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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參將道:“將軍讓末將保護好王妃,不能讓王妃有一點損傷。”

墨小然道:“心傷也是傷,這些人鬧哄哄的吵得我心煩,你把他們全趕出府去。”

李嬤嬤怔了,她們是城主安排來的,沒想到墨小然居然一點面子不給城主,竟要把他們全逐出府去。

美人臉色變了數變,“你憑什麼?”

“我憑什麼?就憑我是容戩的妻子,我現住在這裡,要往這裡塞人,得先看我同不同意。”

“我們是來服侍王爺的,不是服侍你的。”

“就算容戩回來,我不許你們進門,你們也休想進門,除非踩着我的屍體過去。你該不會以為,容戩會為了你們殺妻。”

“你!”美人氣極。

李嬤嬤道:“王妃慎行,妻子好忌妒是“亂家”,是七出之條。”

“七出?我還就要擔這妒婦之名。”墨小然笑了,容戩和她都是在二十一世紀活過的人,拿七出壓她,笑話,“左參將,把這些女人全丟出府去,另外把這院子里的什麼如夫人也清一清,把這院子給我封了。”

“是。”左參將雖然聽令於容戩,但跟在容戩身邊的人,誰不知道墨小然是為的心肝肉,現在容戩不在,如果激怒墨小然,鬧出什麼事,她來個‘離家出走’,他們真沒辦法向容戩交待了。

左參將揚手,他的兵立刻上前趕人。

院里院外頓時亂成了一片。

美人氣歪了鼻了,道:“我是城主的女兒,你們誰敢趕我?”

容戩霸道,他的屬下又豈是軟弱的,美人的這句話頓時惹惱了左參將,左參將冷道:“沒我們將軍,城主早換人了,這城裡的女人全得淪為他人的奴隸,官家小姐更是不知丟去哪兒服侍男人,還能在這兒大呼小叫?”

美人氣塞。

左參將是軍人,沒那麼婆婆媽媽的口水仗,喝道:“全部趕出府去,誰敢鬧事,殺。”

“你敢。”美人仗着父親是城主,高高在上慣了,她能忍九親王,卻不能忍九王的一個屬下。

左參將身邊的親兵腰間佩劍‘哐’地一聲出鞘,左參將更是臉黑如鍋底。

眾女嚇得花容失色,有膽小的險些哭出來。

李嬤嬤見情形不對,忙拉了她家小姐,在她耳邊小聲道:“我們先回去,這事自然有城主和夫人處理。”

美人雖然惱怒,但看了眼親兵腰間森森的刀刃,也害怕,不再多說。

李嬤嬤忙扶着她,匆匆跟着其他美人一同出府。

墨小然看到這裡,已經沒必要再留下,向左參將道:“謝謝左參將。”

“是末將該做的,王妃不必客氣。”

“那這裡的事,勞煩左參將了,我先回去了。”

“王妃請自便。”

墨小然去到管事房,管事看見墨小然,吃了一驚,忙迎了上來,“什麼風把王妃吹到這兒來了?”

“我來要些蠟燭。”

“您要什麼,讓人來說一聲,我們立馬就送去,哪能讓王妃親自來。”

“我閑着沒事,出來走走,順便的事。”

“我立刻讓人給你送屋裡去。”

“不用了,你給我就行了。”

管事不敢耽擱,立刻取了兩支蠟燭交到墨小然手上,“您先拿用着,多的,我一會兒就讓人送去。”

他不敢讓墨小然辛苦,怕蠟燭重,只拿了兩支給墨小然先用着。

“謝謝。”

回到住住,阿福迎了上來,看見墨小然手中蠟燭,忙道:“你要什麼,讓人去拿就行了,幹嘛要自己辛苦?”

“只是想走走。”墨小然勉強笑笑。

阿福見墨小然神情有異,只道是墨小然又和容戩吵架了,道:“王妃,這次王爺回來,您就順着他些吧。”

“阿福,我不想當王妃。”

阿福怔住,“姑奶奶,這話可不能隨便說。”

墨小然看了阿福一眼,丟下滿面愁容的阿福進屋去了,肩膀挺得筆直,腳步也沒有一絲猶豫。

她是鳳女,天生的傲骨,想她妻妾爭寵,豈不是笑話。

今天看見的那些女人雖然不是容戩的意思,但他的身份擺在這裡,這些狗屁事就會不斷。

她覺得煩。

別說她容戩心存結核,即使什麼也沒有,她也不恥讓那些女人來侮辱於她。

忽地聽見有人道:“將軍有消息傳回,很快回城。”

墨小然聽着,心裡有些堵,他有消息回來,卻不給她捎一封信,看來他還是對她見到重樓的事耿耿於懷。

可是這次見重樓,確實是意外,並不是她有意而為之。

墨小然突然間有些憋屈。

回到屋裡,輾轉反側,到了入夜時分,任無法入睡。

心中的酸楚越加難忍,取出為容戩備下的烈酒,開了泥封,就着壇口,喝了幾口,火辣辣的酒從喉嚨燒到腹中,臉泛酡紅,便有了三分酒意,心裡卻升起別樣心情,想到他曾說過,人在傷心的時候,沒這陳年老酒,怎麼成。

果然有些道理。

用酒壺倒出一壺,提在手中,搖搖晃晃步入院中花叢,這內院,到了夜間,沒有人能進來。

容戩沒回來,也就只有她一人,到也自在。

孤夜寂靜,輕風微拂,偶有落葉飄落,蕭傷得很。

又有兩口酒下去,醉意更濃,撥掉髮釵,任墨黑的長髮泄落,踢掉綉履,笑看着頭頂天空浮着烏雲。

笑容慢慢褪去,她彷彿看到了二十一世紀的權叔。

權叔對她總是特別小心,特別的溫柔,從來不提及她的父母。

那時她以為權叔顧忌她是孤兒,怕她傷心難過。

回到這裡才知道,他是她的親生父親。

他不說,一是她沒有前世的記憶,他怕嚇着她,二是他覺得對她有愧,沒臉當她的父親。

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給了她最幸福的兒時生活。

父親的身影消失,浮現出容戩二十一世紀時那無賴的模樣,“墨小然,我又救了你一次,你要怎麼報答我,以身相許?”

墨小然想到這裡,傻傻地笑了,“真懷念二十一世紀。”

那時沒有這麼多的誤會,也沒有這麼多的顧忌,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