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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沒好氣的看了妞妞一眼,硬是狠下心沒接~щww~~lā

妞妞也不敢抬頭,低垂着頭可憐兮兮的說道:“娘,膝蓋好疼啊。”

齊顧氏一聽這個心疼喲,起身就想拉妞妞,齊靖坐在一旁咳了一聲,齊顧氏乾笑兩聲又坐下了。

妞妞越發的可憐,舉着杯子的手都有些顫抖,雲瑤看了心中暗暗嘆氣,只是臉上還保持着冷漠淡然:“知道錯了?”

“知道了,知道了。”妞妞使勁點頭:“娘,我以後再不一個人偷溜了。”

雲瑤伸手接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起吧。”

妞妞這才歡歡喜喜的起身,雲瑤拿手點着她的額頭:“你啊,就是想出去玩也能跟我還有你爹說聲,多帶上幾個人去玩,哪裡有一個人跑出去的,這一回是人家鄭八少爺好心送你回來,若不然,指不定哪裡有拐子就把你給拐了呢。”

妞妞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撅着小嘴道:“他才不是好心呢,他就是向著那個小胖子的。”

“什麼小胖子?”雲瑤越發搞不明白了。

齊靖瞪了妞妞一眼:“得,你出去找你哥哥玩去吧,我和你娘有話說。”

妞妞萬般不情願,可也知道她爹惹不得,趕緊行禮乖乖退了出去。

等她一走,雲瑤就問齊靖:“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靖嘆了口氣:“還能是怎麼著,不過是咱們這姑娘貪玩,碰着個更貪玩的罷了。”

原來,妞妞從齊家溜出來後很聰明的雇了輛馬車叫人帶着她直接去了瓦舍,別看外頭天寒地凍的,可這瓦舍裡頭卻正是熱鬧的時候,大冬天的多數人都沒啥事,到外頭逛又怕凍着,便都聚在瓦舍這邊玩鬧。

那些說書的雜耍的攤子上圍滿了人,妞妞看了一回就沒啥興緻了,走沒多久正好碰着相撲的攤子,這孩子年紀小聽說書的不太懂,看雜耍也沒啥大興趣,但看相撲卻覺得有意思,便看住了。

隨後又見好些人在相撲開始之前就拿銀子下注賭輸贏,她覺得有意思,便也拿出些碎銀子和人賭輸贏,原來人家那開場子的見她一個小丫頭也跟人賭,便好心勸了幾句,可妞妞不服氣,愣是頂了過去,人本來就是做的賺錢的買賣,見她有銀子,便也不勸了。

妞妞賭了兩場都輸了,氣的什麼似的,正跳腳呢,不想旁邊一個白白胖胖的小胖墩瞅着她笑,一邊笑一邊道:“你也忒沒眼光了,連這個都瞧不出來,真丟人。”

一句話把妞妞給氣着了,過去就和小胖子頂了起來:“你能耐,你也賭上幾回,我看你能不能贏。”

小胖子還真給斗出火氣來了,當下拿了銀子押了注,結果,人家還真贏了。

妞妞不服氣,便又拿出銀子來誓要跟小胖子分出勝負來,又押幾回,兩人各有勝負,不過,還是小胖子勝多輸少,妞妞就給賭急了眼,和小胖子吵了幾句,倆人眼看着就要上手打起來了。

旁邊好些人瞅着倆小孩跟這較勁覺得挺有意思,便在一旁起鬨,就在這個時候正好鄭八郎經過,倒是認出倆小孩是誰了,眼看着倆小孩急的都要打起來了,鄭八郎便做了一回好人,過去把倆孩子分開,又見倆孩子應該都是偷跑出來了,身邊也沒跟個下人,也就好人做到底,揪着倆小孩送回家裡。

他是先送了小胖子又送妞妞的,等把妞妞送回來,和齊靖說了因由才走。

齊靖將事情跟雲瑤還有齊顧氏說清楚,撐着頭笑道:“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緣份,竟叫妞妞碰着了陛下給平陽公主過繼的那個孩子。”

“你是說那小胖子是平陽的兒子?”雲瑤驚了一下問道:“便是先前說好的要過繼的永明王的後代?”

齊靖點頭:“是啊,永明王是太祖皇帝分封出去的兒子,這永明王自來是個閑散的,平常啥事不幹凈知道生孩子,到如今,他的後輩還真是……到小胖子這一輩了總數得有一百多快二百了,就算是早先永明王的時候留下些家業,可孩子多了也不夠分啊,再加上小胖子父母雙亡沒人關照,這孩子日子並不算好過。”

雲瑤琢磨了一下問:“即是日子不好過,怎麼還這樣胖,而且照你所說,這孩子氣性不小,還,還出去跟人賭鬥,這性情上……”

