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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隱趴在窗格上,噴出一股紫火,影魔瞬間散去。

上官雨桐看不見雲隱,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壓力迎面而來,撞得她的身體往後撞去,嚇得臉色發白,忙順着那股力道翻過屏風,才沒把屏風撞翻。

身子落地,那股力道卻不消失,生生地把她撞摔在地上,胸口憋漲,一口血從口中噴出。

她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明白,就受了不輕的傷。

不過剛才強行讓影魔靠近窗戶,卻感覺到容戩的氣息變得平穩。

這也算是不錯的收穫。

上官雨桐嘴角浮上一抹苦笑。

墨小然果然有兩下子。

容戩平穩下來,說明他的傷勢得到控制,她感到欣慰。

但同時也說明墨小然的手段遠遠超出她的預測。

墨小然越強,就越讓她不安。

***

墨小然沒想到自己這一睡,竟睡得極沉。

她在神龍洞長大,隨時隨刻神經都繃緊的,即便是後來離開了神龍洞,睡眠也是極淡。

但她和容戩同一間客房的那一晚,竟意外地睡了個好覺。

而這一晚睡得越加沉穩,沉穩到連一個夢都沒有。

墨小然睜開眼睛,看着咫前仍然沉睡不醒的俊臉,有些發怵。

她這是搞哪樣啊?

難道她生來就喜歡和男人睡覺?

這個認知讓她連打了三個寒戰,猛把壓在身上的男人推開。

身上一輕,才發現渾身上下被壓得無處不酸,骨子像要散架一樣地痛。

鬱悶地罵了聲,“混蛋。”捂着腰起身。

有風拂過,身上絲絲的涼,才赫然驚覺身上不着寸縷。

臉‘騰’地一下紅過耳朵。

衣裳是她自己脫的。

不過昨晚漆黑一片,看不見自己,她本打算等他不那麼冷了,就起身。

哪知這一睡,竟睡到了天亮。

現在天已經亮了,自己不着一物的身子,一目了然,墨小然飛快地看了眼床上男人,即便他沒有醒來,她仍羞得恨不得鑽進地下。

門外傳來衛風壓低了聲音的喚門聲,“小然。”

墨小然更嚇得恨不得死去。

撈起身上衣裳,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但越是着急,越穿不進去。

衛風喚了兩聲,沒有答應,伸手向門推去。

墨小然三魂嚇飛了二魂半,顧不得穿衣服了,把衣裳抱成一團,飛快地竄向裡間浴房。

她剛進了浴房,房門就被衛風推開。

衛風探了頭進來,望了望,‘咦’了一聲,“人呢?”

墨小然縮在浴房門後,大口喘氣,好險。

強壓下心裡慌亂,輕咳了一聲,表示自己在浴房。

衛風聽見墨小然的聲音,放心下來,進屋走到床邊,去看容戩。

伸手摸了摸容戩額頭,“不燙。”

再看容戩臉色,仍然蒼白,但呼吸比昨天平穩,再摸摸他的脈搏,也比昨天有力。

衛風長噓了口氣,墨小然那丫頭真行啊。

這麼重的傷,也被她鎮住了。

墨小然拍了拍胸口,冷靜下來,快速的穿好衣裳,把頭髮整理好,又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乾淨,出了浴房。

衛風回頭打量墨小然,見她小臉泛紅,以為她熬了一夜,把自己熬病了,伸手向她額頭伸去,“病了?臉這麼紅。”

“洗臉搓紅的。”墨小然攔開他的手。

衛風啞然,一般姑娘家洗個臉,都小小心心,生怕傷了臉,哪有洗個臉,用力到把臉搓紅的。

墨小然也覺得這個借口太爛,乾咳了一聲,道:“昨晚是你守的他。”

“什麼?”衛風沒反應過來。

“我說,昨晚是你在這裡照顧容戩,我在自己屋裡睡覺。”

衛風明白過來,墨小然是在避嫌。

心想,上島前墨小然和容戩就是一間客房,不過那會兒,是沒客棧滿了,她只能和別人搭房,和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同。

她一個沒出嫁的姑娘,和男人孤男寡女的一晚上,即便是為了照看容戩,如果傳出去,對她的名聲還是不好。

爽快答應,“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容戩也不能說。”

“不說,絕對不說。”

墨小然長鬆了口氣,慶幸衛風心思簡單好忽悠。

衛風見墨小然活動着手腳,以為她是一晚沒睡,累的,忙道:“你累了一晚,去休息吧,我看着他。”

墨小然囧,她睡了一晚,“我去給做早飯。”心虛地不敢看衛風,一溜煙地跑了。

墨小然跑得太快,衛風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這時容戩發出一聲輕吟。

衛風忙收回視線,湊到床邊,見容戩睫毛輕輕一顫,正在醒來,又驚又喜,“二師兄。”

容戩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湊到面前的衛風,眸子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衛風見他真的醒了,心口上壓了一晚上的石頭總算落下,“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們了。”

“我們?”容戩嗓子啞得不成樣子,但臉上的表情卻活了過來。

“是呀,你一直昏迷不醒,小然怕蒙雷的人乘機對你不利,瞞下你受傷的事,全是她自己一手熬的湯藥。”

“我昨天怎麼回來的?”

“是夏潯用仙鶴帶着小然,去弱水谷把你弄回來的。”衛風見容戩想要起身,忙上前扶他,“你昨天身上那麼大幾個坑,又一身的血,那樣子太嚇人了。”

容戩腦海里浮過上官雨桐站在弱水湖對面的身影。

墨小然和夏潯會去弱水谷找他,多半和上官雨桐有關。

“是誰喂我服的葯?”

衛風沒想到容戩竟真的會問這個問題,怔了一下,想到答應過墨小然的事,結結巴巴地道:“當……當然是我。”

“你?”

“當然是我,二師兄,我這做師弟的夠意思吧?”衛風心想,容戩昏迷不醒,不可能知道墨小然嘴對嘴地喂他,氣壯了起來。

容戩想着壓覆在他唇上的柔軟觸感,以及在他口中掠過的柔舌,視線落在了衛風的唇上。

他?

怎麼可能?

衛風見容戩看自己的嘴,汗毛頓時豎了起來,心虛地地舌頭都有些發僵,下意識地捂着嘴,“怎麼……怎麼了?”

“沒事。”容戩從衛風的唇上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