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帝倏這個樣子，黎夜別提有多嫌棄了，不過他現在好像是變得很厲害了，情商高起來果然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以前不懂的事情現在都懂了，這種感覺很不好呀。

“我沒什麼說的了。”黎夜看着帝倏不打算說了，該說的都說完了。

“你和顧蘿一開始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是誰先喜歡誰的？”帝倏很好奇他們兩個的事情，因為等他發現的時候，黎夜和顧蘿已經在一起了，所以之前的事情他並不知道。

黎夜想了一下，感覺那些事情已經離得很遠很遠了，不過還是記得很清楚。

“我和她是先有性再有愛，不過我時候想了想，我應該是比較早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但是自己不知道，否則我不會願意和她發生性/行為。”黎夜很誠懇地說，“誰先喜歡上這個問題有點難說，如果是從主動的情況來說的話，是我先主動的，大致便是這樣。”

帝倏點點頭。

他知道黎夜是個不喜歡說謊的人，凡事都喜歡用事實說話，況且誰追的誰這種事情黎夜並不在意。

“說起來也是我先去招惹秦凡的，不過現在她喜歡上我了，而且不只是一點點喜歡，但我也應該喜歡上她了，按照戀愛中的人的那些心思和情緒來說的話，我還是比較符合的。”

帝倏總結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已經差不多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嗯，你等她接受了你之前說的那些事之後再慢慢告訴她以前你的那些事，不過你的那些事對她的父母就不必說了，年紀大的人不太容易接受。”黎夜建議道。

“你真的變了。”帝倏看着黎夜笑道，以前的黎夜絕對不會給出這樣的建議。

說不定還會很傲嬌地說：連這點都接受不了，真是沒用。

黎夜笑笑，“我家老婆調教得好啊。”說這話的時候黎夜顯得特別的自豪。

“噗”帝倏直接笑噴了，這樣的黎夜實在是沒什麼見過，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來洗形容。

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也變成這樣，不過變成這樣也沒關係，說明是他自己願意變的，一直以來他都渴望正常的生活，有人陪伴，有人疼愛，而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對他只有敬畏只有害怕而沒有關心和疼愛。

彷彿這個世上只有他一個人，他找不到依靠。

秦小凡，你會是我的依靠嗎？

對於帝倏的笑黎夜並未介意，而是看着帝倏，無聲地鼓勵着帝倏，他希望帝倏也有一個家，帝倏的情況他最是了解，如果說當初的顧帆很可憐，那麼和帝倏比起來並沒有那麼慘，顧帆遇到了帝倏，而帝倏遇到了他。

有些事情似乎冥冥中自有註定。

“我今晚想待在你這裡。”帝倏對黎夜說。

“嗯。”黎夜沒有意見。

然而帝倏下面一句話令黎夜的臉色變了變，“我要和你睡。”

“不行！”黎夜立即拒絕。

“有什麼不行，以前又不是沒睡過，我相信顧蘿會同意的。”帝倏笑起來露出兩排白牙，只覺得白森森的，顯得特別的壞。

“不行！”黎夜還是拒絕。

帝倏可憐巴巴地看着黎夜，“夜夜，你就忍心看我一個人嗎？你有了顧蘿之後我都沒有纏着你吧，現在我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滿足我？你怎麼這麼狠心呢？你現在是好了，有老婆有孩子，什麼都有了，可是我還什麼都沒有，你確定不給我一點溫暖嗎？”

黎夜看向帝倏，“用正常的人格和我說話。”

“這就是正常的人格！”帝倏很認真地說。

黎夜沉默。

“真的嘛，以前和你作對的那個人格並不是我的主要人格，這個才是主要的人格。”帝倏解釋。

“我倒是比較喜歡那一個人格。”黎夜淡淡地說，語氣裡帶着幾分嫌棄。

帝倏搖搖頭，“我不喜歡那個人格。”他是真的不喜歡，當初的他是覺得自己太過弱小了，所以創造出了那個人格，可是那個人格一旦出來就會讓自己變得很血腥很暴力，他其實可以阻止，但是又懶得阻止，覺得就這樣吧，他不好過，大家也都不要好過了吧。

但是說起來他是真的不喜歡那個人格的，覺得若是一直維持那個人格的話，他就沒有辦法獲得平靜普通的生活了。

“我不要和你一起睡，我自己有老婆，你找你的女人去睡。”黎夜還是拒絕，他真的沒有辦法接受和帝倏睡在一起。

“小氣鬼，你怎麼就一點都離不開顧蘿呢。”帝倏覺得黎夜真的是魔怔了，怎麼可以那麼喜歡顧蘿。

“那又如何？”黎夜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問題，反正他自己覺得挺好的。

顧蘿回來的時候帝倏已經走了，其實帝倏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之前說要和黎夜睡都是開玩笑的，別說黎夜不會和他睡，現在的他要和黎夜躺在一張床上也覺得怪怪的，他還是去找秦小凡吧。

到了秦凡的家門口，帝倏並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站在這裡他會覺得自己離秦凡近一點。

秦凡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腦子裡都是帝倏的事情，她已經可以想象出當初的帝倏是怎樣面對那些事情的，那個時候的帝倏才那麼小，兩歲，三歲，四歲，那麼一點點大，卻是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他是怎麼撐下來的？

她真的無法想象那樣的情況下，一個孩子竟然還可以撐下來，很多孩子遭受了那樣的事情之後精神是會出現問題，而且還會發展成變態，帝倏就是這樣，但是他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的人格，這是何等的厲害，其實秦凡覺得帝倏很了不起。

喜歡一個人就要接受他的所有，如果不能接受，那麼總有一天會不喜歡的，所以秦凡就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接受這些，她可以接受帝倏的曾經，才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擁抱未來。

這一點她很清楚，所以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沉澱，來理清楚自己的這些思緒，不能讓自己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