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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麓國,青陽城。

剛下過一場大雪的青陽城覆蓋在厚厚的冰雪之中,連呼出的氣息都似乎會被瞬間凍結。

一個衣衫單薄的少年在這樣的寒冷中,驚慌的從十字路口跑到城中心的廣場上。

一雙墨玉雙瞳獃滯的看了看四周,迷茫了半響,似乎是不知道自己來了哪裡。

少年看了看周圍,捂緊懷裡的靈果,跑到廣場中心的雕塑後面藏起來。

“君尋雙,你個傻子,給我滾出來!”

凌亂的腳步逐漸接近,伴隨着氣急敗壞的怒吼一起響起。

少年瑟縮一下,獃滯的眼神中也露出了一點害怕之色。

“君尋雙,你再不出來,等我找到就一掌拍死你!”

“君翔,這邊有腳印。”跟着追過來的另外兩名少年道。

君翔陰沉着臉,道:“一個傻子竟然敢偷家族派給我的靈果,這次就算打死他,家主也不會多說半句了!”

“君翔,君尋雙雖然是個傻子,但他父親怎麼說也是帝都本家的嫡系一脈,殺了他恐怕不太好交差吧?”

君翔冷笑,“怕什麼!一個靈脈被廢再也無法修鍊的廢材,要是本家真的還有他的一席之地,又怎麼可能被驅逐到青陽城來!你們儘管動手,出了事自有我擔著!”

君翔是青陽城君家旁系這一代青少年弟子中最有天賦之人,連家主都額外的對他高看一分。既然他都這麼說,旁邊的同伴也就不擔心了。

“君翔,找到了!”跟着雪地上的腳印,追來的人很輕鬆就找到了藏在雕塑後面的君尋雙。

君翔快步走過去,卻在即將靠近雕塑的時候堪堪停了下來。

因為憤怒,他差點犯了禁忌。

東麓國皇帝年幼,由攝政王監國。幾年下來,整個東麓已經全部由攝政王一人說了算。

有傳言說,朝中大臣敢指着皇帝的鼻子罵娘,卻從不敢違逆攝政王,甚至連他的一個眼神都承受不住。

整個東麓國沒人知道攝政王的來歷,他就那麼憑空出世,以雷霆般的手段霸佔了東麓國的權利中心,無人敢攖其鋒芒!

“怎麼辦?”另外兩人也不敢靠近雕塑,為難的看向君翔。

攝政王的雕塑設立在各個城池的中心廣場,其中注入了攝政王的靈力,任何人不得靠近,違令者殺無赦!

“果然是傻子,竟然敢靠近攝政王的雕塑!既然他自己找死,我們就成全他!”君翔眼中閃過陰狠之色。

“嘿嘿,這個法子好。”旁邊的兩人明白過來,不懷好意的低笑兩聲。

“君尋雙!”君翔大聲道:“如果你能爬到那上面去,我就放過你!”

“上面?”君尋雙捂住懷裡的靈果,獃滯的雙眸迷茫的看看雕塑,傻傻的問道:“真的嗎?”

“我君翔從來說一不二!”

“好,我爬上去,你就讓我把靈果拿回去給爹爹吃。”君尋雙的臉上露出單純天真的笑容。

“白痴!”三人低笑。

君尋雙將靈果小心翼翼的放進衣兜里,雙手攀住雕塑底座的高台,吃力的往上爬。

君翔對旁邊一人道:“你去通知城主大人!”

“好!”那人快速跑開。

君翔眼中閃過陰狠之色,“君尋雙,你這次死定了!”

君尋雙天生是個傻子,根本不知道君翔的打算。

她努力的攀着雕塑底座的邊緣,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了上去。

“呵呵。”君尋雙傻傻一笑,伸手去抓巨大雕塑的褲腿,準備繼續往上爬。

此時,一股靈力從雕塑身上忽然激蕩而出。

以雕塑為中心,激蕩而出的靈力向四周擴散,炸起一層厚厚的積雪。

“啊!”君尋雙距離最近,被靈力擊中,發出痛苦的大叫!

君翔和剩下的另一名君家弟子,早在靈力波及而出時就嚇的趴在了地上。

兩人瞬間恍然。難怪無人敢靠近攝政王的雕塑,這麼恐怖的靈力,除非找死才會靠近!

君尋雙的腦子全身都痛,最痛的就是腦子,猶如針扎一般難受。

她出任務的時候被敵方特工暗算,作為34世紀最優秀的獵鷹特工隊隊長,自然不會輕易認輸。

最後以引爆的方式,成功摧毀了對方特工營。

而她也因公殉職。

君尋雙沒有死,而是穿越到了這片名叫紅塵萬象的境域大陸。

不過她雖然知道周圍發生的一切,神智卻一直處於十分混沌的狀態。

直到今天被靈力擊中,她身上的那一層禁錮似乎也隨之被擊破了。

大腦中的記憶漸漸清晰,娘親的痛哭,老爹的神傷,還有她自己所受的欺辱!

君家!好一個君家!

君尋雙忽然睜開眼睛,原本的獃滯再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冷酷!

頭頂的靈力還在噼里啪啦的炸響,君翔試着抬頭看了一眼,立刻嚇的雙手抱頭重新趴下。

君尋雙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卻沒注意到手裡還抓着有布料。

“卡啦!”雕塑身上的長袍被扯下了一大塊,露出了。。咳咳,沒有穿里褲的白大腿。

“放肆!”站在廣場一方街道口暗處的侍衛終於忍不住了。

這個小子膽大包天,居然撕爛了攝政王的褲子!褻瀆攝政王的雕塑,必須嚴懲!

“丁乙。”清冷的聲音從白玉轎中傳出,不帶一絲情緒。

丁乙身體一僵,瞬間停住腳步,回身恭敬道:“爺,此子對您不敬,請允許丁乙出去殺了他!”

轎中的人卻沒有再說話。

丁乙沒得到命令,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不甘心的瞪着遠處的人。

而更讓他差點吐血的是,君尋雙居然面無表情的拿扯爛的長袍擦手,而且還摸了一把攝政王雕像露出來的小腿。

以他們的實力,他們都清楚的聽到君尋雙摸完嘀咕了一句,“白冰玉,含的靈氣不少,可惜太大搬不走,不曉得容不容易砸碎。”

丁乙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尊貴無比的攝政王何時受過這樣的褻瀆。

旁邊的其他侍衛沒有丁乙表現的那麼誇張,但眼神中也都是不善之色。

此時,轎子里卻忽然傳來了輕輕的低笑。

“果然是她的女兒,脾氣都一樣。”

丁乙等人驚疑不解,卻見轎簾突然掀開,一道白影快若閃電般激射而出。

君尋雙剛準備跳下雕塑檯子,腰間忽然一緊,被一條手臂攬住飛了出去。

“放手!”

話剛出口,君尋雙的手刀已經劈向旁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