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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戩和墨小然立刻辭別穆老爺子,準備下雲山前往狼牙山尋找冰晰。

忽地一隻遁甲鳥飛來,停在容戩面前。

容戩和墨小然離開蒙雷已經五個月,學員已經滿了一年之期,離開蒙雷,而衛風仍然留在蒙雷。

這五個月,他們沒有斷掉聯繫,蒙雷部署修築極為順利,只需做好最後階段的加固工程就能把蒙雷保留下來。

但容戩取出遁甲里傳遞信息的水晶片,臉色卻變了。

“是蒙雷出了什麼事嗎?”墨小然和容戩一起五個月,對蒙雷的事一清二楚。

容戩把水晶片遞給她。

墨小然握住水晶片,用意識讀到水晶片里的信息。

死門的人挖走埋在南村地下的半顆魔核,又襲擊了元奎,試圖奪取另外半顆魔核,被元奎擊斃,蒙雷許多領土是靠埋在南村地下的那半顆魔核的力量凝聚,現在那半顆魔核失竊,蒙雷許多地方脫離主體沉入海中。

他們之前的部署平衡被打破,如果不及時改變部署方案,蒙雷將會徹底瓦解。

要改變部署方案,容戩必須實地考察,才能進行更改。

如果他不去,蒙雷數萬的族人將會死去。

但巫果王不能久放,必須及時趕去狼牙山。

從雲山前往蒙雷,一來一去,即便是他快馬加鞭也得一個月時間,再說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修改好部署。

墨小然等不了。

容戩眉頭擰成了疙瘩。

墨小然把水晶片遞還給容戩,道:“莫言一定沒有走遠,聯繫他,我和他一起去狼牙山。你去蒙雷,蒙雷的事如果順利,我們在雲山匯合,如果我回來的早,就雲山見。”

蒙雷數萬人命,墨小然不能不理,但容戩是不可能讓她一個人獨自去狼牙山,所以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穆老爺子不清楚蒙雷的事,但能讓容戩為難,一定是極為難辦的事情,道:“我立刻傳信給他。”

容戩輕抿了唇,這確實是最兩全的辦法了。

莫言的功夫極好,又心細如髮,有他和墨小然同行,墨小然的安危不必擔心。

點頭道:“那就勞煩老爺子。”

站在門外的香草聽到這裡,咬緊了唇,臉上一片黯然。

深吸了口氣,進屋道:“我也陪墨小然去狼牙山。”

穆老爺子放飛信鴿,橫了香草一眼,道:“你不許去。”

香草跟着他長大,他哪能不知道香草對莫言的心思,但莫言不能娶她……

香草把唇咬了又咬,猛地一跺腳,轉身跑開。

莫言果然沒有走遠,穆老爺子很快收到莫言的回信,在山腳和墨小然匯合。

墨小然和容戩收拾了換洗衣裳,辭別穆老爺子和香草,下了雲山。

莫言已經雇好馬車,等在山下。

容戩認得車夫,這個車夫是擅長山路好手,而且功夫極好,在黑白兩道都極吃得開,有他護送,墨小然的安危又多了一層保障。

把墨小然的包袱遞給她,“上車吧。”

墨小然依依不捨地道:“你也走吧。”

容戩輕點了點頭,翻身上馬,看向莫言,“謝謝你。”

莫言笑笑,“狼牙山見。”

“好!”

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一車一馬分別向兩個方向而去。

從雲山到狼牙山有半個月的行程。

墨小然想着當初上雲山的時候,是存着可能死在山裡的心思,現在能生龍活虎地下山,高興得恨不得大叫幾聲。

莫言看着墨小然趴在車窗上恨不得把車外風光看盡的神情,隱隱心疼。

突然間盼望這路能更長些,哪怕就這麼一路走下去也是不錯。

起碼現在,她是快活的。

而且這車裡只有他與墨小然,他可以在她沒注意時,靜靜地細看着她,可以看清楚她每一個表情,看着她皺眉而心痛,看着她笑而笑。

墨小然看了一路,漸漸睏乏,卻不捨得窗外清涼的風,趴在車窗上沉沉睡去。

莫言凝看着她熟睡的小臉,她安靜得如同一貓兒。

這樣百無禁忌,無需掩飾的時光對他而言,太過難得。

或許,這輩子也就這麼一次,這與她單獨相處的日子,將是他一輩子的回憶。

一個顛簸,墨小然不舒服得皺了眉頭。

莫言伸手,想把她抱進車廂,但手伸到她的面前,卻停了下來,慢慢垂下。

他怕驚醒她,她醒了,他就再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看她。

車夫習慣了長途跋涉,坐在車上也能睡。

一路上,有村子,才會停車吃飯休息,補充體力,其他時間,都在車裡起卧,十分辛苦。

轉眼半個月過去,馬車停在一座大山前,車夫道:“莫大夫,到狼牙山了,馬車進不去。”

墨小然伸了個懶腰,舒展着久不得運動的筋骨,“總算到了。”

莫言取了些銀子遞給車夫,“老哥這一路辛苦了。”

車夫不肯收,“你們付過錢了,這銀子我不能再要。”

莫言塞到他手中,“前幾天付的是馬車錢,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謝謝老哥對我們這一路上的照顧。”

“你們是我們的客人,這都是我們該做的,這錢,我不能收。”

莫言拉下臉假意不悅,“你再不收,我可要生氣了。”

車夫見他執意不肯收回,還真怕他生氣,勉強收下,“轉過這山,往西行約三十里路,有個村莊,那兒就是我們驛站站點,我會在那裡等你們半個月。”

“好。”

莫言和墨小然取了包袱,辭了車夫,途步進山。

山中樹木繁茂,籬簌叢生,顯然平日沒有人行走。

走了一個多時辰,帶的水喝光了,又累又渴,墨小然見這山中遍是野果,紅艷欲滴,採摘了幾個,清香撲鼻,用銀針相試,沒有毒性,喜道:“有果子吃了。”

指着前面一塊大石,道:“我們去那兒休息一會兒,吃些東西再走吧。”

莫言倒不覺得累,不過墨小然的是姑娘家,又被盅毒折磨了幾個月,身體還極為虛弱,受不起這累,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