齊靖一聽倒是笑了:“這孩子天生就是個胖人,喝口涼水都長膘,至於說跟人賭鬥,這也是被逼出來的見識,他一個無父無母的孤苦孩子,族中人又多都是勢利眼,誰會關照他,這孩子尋常時候連飯都吃不飽,實在沒法子就跟着街面上的二油子到處鬼混,他在賭上倒有些天份,多數時候都能贏,為了能吃飽飯,便常跟人出去賭鬥。”

說到這裡雲瑤明白過來,倒覺得那孩子挺不容易的。

又聽齊靖道:“其實這孩子心性還是挺不錯的,再加上他極為聰慧,陛下叫人試了幾回,覺得是個可塑之材,這才叫人過繼給平陽的。”

雲瑤點頭:“總歸永明王后輩眾多,也不差這一個孩子,這孩子在永明王府也是個尷尬的存在,倒不如過繼給平陽公主,倒是能討條活路的。”

“正是這個意思。”齊靖笑了笑:“這孩子才過繼來沒幾天,陛下現如今忙着太上皇發喪的事情,倒是沒時間管他,過幾天說不得就要接他進宮好生管教了。”

“也該好好管管的。”雲瑤笑着起身,轉眼間見齊顧氏不知道什麼時候撐着桌子睡著了,她有些憂心,朝齊靖使個眼色,齊靖一見也有些擔心,倆人趕緊過去扶住齊顧氏,齊靖喚道:“娘,您要歇着去床上好生躺着,別在這裡受了涼。”

齊顧氏叫倆人一喊就給醒了過來,眯瞪着眼看看兩人,伸了伸腰:“成,我去床上躺着去,你們可別為難妞妞,別把孩子給嚇着。”

“是,是。”雲瑤笑着答應一聲,小心的扶齊顧氏去床上躺了。

等齊顧氏躺好了,齊靖和雲瑤告辭出去,小心掩好房門,雲瑤站在廊下看着外頭已經白花花的一片,只覺周圍一片寂靜,她這心裡有幾分擔憂。

“別凍着了。”齊靖拿着大氅給雲瑤披上,又幫她系好帶子:“回屋你也歇一會兒。”

雲瑤點頭,一邊走一邊跟齊靖道:“娘這段時間老是容易累着,有時候說著話便睡著了,我擔心娘的身體,改明兒你請位御醫來給娘瞧瞧,別是……”

底下的話雲瑤說不出來,齊靖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擔了一回心。

倆人回房,齊靖便叫人拿了貼子去請了相熟的王御醫,雲瑤則帶着人備了份禮物送到鄭家好生謝謝人家鄭八郎。

等忙活完了,雲瑤才問齊靖:“這幾日宮中哭靈的夫人多不多?我和娘都不去有沒有人說閑話?”

齊靖一聽這話倒是笑了:“你理那些做什麼,陛下都知道你早些年因着奇石的事情身上一直不好,最是受不得寒的,他難道還要非得逼着你去宮中哭喪不成?這天寒地凍的,萬一叫你凍出個好歹來,不說我,便是八妹都饒不了他。”

說到這裡,齊靖嘆了一聲摟了雲瑤好生安慰道:“你瞧,太上皇新喪陛下都沒叫那勾欄瓦舍的停了買賣,這長安城的百姓該玩還是玩,該樂還是樂,又如何會與你計較。”

這話倒也是,雲瑤聽的直點頭:“陛下這是做給全天下人看的,可着勁的叫人都明白太上皇作的孽,叫人都知道長安城在太上皇手裡丟了一回,因着太上皇長安百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多少家因着他家破人亡,告訴全天下的人,太上皇這些年的作為要不是明君所為,不配得到天下人的敬仰,更不配叫百姓替他守喪。”

“是啊。”齊靖悠悠一聲長嘆:“陛下心裡還有鬱氣。”

他看了看雲瑤,小聲道:“今兒太上皇的廟號還有謚號定了。”

“什麼?”

“原陛下想給太上皇定下厲字,然大臣們覺得到底是陛下親父,雖太上皇做了許多錯事,用厲字到底不好,爭來吵去好些時候,最終選了平字,這廟號,陛下大約心裡還真有氣,給太上皇選了哀字,太上皇廟號哀宗。”

這話一出口,雲瑤聽的都笑出聲來了:“還真是,陛下也真能折騰人,說起來,太上皇這廟號定下來,陛下就很有臉面么?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管他呢。”齊靖也跟着笑了:“總算你也不必多小心,沒見那些高門顯戶的人家誰家都是該宴飲宴飲,該取樂取樂,陛下也沒說什麼,這都是陛下默許了的,咱們齊家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可也得跟着人家的步子來,正好下了雪,左右你這些時日也無聊的緊,不如邀幾個人來家裡做客,我再幫你定一班小戲如何?”

雲瑤一聽高興起來:“成,我聽說最近長安來了個福慶班,唱的戲極好的,早先娘還說想聽聽,你叫人訂了,敢明兒我請三妹還有六妹來做客。”

齊靖答應下來,眼瞅着天色不早了,便叫人備了飯,他胡亂吃了幾口又囑咐雲瑤幾句話,便又匆匆的進宮去了。未完待續。