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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不能看。”墨小然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那晚是一頭黑獸。

不管他是不介意她不是完璧,還是希望安慰她。

她也不願意他親眼目睹她那晚的不堪。

容戩愕然。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反正你不能看,否則我立刻走人,一輩子都不再見你。”墨小然額頭一陣陣跳痛,該死的黑獸,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容戩見墨小然臉上陰晴不定,想起元奎給他看過的幻影,雖然只是一瞬,卻也不難看出那晚的戰況是如何激烈。

姑娘家臉皮薄,能讓他看才怪。

雖然那晚他是失控,而她是被迫,但那晚卻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他真想好好地看看,把那段記憶深深烙進腦海,作為永久的記憶。

墨小然見容戩不說話,臉黑了下去,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你聽見我的話沒有?”

“好,不看。”容戩微微一笑,口氣里沒有半點誠意,湊到她耳邊,小聲道:“等我恢復了記憶,自己慢慢想。”

他的語氣說不出的曖昧,聽得墨小然面紅耳赤,心裡暗鬆了口氣,只要不看見她那段不堪的記憶就好。

同時沉下了臉,氣悶地別開臉,好不容易重生了,卻被一頭黑獸吃了,有種大好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這感覺實在不好。

她一天不解決掉那頭黑獸,她心裡的陰影一天不能消除。

“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請愛妃回去休息。”

“愛妃?”這個稱呼讓墨小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也不習慣這個稱呼,還是叫小然好。”容戩嘴角勾起,微微一笑,“你說呢,愛妃?”

他故意把‘愛妃’兩個字,拉很長,說不出的曖昧。

墨小然聽得渾身發冷,雞皮疙瘩一層沒褪,又爬上來一層,墨小然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下去,怒道:“不許亂叫。”

“這事由不得你,我要沐浴更衣了,你回吧。”容戩站起身,見墨小然沒有離開的意思,索性寬衣解帶,笑道:“如果你願意侍候我沐浴,我非常樂意。”

他昏睡的那些日子,墨小然每日都給他擦身,他的身子沒有哪裡沒碰過,但這樣坦胸露腹地站在她面前,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墨小然漲紅了臉,轉身狼狽地跑了出去。

容戩看着墨小然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收起笑意,眼裡透着落漠,她終是不肯嫁他。

墨小然出了院子,忽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和容戩雖然沒有成親,沒有行夫妻之事,但除此之外,可以說親密無間,而且容戩臉皮特厚,睡覺要摟着她睡,洗澡恨不得和她洗鴛鴦浴,哪有讓她迴避的事?

墨小然回頭往院門看去,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對勁。

容戩有問題。

正想回去查看。

丫頭詩蘭匆匆跑來,“墨姑娘,有一個姓杜的先生說有急事要見你。”

墨小然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姓杜,在蒙雷見過的那個大夫,重樓身邊的人。

“他在什麼地方,有沒有說什麼事?”

“他沒說,就讓我交一封信給姑娘。”詩蘭遞了封信給她。

墨小然接過信,抽出裡面的信紙看過,信里說,她父親墨非君想要見她。

父親是被惡婆婆帶走的,惡婆婆是鳳血族的人,而杜先生又是重樓的人,杜先生的醫術不比莫言差多少,惡婆婆把父親交給杜先生醫治,也不是不可能。

墨小然顧不上去查看容戩的異樣,匆匆跑向馬棚,牽出自己的馬,翻身上馬,飛奔向府門口。

墨小然按信上地址去到一處私宅,推門進去,宅子里清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墨小然遲疑了一下,向後花園走去,進到後花園,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和一個坐在木製輪椅上的人說著什麼,輪椅上的人背對墨小然,看不見相貌。

中年男子見墨小然進來,抬頭起來,沖她身微一笑,正是在蒙雷見過的杜先生。

“墨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墨小然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向輪椅上的人看去。

輪椅慢慢地轉了過來,上面坐的正是從白桃的暗床里救出來的父親墨非君。

墨小然在信里已經知道父親和杜先生一起,但這時真正看見,心裡仍激動地說不出話。

墨非君把墨小然從上看到下,墨小然和阿莞長得酷似,只是阿莞看上去溫婉,而墨小然卻渾身上下透着股靈氣,如同山中的精靈。

但不管怎麼樣,只是一眼,他就能認出來,她是他的女兒。

墨非君眼眶微微地紅了,“小然,我是爹。”

剎時間,墨小然喉嚨里像哽了個東西,噎得出不了聲,過了好一會兒,緩緩走到輪椅前,蹲下身,仔細地看着面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大眼睛裡慢慢凝上了淚。

“你的腿……”

墨非君已經從惡婆婆那裡知道,墨小然已經見過他,並試圖救他。

那麼他的狼狽全落在了女兒眼中,不由地苦笑了笑。

“沒事,暫時還沒知覺罷了。”

墨小然伸手把向墨非君的脈搏。

她一出手,杜先生就看出墨小然也學了醫,道:“墨姑娘不用擔心,墨先生只是被藥物控制太久,身上血脈不通造成麻痹,需要慢慢恢復知覺。”

墨非君也道:“幸好有杜先生全力施救,我才能撿回條命來。”

墨小然把了墨非君的脈搏,已經知道杜先生所說的都是實話,站起身,向杜先生正式行了個禮,道:“謝謝杜先生。”

“我不過是受人之託,墨姑娘要謝,就謝該謝之人吧。”杜先生笑笑道。

墨小然輕點了點頭。

她知道父親所以能醒來,全是因為杜先生,而杜先生必然是受重樓所託。

她又欠了重樓一個天大的人情。

“我走開一會兒,你們父女聊聊。”杜先生知趣地進了屋,給墨小然父女留下獨處的時間。

墨小然輕握住父親的手,問道:“爹可有見過娘嗎?”

墨非君眸子微黯,“見過了。”

“娘還好嗎?”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