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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乾笑,後退了兩步:“確實無葯可解,但可反其道而行,這也就是我們為什麼要玲子有喜的原因,若無情深意重,何來錐心刺骨?”

這一瞬間,葉霄躁怒的想拿槍挑了歐陽:“為何不早說。”

想到是因斷情斷念,才懷疑劉玲狐媚了自已,又答應王靖柔娶何英茜為平妻,這樣的作繭自縛,一想,腦中的拉據就越發強烈。

歐陽抽搐的又後退了兩步:“你覺得,我若是一開始就告訴你,你會相信嗎?別忘了,我還受了你的杖刑!不光是我,還有胡小飛,柳東,最慘的是玲子,她不光受了杖刑,你還要休她,傷身又傷心的。”

葉霄腦袋痛的好像快要分開,腦中凌亂如麻的跳躍着之前的一幕又一幕。

公堂之上,揮毫寫休書……

亂石山中,袖手旁觀的看白毅媚毒發作……

破廟裡,毫無憐惜的冷漠入侵……

城衛所中,刺目揪心的十四杖……

推翻之前所有的一切,冷酷無情的告訴她另娶平妻……

錐心刺骨的巨痛之下,葉霄神智有些恍惚的問自已,他都做了什麼?

如歐陽所說,若是沒有那三次不舍,他就是提前知道,也會矢口反駁,也許還會找別的借口詮釋一切,換而言之,那就是他不會相信,所謂的無情散!

“我要如何做?”葉霄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擠道。

歐陽全身心都感覺十分舒暢的抖了抖,然後幸災樂禍的道:“先沖喜!”

葉霄狠狠的瞪着毆陽,因撕裂的腦痛,讓俊美到天怒人怨的臉,變的有些扭曲。

“誰下的無情散?”

歐陽很欠扁的乾笑兩聲:“還沒查到,但我直覺,給你下無情散的人,跟帶走劉老夫人的人,應該是一路的,至於這無情散,是當年青雲觀出塵子老道留下的。”

葉霄用力的捏緊鐵拳,錐心刺骨之下,丟下一句:“你送她進宮。”說完,瞄準紀南離開的方向,如閃電般飛了出去。

此時,葉霄滿腦子都在想,若他對劉玲有情,那他的女人,怎能容許別的男人偷看,紀南你找死!

全然不知葉霄去找紀南練手的劉玲,從容淡定的梳好妝,再戴上別緻而清雅的瓷飾後,就聽妙涵說,毆陽來了。

“歐陽,你來的正好,我有話要跟你說。”

歐陽擺了擺手,示意劉玲要問的,他已經知道了:“邊走邊說吧,六皇子在外面等着。”

劉玲點頭,袁海寧和張嚴便在兩頭兩尾的注意四周,妙涵也被安排在後面遠遠的跟着。

“葉霄已經知道了。”

歐陽一開口,劉玲就嚇了一跳,定定的看了歐陽良久,呼吸有些急促的道:“你不是說,不能告訴他嗎?”

“他沒有察覺自已不對之前,是不能說,但若他有了狐疑,就不能再瞞,必須要讓他清楚的知道原因在哪,玲子,你做的很好,無情散已經解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你一定要穩住,不能讓他動搖。”

劉玲傻傻的看了眼歐陽:“怎麼穩?”

“讓自已有喜。”

“……”劉玲後腦輕抽,無語凝咽了許久,細弱蚊呤的道:“這個你也跟他說了?”

“對,想讓你有喜,他不配合,你怎麼有喜?”歐陽白了眼劉玲,然後笑眯眯的看着眼天邊的細雨,胡小飛和袁海寧這兩廝,有時還是挺管用,果然集思廣益很正確的。

劉玲尷尬的低咳:“歐陽,我今天感覺葉霄好像不太舒服,解這無情散會痛嗎?”

按她的計劃,最少還要再晚三年才能要孩子,現在就一定要有,來的太快了。

“破冰當然會痛,而且還是錐心刺骨的痛,如果他若不痛,那就不叫解了一半。”歐陽一掃之前的沉重,滿臉都是幸災樂禍,只要葉霄恢復正常,那眼下所有麻煩都不是麻煩。

劉玲倒抽了口氣,怪不得剛才環抱住他時,就感覺他全身緊繃的像一根弦。

“那要怎樣才算完全解開?”

“這還要問,回到當初就是完全解開了。”

劉玲沉呤,低垂的眼帘下,閃着華光,她這算是看到希望和快要熬出頭了么?

看到姍姍來遲的劉玲,王靖柔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她是真想諷刺劉玲,竟然敢讓六皇子和太后娘娘等這麼久,可看到沒有半點不耐的六皇子,只能硬生生將所有諷刺咽了下去,換成微嗔的道。

“玲兒,怎麼梳洗更衣要這麼久,讓太后娘娘久等,可是不敬的大罪啊。”

劉玲懶得理會想置她於死地的王靖柔,就看向一身浩然正氣的葉毅斌正望着自已。

剛才還沒來得急給葉毅斌行大禮,便趕緊斂了所有思緒,穩住心神的先給六皇子福了福,道了聲得罪見諒後,正要給葉毅斌行禮,就看葉毅斌擺了擺手道。

“你是霄兒的媳婦,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見太后要緊,你先進宮吧,有什麼禮數等你出宮再說。”

男人的大局觀往往都比女人要強,更何況還是步入中年的葉毅斌。

劉玲笑了,不再矯情的福了福身,便趕緊隨趙志澤出門。

一出葉家的大門,就看到門口停的是宮中的雨轎攆,看着那朱紅描金,又披黃帶鳳的錦旗,劉玲就知道,這是大恩惠啊,此雨轎攆,是太后的專攆啊,居然用來接她進宮。

再加上任何人不得阻攔的鳳旗,實着讓她驚訝。

當然,她能受此恩寵,其中定然是月涵生和六皇子的功勞。

站在轎邊,劉玲躊躇了片刻,沖騎上馬披着蓑衣的趙志澤道:“六皇子殿下,此攆臣婦只怕不敢坐。”

趙志澤沒想到她居然能一眼認出,此乃宮中步轎攆,再到劉玲恭敬的神情,便眼中微微一亮的笑道:“月大家說,他的師傅乃天下奇女子,本王今天見識了,劉小姐儘管坐便是,此乃太后的恩典。”

劉玲這才再次福了福,在太監的打簾下,恭身鑽了進去。

有些恭敬,那是不管知情和不知情,都是要說上一句的,否則就會讓太監或者其他人小瞧你,又或者暗中給你小鞋穿,這就叫人善被人欺,驢蠢被人騎。

必要的禮儀,那是不管那朝那代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