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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估摸有一刻鐘,山竹才走開。

聽不到山竹的腳步聲後,惡魂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猛撲過來。它餓壞了,正需要東西填肚子。

我可不是小白兔,儘管沒有實戰經驗,但是性命攸關的時候不拼也得拼。我一骨碌爬起來,閃向一邊,同時手中聚起了紫藍色的光球。

“你別過來,這可以把你燒成灰燼。”

惡魂畏懼的收住腳步,閃着凶光的眸子盯着我手中的光球,醜陋而骯髒的臉上爬滿蛆蟲,沒有嘴唇遮蓋的牙黑乎乎的,時不時流出點黏答答的液體。這個傢伙再過些日子只怕就能演化成魔煞。

自經歷過上次的事件後,我對魔煞就有點小小的畏懼心理。我知道他們很厲害,會用法力困住你,讓你像是被蛛網纏住的蟲子一樣,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吸干。

光球發出的亮度讓我能看清腳下,一堆堆枯骨亂七八糟的鋪在地上,一看就知道都是被這惡魂獵捕到的犧牲品。讓我欣慰的是只是些枯骨,沒有蟲子什麼的,我估計就算有也早被餓的發昏的惡魂給吞了個乾乾淨淨。

“你聽好了,我不是好惹的,咱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否則都沒有好果子吃。”

我真是幼稚還指望和一隻心智失去大半的惡魂講道理,在這些惡魂的眼裡除了殺戮再無別的念想。

惡魂有些畏懼我的光球,但是進食的慾望戰勝了恐懼,它一步步逼近。坑只有那麼大,我身後就是坑壁,無路可退,只能進攻。

“滾開!”我說的很大聲,據說聲音大點能壯膽還能嚇退敵人。果然惡魂站住了,呲着髒的噁心死的牙,沖我直流口水。它到底有多餓,餓的眼睛都綠了,可是就算你會餓死,我也絕不會用自己喂你。

於是在爆出第二句“滾開”的時候,我的光球飛了出去。也許是第一次戰鬥準頭太差,或者運氣不好吧,我榮幸的打歪了。光球擦着惡魂的頭飛了過去,在它身後的坑壁上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坑。

惡魂足夠狡猾,閃過我的攻擊後,立即飛撲過來。我沒能閃開,被一隻沾滿污漬的枯手摁在了坑壁上。

這下完蛋啦,我的力量完全使不出來,事實上就算使出來了,我也沒有惡魂強。它越摁越緊恨不能把我壓進坑壁里,我的胸骨斷了般的疼痛,同時被惡臭熏的不能呼吸。

惡魂伸頭過來,一口臟牙張開,舌頭黑乎乎的還冒着黑煙。如果要消亡我也不想做惡鬼的食物,太噁心人了。

可是我現在能做的只有——救命啊~!

我用平生最大的聲音呼救,希望天風聽見。

陰陽路本是死寂一片,我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震的地面搖晃,整個空間似乎都在晃動。

我不知道就我這一嗓子到底驚動了多人,或者多少鬼,反正在惡魂將臭烘烘的嘴快要放在我的脖子的上的時候,一道霹靂砸了下來,貫穿惡魂的頭顱,將它硬生生劈成兩半。

惡魂像一灘爛泥一般的倒在地上迅速化成黑水,然後汽化。

我驚魂未定,大瞪着兩眼目睹了這一切。天哪,這麼強,是誰發出的。太厲害了。

正當我想謝謝這位英雄的時候,半空中傳來一個氣惱的聲音:“他奶奶的,居然打歪了。”

啥?我當時就傻眼了,打歪了,難道他想打的是我。我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媽呀,要不是打歪了,變成兩半的豈不是就是我么。我招誰惹誰了,幹嘛劈我。

不等我想明白,半空中的聲音,又開口了:“再來一次。”

我再也不想感謝這位英雄了,因為他想殺的是我。不等我問他為什麼劈我,“咔嚓”又是一道霹靂打了下來,這下沒救了,旁邊沒有避雷針,鐵定要劈中我。

我的反應就是雙手抱頭,蹲下,蜷縮成一團。

“嘭”的一聲,火花四濺,霹靂奇怪的打在了一道無形的牆上,被反彈了回去。

空中的聲音驚訝的啊了聲,隨即怒聲吼:“你奶奶的熊,誰壞我的好事?”

突然,一個遙遠而冰冷的聲音響起,“鬼判,陰陽路禁止大聲喧嘩,你在次動用霹靂閃電,當我不存在么?”

聽到鬼判驚駭的聲音:“陛下,恕罪,我是在懲罰在此大呼小叫的鬼魂。”

“閉嘴,誰跟你說她是鬼魂?”

“是,是山竹報告說是一隻鬼魂逃逸在此。”

“山竹是誰,這種扭曲事實的人,不要也罷。將她平安送出陰陽路,否則我會讓五殿閻君請你喝茶。”

“對不起,對不起,陛下,您息怒,我這就照辦。”

遙遠的聲音立即消失,我傻愣愣的想,剛才那個聲音好熟悉,雖然因為聲音走了很長一段路改變了一些,但是我還是能聽出與冥嵐音調是相似。可是那個聲音應該屬於這裡的最高主宰,鬼判叫他陛下。冥嵐是個獵手,自然不可能是冥府主宰。我想一定是我嚇的幻聽了,把什麼都想成冥嵐。

頭頂上出現一隻大手,抓住我的衣領,然後我就被他提小雞一般的提出了大坑。

坑上站着兩個人,一個是山竹,一個是穿的黑漆漆,臉也黑漆漆的人,我想這個可能就是山竹的頂頭上司鬼判。

鬼判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眼,氣呼呼的罵:“娘的,居然是個鬼修。”

說完一腳踹在山竹小腿上,大罵:“你丫的沒長眼,鬼修和鬼魂都分不清。白修了這麼多年,罰俸三年,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害的我差點被陛下責罰。”

山竹又氣又惱又無奈的瞪着我,“大人,即便是鬼修也不能亂闖陰陽路。”

“我呸,你腦子秀逗了,每天都有一大把鬼修在冥府晃悠,你瞎眼沒看見。鬼修是不歸我們管的,而且不能得罪,因為有些事我們不能做,他們能做,我們要和他們合作。你明白不?好好的把人家送出去,回頭老子再削你。”

山竹沮喪的癟着嘴,又狠狠的瞪我兩眼,沒好氣的對我說:“走,都是你,下次別落我手上。”

話音沒落地,他就被鬼判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你丫的智商是零么,蠢的不可救藥。陛下罩的人,你敢動,你媽製造你的時候沒給你裝腦子。用你當巡守就是我的失策,從現在開始你專門負責刷馬桶。”

鬼判氣哼哼的消失在黑暗中,臨走還丟了一句話,“再有差池,罰你吃一百年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