好的。姑娘還是莫要髒了自己的手,我不過是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你不必為我操心……”

說著,她就動作緩慢地挪開了手,她覷了眼穆凌落手中提着的藥包,眼神閃了閃,卻是什麼都沒說。

穆凌落見她頭髮花白,就是聲音都滿是滄桑的,身上的衣服更是一個補丁接着一個補丁的,她頓了頓,掏出了銀子,塞入了她的手中。

“這才開春,雖天氣有所好轉,但是你還得多注意些身體。我這出門在外,身上也沒帶什麼銀子,這些你且先拿着。給自己買一身衣服,以外的就給自己買些好吃的吧!”

聞言,那老婆婆一怔,手裡的銀子還帶着穆凌落身上的體溫,暖和和的。

“姑娘,你不必在我這個老婆子身上費心的,我……”

“我知道,老婆婆你的身體很好,脈象也很是穩健。”穆凌落補充道。

她方才扶着她的時候,手不小心地擦過了老婆婆的手腕的脈搏。

穩健綿長,那是成年人才會有的脈象,但是,她身上的肌膚卻的的確確是蒼老的。

她並不是假裝蒼老,而是她原本就是如此。

如此一來,就顯出了幾分怪異來了。

至少,穆凌落目前還沒見過這般奇怪的脈象。

那老婆婆一愣,抬眸就對上了穆凌落的視線,她抖了抖唇角,慢慢道:“姑娘……原是個大夫啊!”

她手頓了頓,“沒錯,老婆子確是個活太久的老不死,哪怕是直到如今,卻還是半生不死的。”

穆凌落搖了搖頭,“請您不必這般說,我無意探知您的秘密。我不過是路過的路人,您能身體康健,我自是為您高興的。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秘密,我也不想知道。好了,既然您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她提起藥包,就要轉身離開。

“姑娘。”老婆婆卻開口喚住了她,“姑娘身上是中了蠱吧!”

穆凌落沒料到她竟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一怔,轉過身來,就對上了其溫潤的目光。“你——”

“若是我猜得不錯,應該是控心蠱吧!”老婆婆緩緩慢慢地道,“這可不是好玩意兒,時間長了,很容易對宿主有害。久而久之,怕是連傀儡都不如了。”

“你怎麼……您會解?”穆凌落身側的手一抖,“您到底是什麼高人?”

“我不過是個拾荒的老婆子,如何稱得上是高人。”老婆婆頷首道,“不過,這個蠱,是出自紅疆一帶的寨子,我雖不才,這些年也走過很多地方,也算是知道一二。若是姑娘信得過我,我自是願意為姑娘解上一解的!只是……”

“只是什麼?”穆凌落察覺出她話中有話,忙道:“還請您有話直言,但凡有我能做的,我願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